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因果式天平
对于满足梅菲斯的交易方案，宁钰倒是已经在心里有了想法。
毛桃用于进行交易的能力，也是奇术的一种，名为因果式天平。
是一种对双方强制执行交易内容的特殊奇术，这力量在交易确定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可一旦双方确定交易内容，这个奇术就会发挥作用，无论双方意愿如何都会强制执行。
这对于奇术苦手的梅菲斯来说，根本不可能施展出来，那不是他能够掌握的力量，即便他将全身的动力器官都推动到了极致，也无法施展任何的奇术。
他本身就是奇术的产物，一个从奇术中诞生的道具，又怎么可能随意施展奇术呢？
好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打算将因果式天平制造成奇术道具，只要拥有这件奇术道具，梅菲斯就可以轻松与其他人完成交易，为浮士德百货开拓经营渠道。
而这个道具，他也已经确定出来，他打算仿照毛桃的契约，制造一个可以随意确定交易内容的契约模版。
制作这东西的材料倒是不缺，只是因果式天平本身难度较高，想要制造成奇术道具，需要耗费一定的功夫。
好在比起梅菲斯这个化身傀儡的制造简单不少，制造流程也没那般复杂，要不然宁钰绝不会去选择制造这么个奇术道具。
毕竟店里的交易全都是毛桃执行的，而他也出不去百货店，因果式天平对他来说宛如鸡肋，是个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奇术。
当然，宁钰也可以通过把意志降临在梅菲斯的身上，以此来使用这样的奇术。
但这对于惫懒的宁钰来说，还是太麻烦了，还是一步到位彻底解决梅菲斯交易方式更好一些。
在基础奇术详解中找到因果式天平所需的材料，他开始了这件专门为梅菲斯打造的奇术道具的制造。
看到宁钰的动作，毛桃的行动变得轻柔起来，它的动作变得轻柔许多，秃鸡毛掸子在货架上轻轻扫过，将货架上散落的灰尘一扫而空。
梅菲斯更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全身的动力器官的运转迅速减缓。
在浮士德百货里，他根本不需要进行战斗，与其浪费生命能量维持身体运转，还不如进入休眠。
嚓嚓嚓
一时间，店内变得寂静起来，只有宁钰工作的声音在店内回荡。
奇术的准备工作对于宁钰来说早已轻车熟路，尤其是在梅菲斯回收并带回叶清籁的东西后，在材料这方面他更不用为奇术材料发愁，在这么多材料的支持下，在奇术的准备工作方面，他就算不是老手，也是非常熟练的了。
一团灵魂被扔进一口大锅当中，那是叶清籁队友的灵魂，现在早已被剥离了一切情感和记忆，变成了一个空白的灵魂。
随后，他又把一大罐鲜血倒了进去，大锅中霎时一片血红，血腥味从中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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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伴着奇异的音节凭空出现，落到大锅下熊熊燃烧，大锅在火焰的加热下不断升温，其中的鲜血更是不断翻涌血腥味变得愈发浓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鲜血翻涌的越发强烈，其中的灵魂随着鲜血的翻涌不断起伏，原本纯白的灵魂逐渐染上了一抹猩红。
在看到灵魂出现变化后，宁钰这才开始了下一步的工作，他将之前制造奇术道具时研磨的骨粉取出，一边搅拌锅里的鲜血，一边将那骨粉倒了进去。
在骨粉倒进大锅的瞬间，锅中的鲜血就像是遇水的热油一般炸开，滚烫的血珠从锅里不断向外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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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情况，宁钰的脸色没有半分变化，一个音节吐出，那不断向外迸溅的血珠全都停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大锅当中。
大锅被不断搅拌着，骨粉渐渐开始与血液和灵魂融合，殷红的灵魂从一开始的团状逐渐向结晶状转变，随着锅里的鲜血不断减少，灵魂结晶变得更加透亮。
血红的灵魂结晶晶莹剔透，看不到半分杂质。
很快，锅里的鲜血被熬干了，锅里除了那块血一样鲜红的灵魂结晶，在店里的灯光下散发柔光，美的动人心魄。
“这下可以开始了，一枚血色灵魂结晶，一份贪婪的记忆之尘，一份公正的情感凝脂，一张人皮以及一根尺骨。”
一边说着制造因果式天平的奇术道具的材料，一边将这些材料拿到工作台。
他要制造的模板，是一份卷轴，这卷轴需要生命能量催动才能打开，而其中的内容则是可以按照持有者的想法显现。
只要契约者在卷轴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契约内容就可以直接生效，至于契约什么时候被激活，那就得看契约内容是怎么规定的了。
这样一来，梅菲斯对外交易时就更轻松了，只需要确定契约内容，之后的一切就看契约本身的了，只要完成契约内容，契约就会被激活，到时梅菲斯只需要前去回收契约即可，无论契约者愿不愿意，一旦完成契约，契约就会强制执行。
只见宁钰在工作台用情感凝脂不断描绘着，一个标准的奇术回路被构筑出来，作为所有奇术道具的最后一步，奇术回路是必须的，也只有经过奇术回路才能完成奇术道具的制造。
当奇术回路描绘完成后，宁钰终于开始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人皮被他轻轻展开，那薄的透光的人皮在工作台上展开，其后宁钰开始裁剪这张皮，这张皮可不小，而他要用的皮并不需要那么多。
锋利的裁刀在这张皮上划过，裁剪的刀痕平滑而又笔直，在裁剪的过程中他的手没有抖动分毫，这张皮被完美的裁剪开来，没有丝毫的浪费。
完成裁剪后，宁钰拿起尺骨，这骨头是用来做轴的，毕竟是一个卷轴，形式上总要过得去才行，好在尺骨并不需要加工，宁钰将裁好的皮卷了上去，卷轴一点一点的收紧，没多久一个骨头为轴的卷轴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把这卷轴放到奇术回路上，随后血色灵魂结晶也被压在了卷轴上，宁钰拿起一根羽毛，从公正的记忆之尘中沾了些许从奇术回路上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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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中吟唱着，在那古怪的音节响起的瞬间，奇术回路也被点亮，强烈的光芒将卷轴与血色灵魂结晶笼罩，一点一点的飘到空中。
光芒在空中凝聚形成了一座天平，随着这个天平不断凝实，其中的物品也发生了变化。
血色灵魂结晶迅速融化开来，将卷轴彻底包裹，公正的记忆之尘也随之融入卷轴，在卷轴彻底完成融合的瞬间，那凝实的天平当即炸裂，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没入了卷轴之中。
当卷轴重新落回工作台上时，宁钰这才拿起这份被新鲜出炉的卷轴。
此时的卷轴哪有他刚卷好的模样，卷轴的骨轴已经换副模样，露出的两端变得血红有着晶莹的结晶点缀，在卷轴的背面更是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天平图案，而在卷轴边缘则是沾染着点点血痕。
“梅菲斯，打开瞧瞧吧！”
说着，卷轴就被扔向了梅菲斯，原本全身还在休眠宛如雕塑一般的梅菲斯，突然有了动作，他的身形一闪，手中高举着被宁钰抛来的卷轴。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人形天平似的。
在拿到卷轴后，梅菲斯便直接向其中灌注生命能量，原本紧封着的卷轴忽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模样。
卷轴里面的边缘同样沾染着血痕，在稍微靠内的地方在，则是有一道道殷红的花纹作为点缀，最中心则是有着出现了一行行如血一般的文字。
“我能满足你的愿望，但你又能付出什么？”
宁钰的声音响起，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梅菲斯将自己的想法书写在契约上，这份契约模板达到了他的预期。
又尝试了几次，卷轴的内容会根据梅菲斯的交易想法而不断变化，但无一例外，每一次变化都需要额外消耗一部分的生命能量，而且这上面的文字还隐隐传递出一种奇怪的力量，不断诱惑看到契约的人。
“这东西的副作用无需在意，同为奇术道具，你们之间并无差别。”
同样是奇术道具，梅菲斯和因果式天平的差别并不大，因果式天平的副作用对于梅菲斯来说毫无意义。
梅菲斯也是这样想的，虽说因果式天平的激活需要消耗不少的生命能量，但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是人类拿到这个卷轴，光是打开卷轴就足够要他们半条命的了，更别提熟悉其中的内容。
他的生命能量已经储备了不少，当然可以随意书写，但如果是人类，书写完契约内容，就是他们的死期。
将因果式天平卷轴在身上放好，梅菲斯重新回到了柜台旁，既然是要让他做一名在外自由行动的流浪商人，那必然是要准备些货物才是。
“我想想，既然是流浪商人，那最好避免和店内商品相似……”
回到柜台前，宁钰在梅菲斯拿出的那些东西中翻找，这里有回收了叶清籁的各种奇术道具和材料，也有他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怪物的力量物品。
“啧……这一战把这些道具都搞坏了。”
看着那些已经失去作用的奇术道具，宁钰也是有些无奈，叶清籁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不但是在压榨自身，还是在压榨这些奇术道具的力量。
就像那死诞碎颅，这么一个奇术道具，竟然被叶清籁将力量压榨的近乎枯竭，现在更是朝着损毁的方向走去，这件奇术道具只要再使用一次，就会彻底损毁。
至于其他的奇术道具也没好到哪去，那唯三还能保持使用的，也都有了不同的副作用，这样的奇术道具，在店里是完全不合格的，即便是和他曾制造出的怯懦的边缘人这种残次品相比，也是一件不合格的道具。
“算了，你也不用带什么好的奇术道具，把这些不合格的全都带走好了，至于这些力量之源，这个扭曲力量你先带着，下次回来再换。”
说罢，宁钰就把各种材料和几近损毁的奇术道具，放到了它们应该呆的地方，只留下三件发生改变的奇术道具和扭曲碎片以及亡骸血髓。
梅菲斯将他的东西全都拿走，而宁钰则是拿起亡骸血髓研究起来，这东西他想研究好久了，现在落到手里他怎么可能不去研究？
“去吧，店里已经没事了！”
在宁钰的催促下，梅菲斯带着他的货物转身离开，店内响起了风铃悦耳的声音。
走出店门的梅菲斯径直走进了浓郁的雾气中，身后的浮士德百货逐渐变得虚浮，宛如幻象逐渐消失，那照亮雾气的老旧路灯，在闪烁了几次之后，彻底消失不见。
“毛桃，你说这东西能做成奇术道具吗？”
宁钰打量着亡骸血髓，这东西在没有生命能量催动的情况下，硬的像是一块石头，可一旦注入生命能量，这东西就会瞬间化作液体随着想法不断改变。
“世间万物都可以用来制作奇术道具，但在效果上会有些出入。”
毛桃在一旁回答着，它紧盯着宁钰手中的亡骸血髓。
“但只有智慧的生命才是最佳的材料，这东西制造出的道具很危险，就像梅菲斯带走的那三个奇术道具一样。”
亡骸血髓制造出的奇术道具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就是毛桃也无法给出答案，它不喜欢这种混沌未知的感觉，对这种力量也有些排斥。
“这样啊，那就先试试吧……”
宁钰轻笑着，把亡骸血髓扔进了材料箱里，就算是要利用这东西制造奇术道具，他也得先掌握基础奇术详解的内容才行。
现在他所掌握的奇术，还都是将人类当成主要材料的，就算有其他材料，也都是一些用于辅助的材料而已。
人类材料确实最稳定效果最佳，但太过稳定也失去了乐趣，奇术本身就是在创造奇迹，可以稳定创造的东西，又怎么能够被叫做奇迹呢？
这些怪物的材料正适合，他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凭借现在已经掌握的奇术，创造出属于他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