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泛黄纸册
卫天没有理会众人，翻看了一会书架，随后打开书架上的一本书。
其他都是普通的书册。
唯有这一本。
书页之上，空间微微荡漾。
这是内蕴空间的特征。
卫天抬手一触，直接进入其中。
入眼便是一片灰白。
四下观望，这里约莫数十座大殿宽广，各种各类书卷，宝物放置其中。
有些类似大燕国库的琉璃宝塔。
只是这里的空间还算有限，并非国库那般一望无际。
扫视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能够入眼的东西。
于是卫天转头看向另一处。
那是与这些书卷，灵宝截然不同的流光海洋。
又是一大堆上品灵石。
抬手一引。
白花花的上品灵石便流水一般灌入掌心的斩妖令之中。
肉眼可见的，卫天收去了大半灵石，同开始对比，仅留下两成。
若是一点不剩，那也太明显了。
即便自己无所谓。
这可是南域王替自己担保的。
留下一些，大伙都好交差。
流光暗淡了许多，卫天手上的斩妖令也终于停下了闪烁。
略微一扫，卫天便知晓了数目。
共计十八万余上品灵石。
除去上次的十一万。
这位燕君亲卫的贪赃，光是上品灵石便有十万余颗。
即便放在国库里，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他与燕过海这次的行动，当真算是为民除害了。
把存了十八万上品灵石的斩妖令收好，卫天转身，正要出去。
然而目光一撇，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本泛黄的纸册。
和厄建准备供认罪行的那张纸契一模一样。
只是数量更多，已经装订成册了。
这里尽是珠光宝气的奇珍异宝。
怎会在此放下一本如此普通的纸册？
除非……
这本纸册，和那些宝物的价值，是同等的。
纸册本身没有奇异，那么有价值的便是其中内容。
卫天闪身拿起纸册，直接翻阅起来。
越看，卫天便越明白了那白胡子老头为什么要把这册子收起来。
难怪那时虚影求饶，他会下意识的用如此普通的泛黄纸契。
因为他真是这么记录的。
这里面写着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贪赃记录！
自大燕历二百八十三年，他入驻燕王宫开始，到前几天为止。
一个不落，被他尽数记录了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卫天的面上忍不住带起些许笑意。
竟然还真有把真心话写在日记里的人。
结合他一辈子都躲在山洞里修炼的经历来看……
这是个非常古朽刻板的老头。
而且还非常傲慢。
而且因为这份傲慢，招致了他的落马。
拿起这本泛黄纸册，卫天闪身回到大殿废墟之中。
燕过海与众人交谈着，一旁躺着已经被失去意识的赤袍白胡子。
众人见状，齐齐看向他。
“清点完毕，上品灵石两万有余……”
“……以及贪赃记录一册。”
众人本来还沉浸在对清单的震惊之中，听闻卫天最后报出的东西，更是双眼一瞪。
贪赃记录？
燕过海也是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接过了卫天手中的泛黄纸册。
每翻过一页，燕过海眼中的灵光便又明亮一分。
及至合上纸册，燕过海竟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
“有了这本子，即便是皇兄，也不可能再保得住他了！”
然而，燕过海说完之后，却又突然沉默下来。
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变化太快，以至于他都忘记了。
皇兄现在是一副郁郁求死的状态。
那个明辨是非的陛下，再也回不来了。
然而众天君之中，有人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开口道：
“殿下，陛下已经恢复正常了，本来正唤我们去上朝呢！”
“是啊，若非突然发生此事，我等现在本来应该在太极殿上的。”
闻言，燕过海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还没去天牢呢。
皇兄咋就直接出来了？
太极殿中那一番话，莫非全是捉弄人的玩笑？
他的眼皮猛猛抽动，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态。
皇兄啊皇兄，真给你幽默完了。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的吗？
没过多久，燕过海又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的姿态。
他转身看向卫天，笑了笑：
“卫小友，随我一起上朝吧。”
卫天本来还在想找个时机跑路了，眼见燕过海邀请自己，身形微微一僵。
燕过海见状，笑容更甚：
“放心，只是让你去领个赏，不会拖你很久的。”
……
燕王宫，太极殿。
燕不白身着赤金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两侧散开文武百官，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疑惑。
陛下的表现，仿佛先前那一出闹剧从未发生过一般。
莫非……
真是他们老眼昏花了？
“南域王到～”
听闻宣告，群臣神色立刻镇定下来，恢复往日的恭敬。
不管怎么样，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燕过海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步入太极殿中。
啪啦——
燕过海随手一甩，把那遍体鳞伤的赤袍白胡子直接扔上了大殿。
“这……”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燕君亲卫之一的厄建吗？
怎得被打成这幅模样？
燕过海没有丝毫敬重，直接在殿内高声道：
“厄建身为燕君亲卫，多年来以公谋私！贪赃无数，更是趁着先前燕王宫风波，意图谋反！”
“本王识破了他的图谋，已将他生擒下来，人赃并获！”
随后，燕过海又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纸册，以及一块在路上让卫天注入影像的留影石。
抬手便把两样物品点给龙椅之上的燕不白。
“此为证据，望陛下明察！”
闻言，整个太极殿都炸开了锅。
燕君亲卫？
贪赃无数？
意图谋反？
即便身为天君，这恐怕都是斩首的大罪！
意识到这一点的群臣面上尽是惊惧之色，讨论之声络绎不绝。
然而更把他们吓到的，是燕不白的下一句话。
“退朝之后，即刻斩首。”
别说是群臣，连燕过海都差点把眼睛瞪出来。
他给燕不白的证据，连看都没看一眼。
什么程序都不走，退朝之后直接杀？
燕过海仿佛见了鬼一般，直勾勾地看着皇兄的眼睛。
燕不白没有抗拒，平静地回应着弟弟的凝望。
燕过海突然退了一步。
他有些怕了。
仿佛直视深渊一般，燕过海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现在的皇兄，与那一天前的皇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