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崇祯:从大厦将倾到逆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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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实验

山洞里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老五”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饥饿像一把钝刀,在他的胃里来回搅动。

那种感觉比死亡还要痛苦。他的胃早已萎缩成一团,每一次蠕动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头很晕,眼前时不时发黑,四肢软弱无力。

墙壁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发出“滴答”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清晰。

他数着水滴声来打发时间,可数着数着就会想起那碗热气腾腾的汤。

那天在京城的街头,一个和善的路人递给他一碗热汤和几个馒头。他太饿了,顾不上多想就喝了下去,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等“老五”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这个山洞中。

囚服上的“五”字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守卫每天给他送饭时都这样叫他:“老五,吃饭了。”

渐渐地,他开始接受这个称呼。原来的名字和身份,就像那些消散在记忆中的往事一样,变得模糊不清。

偶尔,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那些声音提醒着他,这个山洞里不只他一个人。但他从未见过其他囚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他伸手摸了摸干裂的嘴唇。饥饿已经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感受,像一团黑雾笼罩着他的意识。

他知道,自己正在逐渐失去作为人的尊严,变成一个只知道等待投食的动物。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这种改变了。

油灯的火焰突然跳动了一下,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那些影子扭曲变形,就像他破碎的记忆一样,永远无法拼凑完整。

牢房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响声。

两个身着黑衣的守卫推门而入,一言不发地将食物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铁门再次关上,发出“咔嗒”一声闷响。

老五早已习惯了守卫们的沉默。

“也许他们都是哑巴吧。”

他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盯着地上的食物。一股熟悉的香气钻入鼻孔,那是烧鸡的味道。

半只金黄的烧鸡躺在粗陶碗里,旁边还有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老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烧鸡,牙齿撕咬着油亮的鸡皮。

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炸开,让他忘记了所有的警惕。一边啃着鸡肉,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

食物的香味和胃部的满足感让他沉醉其中。

当第二个馒头吃完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四肢变得沉重。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正在接近。

山洞外的小院笼罩在深秋的冷雾中。

两个守卫架着昏迷的老五,踩着积满落叶的石板路往院子里走。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落叶被碾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叹息。

石板路尽头是一间低矮的屋子。守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安。

他们太清楚这间屋子意味着什么。每次有人被带进去,出来时都会变得不一样。有的再也没能出来。

一个守卫推开门,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屋内阴暗潮湿,墙角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器具,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怪异的影子。

他们将老五放在屋中央的木台上,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某种易碎品,然后就退出了屋子。

没有人敢说什么,也没有人敢违背主子的意愿。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也是这样抬着一个人走进这个屋子的。那个人,曾经是他们的同伴。

那个守卫良心不安,去城里报了官。但之后他不久,就得了怪病,浑身发黑,七窍流血。找遍京城的大夫,却没人看得出病因。

下葬那天,阴云密布。谁能想到,那只是主子的游戏开始。他让人把“死去“的守卫挖了出来。

那个可怜人被主子下了能让人假死的药物。

主子说,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从那天起,“老四”的惨叫声常常在深夜传来。那声音凄厉刺耳,让每个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直到三个月后,那声音才永远地消失了。

吴逸成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脚步轻盈地走进屋内,仿佛一只优雅的猎食者。

那张温和的面具下,藏着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木床上,老五还在昏迷中。吴逸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老五枯瘦的脸上。

阳光勾勒出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躺在鬼医的实验台上。

老五的眼皮开始颤动。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想抬手遮挡,却发现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你…要对我做什么?”老五的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恐惧。

吴逸成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洒在他的背影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道影子笼罩着老五,就像死神的阴影。

多么讽刺啊。曾经的药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药奴。命运就是这样一个轮回,受害者终将变成加害者。

吴逸成转过身,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想起了那个深山中的小屋,想起了鬼医那双疯狂的眼睛。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老五急促的呼吸声。他躺在那里,就像一只等待解剖的羔羊。

吴逸成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别动。”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手中的刀尖轻轻点在老五的左臂上。

老五想要挣扎,但药物的余劲还在,四肢沉重如铅。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小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渗出,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

吴逸成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

那是他昨日从病牛身上取下的疮痂,磨成了细粉。他仔细地将粉末点在伤口上,嘴角露出一丝专注的微笑。

“张若古说的这牛痘接种法很有意思。”他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不过,总要先试验一下。”

老五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这个疯子要对自己做什么,但那白色的粉末就像是死神撒下的种子,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