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怨种竟是我自己
吱呀！
紧闭的房门打开，蹑手蹑脚的钻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
顶着锅盖头，宛如西瓜太郎的白胖小男孩溜了进来。
这是棒梗，诨号‘盗圣’。
只不过现在的棒梗并不是，但也有了几分盗圣的风采。
棒梗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一番，轻声呼唤：
“援朝叔？”
“张援朝！”
……
棒梗吆喝了两声，见到炕上躺着的人始终不动，眼珠子乌溜溜转了两圈，做出判断。
躺着的人死了！
死的好呀！
房子归我们贾家了……棒梗脸上浮现出既害怕又喜悦的神情。
毕竟他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而眼前却是个死人。
棒梗本想退出去，但他猛然想到一件事。
死人有手表！
虽然旧，但是是三转一响中的‘转’！
棒梗哆哆嗦嗦的向前走，准备在院子里其他人没有来之前，将死人的手表偷走送给贾东旭！
他一想到贾东旭开心的摸着他的头，夸赞他的画面，立刻克服了对死人的恐惧，挺胸抬头，宛如拿自己家东西那般走到火炕边的橱柜，上下翻找。
就在此时，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攥住，紧接着是一声低喝。
“你干嘛？”
“诈尸啦！”
棒梗只觉得裤裆里一热，两股战战差点坐在地上。
张援朝气笑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棒梗是来试探他究竟死了没有！
他若死了，四合院经典曲目‘占房子’大戏就会上演，而他那还很年幼的弟弟妹妹，只怕很难抵挡住‘道德天尊’易中海……
棒梗看着张援朝似笑非笑的模样，想起了秦淮茹教给他的话，哆嗦着说道：“援朝叔，我爸让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热水……”
“这话你信吗？”张援朝嘴角冷笑。
棒梗则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我信，我爸可是个大好人！我妈也是个好人，她前几天还给你洗过苦茶子呢！”
张援朝愣住，尘封的记忆缓缓解锁。
确实有这件事。
现如今的秦家血包不只有傻柱，还有张援朝……
四合院要团结友爱……
烈士子女更是要起到带头模范作用……
贾家那么困难……
啪！
棒梗满脸懵逼：“援朝叔你干嘛打自己？”
张援朝沉默了一下，为了人设不崩，松开手，摇摇头：“有蚊子。”
棒梗下意识点头。
但满脸不信。
房间内，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房间外响起几声咳嗽。
棒梗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橱柜，转头看向张援朝：“援朝叔，你的病好了吗？”
“应该吧……”
张援朝嘴角扬起笑容：“反正是不咳嗽了……”
棒梗点头：“那就好……援朝叔，我走了！”
他说完，再度盯着放手表的橱柜看了几眼，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不忘将房门轻轻关闭。
这是秦淮茹教的。
要对院里的人有礼貌。
除了傻柱……
房门关闭的一瞬间，张援朝的笑容冷了下来。
他一个大人，自然不适合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计较太多，这也是棒梗，还有贾家有恃无恐的原因。
远亲不如近邻。
小孩子不敲门而入他的房间，关心一下生病的邻居理所正常。
他闹起来反倒会吃亏。
但俗话说，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张援朝嘴角冷笑，心中渐渐有了计划。
房间外，矮胖矮胖的贾张氏听着同样矮胖的棒梗的话，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
他们家人太多了！
秦淮茹这时候又怀孕了！
他们需要房子！
这小畜生怎么就不能死了呢……贾张氏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烈士子女！
更重要的是张援朝是成年人。
此时上门明抢，无疑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死)！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走了。
张援朝穿上衣服，坐起来，准备生火做饭。
大灾之年。
即便是他月工资四十五，家里也只剩下了一个二斤重的青萝卜，两个拳头大小的红薯，半个发芽的土豆以及小半碗玉米面……
当然了，也有别的原因。
秦淮茹真能吸啊……张援朝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言语。
好在明天发工资，有了钱就能凭票购买粮食和蔬菜，只要能撑过今天，就饿不死。
况且他还有农场空间！
想了想，张援朝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
土豆是不能吃了。
毕竟发芽了。
但这正好可以拿来当种子。
于是，张援朝将仅剩的两个红薯洗了，切片放在锅上蒸，趁着红薯没有蒸熟之际，再把萝卜切丝，等下就是喝玉米面糊糊配红薯加炒萝卜丝。
这很丰盛了。
至少在这个年代是这样的。
不过他毕竟吃惯了后世的各种美味，再加上大病初愈，需要营养。
张援朝回忆了一下，打开柜子，摸出一个藏在角落的罐子。
罐子里装的是猪油。
猪油炒萝卜，可以让萝卜的味道提升一个档次。
虽然罐子里仅剩一点点猪油……
但无所谓，只要能撑到第二天发工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援朝将猪油罐子拿出来的时候，无意中又在木头箱子里看到了一个芥菜疙瘩一样的圆球。
他皱皱眉头，拿起来一看，脸上浮现出由衷的喜悦。
这是甜菜！
前几天厂里有招待，前来做客的老领导有留学北边的经验，想要怀念一下原滋原味的罗宋汤，于是厂里就下达了采购任务。
甜菜正是制作罗宋汤的主料！
至于张援朝手中这颗……
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甜菜可以用来榨糖！
白糖！
他的农场空间唯一当人的一点，就在于不需要他亲自处理原材料，能够实现一键加工。
比如水稻脱壳，小麦磨粉。
甜菜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只要能弄来甜菜种子，他就再也不缺糖了！
作为大厂采购员，他手中有着公家发的介绍信和采购证明，能不引起任何注意的从各种渠道获得甜菜种子！
张援朝将半个土豆扔进空间。
现在，他要准备炒萝卜了。
热锅融化猪油，油热倒入萝卜丝煸炒，浓浓的猪油香气混合着萝卜的清香弥漫整个房间，渐渐蔓延向外，惹得从门口走过的刘海中驻足不前，肉乎乎的鼻头一阵乱嗅。
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