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摄政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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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洛河之滨

洛州驿馆乃接待各地官员之所,处洛河之滨,平日里来客不多,白天景致不错,可到了夜里,就是月黑风高之地了。公孙飘渺与向青瑶来到驿馆后,趁着杨长史房中无他人,便潜了进去。

“你们做甚?”

飘渺君用枕头捂住了杨长史的口鼻,杨长史从梦中惊醒,使劲推开了公孙。

“杨大人,您不是等着奴家来伺候嘛。”

向青瑶走到床边,欲再扎杨长史几针。

“你这个贱人,竟敢暗算本长史?还有你,公孙飘渺!你就不怕我在马大将军跟前告你一状吗?”

“告我一状?杨徐行,你没机会了,风流鬼,你就只能做到今天了!”

公孙飘渺再次逼近杨徐行,而青瑶则趁其不备,给这个色中饿鬼扎上了一针。

青瑶下了很大的力道,但毕竟才一针,杨徐行尚有意识。

“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公孙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叫嚣着明日必得拿下赋儿嘛?我的小赋儿,我可是一直如珠如宝地待她,平日里,最多说道几句,打骂从未有过,可你呢?把她当什么了?”

公孙飘渺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赋儿被人当作勾栏女一般灌酒,怒气愈发盛了。

“赋儿?你是说上官掌事?”

杨徐行这才反应过来,可是,一切已经晚了,青瑶扎上了第二针,这个壮汉便倒下了。

公孙飘渺上前,再次用枕头捂住了杨徐行的口鼻,没多久,人就不再动弹了。

“公孙大人,您先离开吧,青瑶会在房中等至天明。”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万一有情况,吹这个哨子,我便会过来。”

公孙递过一个哨子,青瑶接过哨子,看了看,又还给了公孙。

“大人,不可吹哨,驿馆还有其他人呢,方才支走了李护卫,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嘛。”

“那你?”

飘渺君有些惊讶于青瑶的冷静,这可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姑娘啊。

“大人不必担心,他要是能起死回生,那青瑶也有办法将其再次放倒!”

那一晚,向青瑶就躺在杨徐行尸体旁,她始终握着那三根银针,对准着所谓的酒醉之穴,以防有变。

这头是月黑风高,狠人良多,而另一头则要温存不少。

“阿漓哥哥,刚才谢谢你。”

“阿漓哥哥?这可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啊。”

从梦溪楼逃出来后,景兰带着赋儿,策马至月虹桥才敢下来喘口气,两人倚靠在栏杆处,抬头望着那轮明月。

“今日是中秋节,可没想到,竟是这般。”

赋儿情绪有些低落,似乎都站不稳了,景兰见状扶住了她,道:“明月尚在,况且,你不是还有我在嘛。”

“你?我若未去青山营寻你,你也不会来啊。”

赋儿觉着,景兰是自己找来的,并不是对方口中,那种时时相护之人。

“所以,今晚不是圣上,是你?”

此刻,景兰这才明白,原是自己误会了,他的好皇兄可没安排什么中秋夜宴,调动青山营一众前往梦溪楼的主事人其实是上官赋。

“圣上?与圣上何干?章延龄命洛宫舞姬出外勤,但又缺人保护,所以,我只好撺掇蔡总管给青山营下帖子了。”

中秋夜,上官赋可是忙得很,搅得景兰也幸苦了一番。

“原是如此,怪不得章延龄说什么幸得蔡内侍提醒。”

说着说着,景兰想起了他的月团,遂又问道:“对了,月团送到了吗?”

“当然,你赵大将军安排的事,我怎敢不从呢?”

赋儿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毕竟,小娘子的心绪尚没有平复,而景兰却又问起了旁的事。

“什么赵大将军,我上头还有穆守备呢。”

景兰并未瞧出赋儿的心思,现下,只想着他的皇兄呢。

“圣上可吃了那月团?”

“我怎会知道?难不成,我还得把月团塞进圣上嘴里吗?”

赋儿愈发没好气了,景兰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照顾到对方的心绪。

“赋儿,我知道,方才惊着你了,不如,我们去洛河边走走吧,那里可见水中月。”

“水中月?我还镜中花呢!我不去!上回掉入河中,至今仍心有余悸!”

说起掉入洛河之事,虽令赋儿见到了景兰的真容,可对于洛河,她仍是害怕的,戏水不成反呛水,总叫人心悸。

“你能别再带着这个假面具吗?今晚,我见到的假面人还不够多吗?什么道貌岸然的杨长史,什么袖手旁观的穆守备!”

受了天大委屈的赋儿又开始闹起了脾气,景兰无奈,为哄着她,只得取下了易容面具。

看到面具后那张俊美的脸庞,赋儿这才平静了下来。

“你说说你,非要我取下面具,可取下了面具,我还怎么送你回洛宫呢?”

“回洛宫?我才不要回去呢,一回去,说不定章延龄又给我安排什么破差事呢。”

赋儿扭过身子,只觉对方未顾其周全。

“好、好、好,不回去,可我们总不能在桥上站一晚吧。”

“那。。。”

赋儿有些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景兰又绕回了原处,道:“所以啊,还是得去洛河旁。”

“嗯?”

“洛河旁的独一茶寮,那里是我们青山营的地盘,安全。”

“茶寮?好吧,也只能去茶寮了。”

虽说不情愿,可赋儿也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地方,只得跟着景兰去到了独一茶寮。

一进茶寮,赋儿便觉着有些疑惑,怎么小厮们竟也认得摘下面具的赵漓,这难道不是一个秘密?

虽说存着疑惑,可怎奈月色正好,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赋儿卸下了防备,在茶室中,她不自觉地将头靠在了景兰的肩膀上,毕竟,凌乱过后,花前月下显得尤为珍贵。只是,疑心总是要有人解惑的。

“阿漓哥哥,你到底是谁呢?”

温情之下,赋儿突然这么问,令景兰心中一颤。如此良辰美景本该是表明心迹、互诉衷肠之时,可景兰却犹豫了,他心中不禁问道自己,我该相信眼前之人吗?

“阿漓哥哥?”

见景兰未语,赋儿抬起头,凝视着景兰。

“我,我就是赵漓呀,青山营的副将。”

“别骗我了,一个副将不需要乔装易容,而主将亦容不下一个乔装易容的副将,何况,这易容还是北狄秘术。”

“所以,赋儿,你还在怀疑我是北狄人吗?”

“北狄人?”

赋儿露出神秘的一笑,又道:“关于这一点嘛,我已经不怀疑你了,你肯定是我们西川男儿。”

上官赋自信满满地说道,而景兰心中起了几分莫名,又起了几分侥幸。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了,北狄汉子哪有如此俊俏的脸蛋呢?他们呀,粗狂得很,所以,来中原才需要易容嘛。”

见赋儿如此笃定,景兰又追问道:“这么说来,赋儿去过北狄?”

“那倒没有,我是在洛州西市的马行里瞧见的,那些北狄汉子呀,整日光着梆子,肤色黝黑,皮糙肉厚的,哪有我的阿漓哥哥凝脂如雪呢?”

在公孙飘渺的调教之下,赋儿极善探究,既然先前怀疑赵漓是北狄人,那就得瞧一瞧北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于是乎,她趁着出宫的机会,特地去北狄人经营的马行一探究竟。此举确实缜密,只不过,这在景兰眼中就成了某些不雅之好了。

“什么?你特地去马行里看男人,还是光梆子的?”

“特地?我不是特地,我。。。”

赋儿语塞了,不知该如何解释,想来,她确实是特地去马行里看男人的,而且,也确实是光梆子的那种。

“上官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不是,不是。”

上官小娘子顿时有种百口莫辩之感,她看着景兰,满眼的委屈,眼看着泪珠子就要下来了。

“以后不许你去看什么野男人!快起誓!”

“什么野男人,你瞎说!”

景兰拉住赋儿的手,欲替她起誓,赋儿羞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捶景兰的胸口,两人打闹间,景兰突然抱住了赋儿。

“赋儿,以后不许去了,知道了吗?”

景兰这一抱,上官赋的心思全乱了,她看着景兰,双手完全使不上劲,至于探究赵漓真实身份一事,也就抛诸脑后了。

这厢的郎情妾意正到浓时,突然,煞风景的小厮跑来了。

“公子,穆守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