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鲸落万物生
就在萧景桓话音刚落，楼下响起了宾客的起哄声。
原来，宫羽姑娘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身穿一席白衣缓缓走到大厅中央。
随后身边侍女抱着四大古琴之一的“焦尾”放置在中央，宫羽随即跪坐下来，调琴几拨。
四大古琴：周朝的“号钟”，春秋时的“绕梁”，西汉司马相如的“绿绮”。
最后就是这宫羽姑娘手中的“焦尾”。
这“焦尾”乃是东汉时著名文学家、史学家以及琴师蔡邕亲手制作。
此琴是用蔡邕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尽、声音异常的梧桐木制作而成。
琴尾尚留有焦痕，于是蔡邕就取名为“焦尾”。
然后宫羽就停下转头对一旁的老鸨点点头。
纪王听到琴音，当即结束和萧景桓的谈话。
起身来到雅间外，看向厅中的宫羽姑娘身边的那把古琴。
随后纪王就指着那把琴对跟着出来的萧景桓问道：
“景桓，你可知这把琴的来历？”
不等萧景桓回答，纪王自问自答道：
“此琴乃是东汉著名琴师蔡邕制作的‘焦尾’，现传世的四大古琴之一。”
“没想到会在妙音坊宫羽姑娘手中！”
“此琴的音色果真如史书记载的那般，美妙绝伦。”
“王叔，你是怎么知道此琴就是蔡邕大师的焦尾？”
纪王继续给萧景桓解释道：
“当然是听出来和看出来的。”
“景桓，你看那琴尾是不是有一处烧焦的痕迹？”
“嗯，确实有一处烧焦的痕迹。”
“所以，此琴得名也是源于此。”
纪王确认完宫羽姑娘弹奏的古琴就是四大古琴之一的“焦尾”后，又拉着萧景桓折返回雅间。
有了宫羽姑娘的示意，老鸨开始给在场的达官贵人宣布道：
“诸位贵宾，诸位来客，今晚是我们宫羽姑娘的首秀之夜，宫羽姑娘会给大家免费弹奏一曲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此曲之后，诸位可争相竞价，价高者可得宫羽姑娘为你独奏一曲。”
老鸨话毕，宫羽又把双手搭在“焦尾”上，弹奏起司马相如的那首名曲，《凤求凰》。
...
等纪王和萧景桓俩叔侄从妙音坊出来，已是三更半夜，月明星稀。
还是纪王财大气粗，在第一次竞价，就争得到宫羽姑娘在雅间独奏。
萧景桓也是沾了纪王叔的光，一睹了宫羽姑娘的风采和琴技。
弹得是真美。
叔侄二人在妙音坊外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离开螺市街。
萧景桓坐在马车里对自己的侍卫询问道：
“今晚是否有可疑人前来二楼地字号雅间？”
“殿下，倒是没人过来打扰，只是在殿下您对面的坤字号房间，有一人一直盯着殿下您和纪王爷看。”
“哦，孤知道了。”
萧景桓立马就明白了，此人定是自己父皇派人来盯着自己的。
这也是萧景桓从天牢出来后，自家父皇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特殊关照。
毕竟如今对自己感兴趣的只有自家父皇。
萧景桓随后就靠在马车的车墙上假寐，大脑却还在快速思考。
萧景桓原本以为纪王只是为了在梁帝手里活命故作一个逍遥王。
让他没想到，纪王竟然是真的喜欢当一个逍遥王。
...
“陛下，誉王殿下一开始是和四名王府侍卫待在妙音坊的地字号雅间。”
“纪王爷原本是在老鸨的带领下去往天字号雅间。......”
大内密探正站在大殿内给批阅奏章的梁帝将自己从始至终看到的讲述出来。
梁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对密探说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旨。”
大内密探转身离开了大殿。
梁帝对一旁站立的高湛问道：
“高湛，你说一说，景桓和纪王在妙音坊的相遇是不是巧合？”
“老奴认为既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哦，这怎么说？”
“麒麟公公”高湛随即不紧不慢地跟梁帝解释：
“老奴之所以说是巧合，就是纪王爷走进了誉王的房间。”
“不巧合的是，誉王殿下竟然会去妙音坊。”
“想来定是要在妙音坊见人，不过被纪王爷搅和了。”
梁帝却持不同的观点：
“朕，倒是觉得，景桓等的人就是朕的那个好弟弟，一切都看似巧合，那么一切都不是巧合。”
梁帝随即端起桌上高湛刚给倒的贡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就是不知景桓见朕的好弟弟所为何事？”
“朕发现，朕的这个儿子是越来越有趣了，高湛你说是不是？”
“老奴不知。”
“景桓上次能够冒着得罪朕风险，也要执意前往天牢见景禹那逆子。”
“如今又是明目张胆地去妙音坊找纪王，是生怕朕不清楚他的小动作。”
...
纪王跟萧景桓分别后就上了自家马车。
坐在马车的软榻上他就从袖筒里拿出那张纸，展开看了起来：
“真就是我那大侄儿景禹的笔迹，景桓确实没骗自己。”
看完后他直接拿出马车里备有的火折子将此纸烧了，把灰烬放入一旁的火盆中。
纪王神情没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哎，这就是生于皇家的悲哀吧。”
“景禹，王叔希望你下辈子别投胎在皇家。”
到了纪王府。
纪王跟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地下了马车走进了自己的王府。
一路朝着王府后院走去，去找自己的王妃共赴巫山。
...
一鲸落万物生，无论是朝中还是京城都是暗流涌动。
这不，祁王萧景禹一死，越妃和越王萧景宣母子就开始谋划太子之位。
（越贵妃是萧景宣被立为太子才加封的贵妃。）
当然，言皇后也不例外。
咱们先说越妃这边。
萧景宣在朔日这天一大早就到自家母妃越妃的寝宫，昭仁宫，给母妃请安。
萧景宣大步走进昭仁宫，向着高坐软塌的母妃一番行礼请安。
越妃当即就把昭仁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部屏退出大殿。
萧景宣这才敢跟自家母妃说心里话：
“母妃，如今萧景禹被赐死，宸妃自尽，祁王和林家一系官员不是被杀就是被贬，我们是不是......”
隔墙有耳，萧景宣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指了指天。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越贵妃能获得梁帝这么多年的宠幸，这揣摩圣心也是她不得不说的能力。
自家儿子的意思，作为母妃哪能不知道：
“宣儿，你的意思母妃明白。”
“至于太子之位肯定非宣儿你莫属，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