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切的由来
太始帝……
天族的第一位天帝……
卫天闻言，心中满是敬重。
能写下太始灵经的人，果然不是凡夫俗子。
“太初神战持续了很久很久……”
“若是说得夸张一些，也许直到今天都没有停止。”
“当时因交战而崩碎的世界千千万万，许多痕迹现在都能得见。”
“不知有多少强者日夜拼杀，甚至到了崩碎的世界，乃至时空长河之中，仍旧没有休止。”
阴郁青年在卫天的身边听着，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分。
他舍不得面子求讲，因此从未听老头讲过这些历史。
如此恐怖的威能，实在是刷新了他认知的战力上限。
鹤发老者眼见阴郁青年的神色，嘴角不由得勾起笑意，继续说道：
“他们几乎都是能够横渡时空长河的至高强者，这并非什么难事。”
“然而太初神战进行之时，世界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第二批，第三批，无穷无尽的造物……”
“——或者说是万族万界，一切种族的生灵在战火之中诞生了。”
“太初之时，那些神异的气息都是有限的，如此茫茫多的造物诞生，自然不够均分。”
“因此，后来生出的造物，其肉身强度与神魂强度极速下降，根本承受不住至高强者们拼杀的恐怖余波。”
鹤发老者顿了顿，又开口道：
“这时，有心软的至高强者看不下去了。”
“他们联合起来，拢并了一片破碎的世界，划分了一个大区域，让肉身孱弱的生灵们得以在其中休憩，不用平白无故地，莫名遭受生死离别之苦。”
“这个区域，便是如今的万界。”
“于是万界生灵们得以安乐了一阵，在其中繁衍生息，创造了无数令人惊叹的文明。”
“万般千奇百怪的修行之道便在此时建立起来，每一条道都有无穷妙用，日后不必再比谁的气更强悍。”
“而是比谁修的大道更完美，谁修的境界更高深。”
“那时，天族也划分了一个世界，后人称其为……现在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那便是天域。”
“我与这小子，也都是在当时的天域诞生的，后面还建立了天帝院，用以学习灵道与武道。”
“然而好景不长，妖魔们……”
“……除去天族与人族这等最特殊的种族外，其余一切生灵，万界都统称为妖族。”
“投靠‘魔’之一方的妖族，便统称为妖魔。”
补充了一番妖魔的定义后，鹤发老者继续说道：
“妖魔们似乎抵御不住正派至高强者的追杀，十分落魄，一看万界如此欣欣向荣，便生出了异心。”
“他们或是潜伏，或是屠戮，甚至是最残忍的——直接夺舍。”
“将万界一切新生文明渗透殆尽，只是为了窃取了我们的成果。”
“引得生灵涂炭，人人自危。”
“就好像……又回到了划分万界之前的那般模样。”
“不过这一回，是万界生灵们的后代将要诞生在战火之中了。”
“我们自然不愿，于是便联合起来，纷纷出手反抗，这便是太初神战之后的第二场斗争。”
“史称……太古大战。”
“太古大战的烈度虽然不及太初神战，但其密集程度，万界生灵们抛弃一切隔阂，齐心协力为了一个目标而前进的凝聚程度，从古至今，绝不可能再有超越。”
鹤发老者眼神飘忽，似是回想起了那段时光。
即便相隔亿万岁月，仍旧难忘。
连同阴郁青年一起，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激动，连带着喘气也粗重了几分。
只是听着鹤发老者的讲述，很难明白到当时万界生灵的感受。
但卫天知道，那一定是一段绝难忘记的辉煌岁月。
极突兀的，气氛压抑下来。
鹤发老者与阴郁青年眼中的激昂烟消云散，唯留下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因为他们亲历过，他们知道这段历史的后续。
“美好总是匆匆流逝，那段万界生灵的辉煌时光也不例外。”
“太古大战前夕，妖魔们节节败退，本以为是我们实力高强……”
“但其实，是修行了万般奇道的妖魔们实力暴涨，暂时退出万界，将追杀他们的正派的至高强者们打得节节败退，甚至于陨落，再难庇护万界。”
“将至高强者们打散还不罢休，妖魔们贪恋起了在万界的逍遥生活，于是转头再度攻打万界，欲要再度侵占下来，占据我们的地盘。”
“太古大战中期，天族的天帝已不再是太始帝，而是他钦点的传人，太渊帝。”
“见妖魔们卷土重来，太渊帝以天族的名义，再度召集了一次万界生灵。”
“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族近乎全军覆没，万界万族元气大伤，最终还是无可避免，沦为了战火之后的废墟。”
“但如此长时间的斗争，也并非没有半点效用。”
“妖魔们的实力经过至高强者们的拼死搏杀，又经过我们的绝地反抗，其实力也十不存一，远远不如从前。”
“至此时，人族、妖族，与妖魔们的实力各自均衡下来，彼此划分了固定的地界，再难前进一步。”
“这便是一切的由来。”
悠长的历史背景终于结束了……
鹤发老者怔了一怔，神情忽然有些尴尬。
讲背景讲得上头了。
还没回答卫天的问题呢。
“太古大战中期，太渊帝召集万界再度反抗之时，天帝院的七位大帝，以及几位长老也被召上战场，仅留下他们七个后生，和七殿幼苗。”
“我与这小子留了下来，用以看守整个天域。”
“却没想到，妖魔们的攻势如此猛烈，战线立刻便推平了天帝院，甚至是整个天域，连带我二人也抵挡不住，命陨黄泉。”
“不知多久之后，太渊帝撕开界壁，亲自下到黄泉，与我二人说了几句话。”
“这便是这场试炼，以及我二人驻守此地的由来。”
鹤发老者沉吟片刻，回想起当时太渊帝的语气：
“先帝曾留予我一道密令，若是万界再度大战，便让我执行……此行要驻守不知多少岁月，你二人可愿往？”
“……好！既如此，你二人便去寻那七殿后生的亡魂，去到此地，立下试炼，静待一位有缘人，待他尽数通过后，立其为天族太子，再把这几样东西亲手交给他。”
“这便是我等在此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