第72章 莫非我是什么旺妻命
在这2004年。
三大门户网站，依旧牢牢占据内地互联网的半壁江山。
度娘贴吧成立不到一年，企鹅仍没有推出个性空间业务，至于非主流、杀马特那些，还处于很少有人关注的萌芽阶段。
网络上流行的不光只有论坛、博客和小黄网，年轻网民之间，网恋也变得十分普遍。
恋爱的人多了，失恋的人群基数，当然特别庞大。
有些人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到底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却不妨碍他们靠脑补，幻想出一位完美的恋人。
这些年轻人，很多都是《灰色头像》这首歌的受众群体。
歌词“你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一出，简直狂戳他们心窝子，听完纷纷陷入EMO状态。
距离音乐广告MV上线，刚过去十个多小时。
这首《灰色头像》在港城掀起的波浪，仅仅局限于圣公会三一书院以及周围中学里的少数学生，还看不出多大的效果。
而在内地，得益于不存在语言方面的障碍，网民基数又非常庞大，已经有不少网友在论坛、贴吧还有博客等地方，提到《灰色头像》这首歌的名字。
至于范无眠自己......仅有一些姑娘们拿着截图照片，发帖问他究竟是谁，帖子的回复数量非常少。
反倒是被范无眠请来帮忙的左子妍。
凭借超高颜值，和青春靓丽的白富美气质，瞬间吸引了一大帮老色批们，单独截图出她的照片，四处转载，讨论声十分激烈。
这些自己小女友的美照，让范无眠默然无语。
最直观的人气差距，在于他搜索关键字“左子妍”，已经能从度娘里检索到600多条结果，而搜索“范无眠”，只找到90多条结果。
由此可见。
热度显然是有的，只不过大部分没跑到他这里。
突然涌现出叼根烟，狠狠咻一口的冲动，范无眠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说道：“又来？累了，毁灭吧......”
好在他很清楚，影视圈里也是类似的情况。
漂亮姑娘出名的难度，远远低于帅哥们，有些小花旦仅凭几张自拍照，就能火遍全网红到发紫，却很难找出真正的代表作。
而男性上位则比较麻烦，不仅需要拼颜值，还要演技、要才华、要高情商、要运气、要炒作等等，没有资本帮忙推，很难杀出一条血路。
以左子妍的形象，受网友们欢迎，属于再正常不过。
能火是因为她自身足够漂亮，并不是分走了本该属于范无眠的流量。
事实上，从网上目前的趋势来看。
范无眠感觉这条广告MV，很可能先被左子妍给带火，让自己也跟着沾沾光。
当然了。
在很多男网友们眼里，他也许就跟“透明人”、“背景板”差不多。
因此，他果断开始想办法自救。
如今作品已经有了，形象方面也不差，缺的仅仅只是一口气。
幸好。
这种短板可以靠砸钱搞定。
花了点时间，通过网络寻找联络系方式，范无眠亲自扮作唱片公司的经纪人，跟论坛的管理员商量如何投放广告，担心对方已读不回，上来开门见山，直接先问价格。
他私信联络的论坛管理员，涵盖了“新浪网论坛”、“企鹅QQ讨论组”，以及很多个热度较高的度娘贴吧。
这些被挑中的贴吧里，用户以年轻姑娘居多，而且主要都是些女歌手的歌迷们，包括王妃吧、SEH吧、蔡琳依吧、超女吧等等。
挨个私信，问完投放广告的价格之后，趁着等待回复的间隙，范无眠开始写起自己的个人简历。
成就方面，只提了《灰色头像》原唱歌手、《汇文报》专栏作家、即将发行个人专辑《那个女孩》、油尖旺中学歌唱大赛第一名。
再配上姓名、身高、体重等资料，外加最近刚拍的帅照，让个人简历看起来像模像样。
当前的重点，主要在于没人认识自己，范无眠只好自掏腰包买流量。
想赶在专辑上市之前，先宣传一波预热，尝试配合这波《灰色头像》广告MV的热度，吸引些路人粉的关注。
除了贴吧和论坛。
他还主动联络几位报社记者，继续装作经纪人，提出花钱定制几篇新闻稿。
这倒不是瞎折腾。
其他新人想要走红，大多也会采用类似的方式，很多时候学会如何炒作名气，比作品本身更加重要。
例如旺财资本的麦树黎。
要不是他老爸疯狂砸钱帮忙铺路，谁会闲着没事做，疯狂鼓吹夸赞他。
之前，范无眠没必要砸钱营销自己。
现在随着广告MV上线，首张个人专辑又即将发售，不得不忍着肉痛下些血本，负责公关营销的经纪人还没雇到，今晚他自己想办法，一直折腾到晚上9点多钟。
贴吧的吧主比较容易搞定，给个一两千块的价格，对方就敢保证不会让帖子沉掉。
范无眠问完，意外得知贴吧的置顶功能，暂时还没开放。
而论坛管理员则比较难对付。
一天的置顶帖子而已，新浪网论坛的管理员，就敢喊出10万的天价。
范无眠只回复再考虑考虑，不打算掏这笔冤枉钱。
如果自己雇人组个水军小分队，这笔资金已经足够让他的简历，遍布全国所有学校的贴吧和论坛。
至于企鹅QQ讨论组论坛这边，管理员也喊出了7万块的置顶广告报价。
这个讨论组的用户比较年轻，也更加具有价值，范无眠将价格砍到5万5000块之后，顺利从网上达成了这笔交易。
统计完总价格，短短三个多小时，眨眼花掉7万8000块。
忙完这些。
起身活动身子，范无眠继续上网搜索资料，寻找起靠谱的经纪人。
他准备直接找猎头帮忙，从其他公司挖些人才回来，这次不是管理小作坊，没点专业经验，很难帮他摆平诸多麻烦事......
转眼到了晚上10点多钟。
范无眠终于关掉电脑，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想着：
“只看上两个姑娘，居然都赶在我之前先红了，莫非我是什么旺妻命？出道真难啊，卖多少专辑才能挣回这笔宣传费......”
明天还上课。
范无眠刚要早点洗洗休息，随着窗外猛地亮起，很快传来一声惊雷，声音特别大，轰隆隆的。
有黄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伴随狂风，下起雷阵雨。
先前一直忙着处理正事，没注意什么时候变天了。
他淡定走去卫生间刷牙，期间又有另一阵雷声响起，家里所有灯光，全都骤然熄灭。
摸黑漱口，擦了把脸。
搞不清是不是自己家保险丝烧了，范无眠来到阳台四处看看，发现附近街区也都停电。
大晚上的，没电不碍事。
正当他准备回房间睡觉，余光瞥见什么，被隔壁阳台上出现的女人身影吓一跳，还以为撞见了阿飘。
认真看看，才发现又是庄暮夕。
外面雨和风都太大，不太方便开窗户说话，庄暮夕也看见了范无眠，对他晃晃手里的手机。
等范无眠摸黑回房间看完，只见她几分钟前已经发来短信，写着——“你睡了吗？”
他回复短信，问道——“这么晚还不睡，打雷把你吓醒了？”
很快，庄暮夕又发来几条消息。
接连写着——
“对啊，最怕遇到雷雨天，居然还停电。”
“我爸妈还在垦丁，送我奶奶去医院复查，那个......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聊聊天？哭......”
就像有人恐高，有人怕深海，有人怕密闭空间，害怕打雷的人不在少数。
想着日行一善、乐于助人。
范无眠当即回了句——“好，那你现在帮我开一下门，要不要给你带点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