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流光宝鉴

流光宝鉴为上官氏先祖所有，传闻乃上古神器，后成历朝历代之正统象征。在阳光照射之下，铭刻于宝鉴之中的文字可投射显现于白墙之上，千年不变，因而，上官氏曾将其作为族谱。后西川开朝，上官氏献出流光宝鉴，以记录景氏、上官氏、穆氏三族同盟，作为开朝诏书，故流光宝鉴又被称为“流光诏”。

虽说这流光宝鉴含有上官一氏的族谱，可既已成为诏书，自然不能再留于上官家。景氏将流光宝鉴供于皇庭奉先殿，只有在每年祭祖之时，上官氏才被允许请回宝鉴，奉于家庙，以慰先灵。

这规矩奉了一百年，都没有出过事。可八年前，流光宝鉴竟在上官家祭祖之时，不翼而飞了。

流光宝鉴作为西川王朝荣耀的见证，竟凭空消失，世宗景商获悉后震怒，命宣法司彻查，而查着查着，就成了硕尊王上官相卿的谋反大案了。该案震惊于整个西川，功臣一族悉数被灭，实在骇人听闻，而流光宝鉴也至此下落不明。

一直以来，公孙飘渺都认为上官氏乃先皇帝景商所害，而流光宝鉴就是景商派人给盗走的，故而，他执念于寻回宝鉴，揭出当年的真相，以为上官氏正名，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上官妆成复仇。

“飘渺哥哥，我定会寻回流光宝鉴，只是哥哥，难道不打算在洛州等我的好消息吗？”

“我要去汝阳，汝阳的马氏一族正不断壮大，这景氏天下啊，也该变一变了！残害忠良，听信奸佞，失去国之栋梁的西川又怎会有将来呢？”

彼时，公孙飘渺欲将上官赋安插在洛宫，以寻回流光宝鉴，而他自己则准备去往汝阳，加入汝阳节度使马世冲麾下。

“对了，赋儿，你真的不打算改个名字吗？入洛宫后，上官姓氏恐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不，飘渺哥哥，我上官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入洛宫寻宝鉴本就是为上官氏正名，又何必改名换姓呢？”

“那好，你便只道来自青州，青州距帝京千里，不易让人联想到你与帝京上官氏的关系，不过，还是得万事小心啊。”

上官赋幼时曾在青州待过一段日子，那是她与父亲、母亲度过的美好时光，六岁时，母亲为护她而死，而父亲为替母亲报仇，将其送至帝京上官家后，便一去不复返，音信全无。没想到，三年后，她又再次失去至亲，疼爱她的姐姐连同其他族人全都死了，只剩下这个整日面如死灰的公孙飘渺。

“哥哥放心吧，前日从老鸨手中救下的那个小妹妹也是青州人士，到时候，就说我们两个因主家败落，无处可依，遂愿入洛宫为婢，这样便不会让人起疑。再说了，天底下上官姓氏大有人在，朝廷追的，只是帝京上官一族，青州人，他们不会在意的。”

“好，赋儿，那便留你在洛州了。”

“飘渺哥哥，我定会寻回宝鉴，助你为姐姐报仇，为上官氏正名！”

一晃三年过去了，本以为寻宝容易，可行至今日，上官赋仍未找到传说中的流光宝鉴，而公孙飘渺这头已成功打入了汝阳节度使一派，此次马世冲的谋反，便有着他的参谋。

“飘渺哥哥，我已经很努力了，如今当上了洛宫掌事，可寻机开启宝库。”

“那你找到流光鉴了吗？”

“还没有。”

“没有？我不需要你解释自己有多努力，我要的是结果！流光鉴只可能在洛宫，帝京皇庭，我已经翻了个遍！”

双林洞的寒光映出公孙飘渺惨白的脸色，对于上官妆成的执念令其愈发病态。

此洞乃公孙飘渺为上官妆成所打造的衣冠冢，也是上官赋这三年来的噩梦，每每不能完成任务，公孙飘渺便会在此教训她一番，且用的都是同一套说辞，直指赋儿是害死其姐的罪魁祸首，可当初，公孙飘渺他自己也未能守护好心爱之人啊。

“哥哥，那不如让马大将军派兵来洛宫，又或者让章延龄来寻，这总比我避着他人寻宝要方便许多啊。”

“告诉马世冲流光宝鉴的下落？你知不知道流光鉴意味着什么？它是天下正统的象征，比玉玺更管用！马世冲一旦拿到流光鉴，就会将称帝诏书刻入其中，千秋万代，便成了他马氏天下了！”

对于攻占帝京的马世冲，公孙飘渺露出一丝不屑，这位马大将军谋臣似乎并不是全心全意于主上。

“可哥哥不是想助马氏得景氏天下嘛？”

“助马氏得景氏天下？赋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公孙飘渺冷笑了一声，顿时野心显露，上官赋凝视着他，道：“所以，飘渺哥哥，你不只是想为妆成姐姐复仇，对吗？”

上官赋并未道破“夺天下”这三个字，公孙飘渺看着她，再次眼露寒光。

“看来，我的赋儿是长大了，你瞧瞧这些喜服，有哪件比得上皇后的凤冠霞帔？你的妆成姐姐绝对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这些年，公孙飘渺收集了许多喜服，欲弥补当年上官妆成未能穿上嫁衣的遗憾，可他愈收集愈不满意，最终，在帝京盯上了皇后凤袍，可凤袍岂是一般女子能着的？于是乎，他便又动了复辟先祖之大魏王朝的念头。

“可飘渺哥哥，我们的初衷是为上官氏正名啊，如今谋反，”

“什么谋反？你忘了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是景商！是景氏一族残害忠良！”

公孙飘渺又恼怒了起来，他一手抓着上官赋，一手似欲扇其，可那悬在半空的手，却迟迟未落下。

“飘渺哥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