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京城的街头巷尾永远流传着最新的消息。
“哎,你听说了吗?那位尚公主的探花郎,现在的头顶都可以跑马了。”
“听说那位公主殿下的新欢是春风馆的小馆。”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仕途,真是傻子行为。”
......
当这股传言再也拦不住的时候,公主殿下也不遮掩了。
她索性直接把萧间带回了公主府。
每晚也不再宿在我的屋里,反而整天和萧间厮混。
哪怕偶尔在花园里碰见了我也丝毫不避讳。
萧间穿着的衣服,甚至比我的都要贵重。
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是我雕刻了两个多月,划伤了无数次手,为公主殿下刻的。
玉佩第一次撞入我眼中的时候,我只觉得心痛,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
比我在国子监被欺侮的时候疼多了。
我只能借口离开,不再看她们的情深似海。
安乐好像笃定了我不会离开她。
可是没多久,意外就发生了。
我一直坚信,所有的倾盖如故都是带着目的的,一个突然与公主伯牙子期的人出现,我自然得盯着点。
然后我发现了他在公主的饮食中下毒。
我去找过公主,但是公主并不相信。
“郑柏你不要乱冤枉人好不好,本宫只不过是遇见了一个略微讨人喜欢一点的男子罢了,值得你疑神疑鬼的吗?”
“还是说,你小气到任何出现在本宫身边的异性,你都要怀疑一遍?父皇都准许本宫养面首,你凭什么阻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喉咙再一次被堵得慌。
只能想着,或许我把事实放在安乐面前,她就会相信了。
萧间的动作很干净,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连我最先开始也只是怀疑,直到我把饭菜拿去喂猫。
在猫连续吃了七天之后,一命呜呼。
但是公主觉得猫的死亡可能是别人对萧间的诬陷,毕竟七天,可操作空间过大。
“公主殿下,您就那么喜欢那个萧间吗?喜欢到觉得我会诬陷他都不肯听我一声?”
公主皱了皱眉头,“你不要无理取闹行吗?驸马之位不还是你的吗?”
呵,我无理取闹。
我开始思索自己当初的挺身而出,是否正确。
我没有选择听公主的,直接将萧间抓到了私狱里。
当公主闯进来救人的时候,萧间刚刚交代完自己接近公主的目的,和自己背后的人。
“郑柏!本宫是不是说过你不许动他!”
安乐的愤怒刺痛了我的眼睛,明明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滥用私刑的人的。
明明,我是在替她解决风险。
只是,萧间在安乐的怀里,咽了气。
“公主,他已经招了,此人刻意接近您是居心不轨!”
“就算再居心不轨还能要了本宫的命吗?本宫看你真是善妒!连一个萧间都容不下!”
“怎么死的不是你呢?”
呵,我不惜弄脏了自己的手,为她解决一切潜在的风险,最终只换来一句,善妒。
换来一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不愿再多发一言。
萧间的证书还在桌上放着,他就是为了公主的命来的,为此他已经学习了一年如何讨安乐的欢心,只是,公主连看都不看一眼。
一直在咒骂我,责怪我为何害死了她的萧郎。
从那之后,我就被公主限制在公主府内活动。
她开始频繁出入春风馆。
甚至直接把小馆带回家过夜,也在公主府养了若干个面首。
我越来越懒得出门,不想和那一堆面首言笑晏晏。
甚至开始思索,我印象中的那段琴瑟和鸣的时光,是否真的存在。
在公主府看过第三年的冬雪后,我快死了。
因为那份别人送给安乐的绿豆糕,被我吃了。
那天是我在公主府度过的第三个生日,安乐少有的对我的和颜悦色。
她说,她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就是这一盒绿豆糕。
我以为我们中间出现了缓和的余地,便不假思索的吃完了整盒绿豆糕。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盒绿豆糕是有毒的。
在我吃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就吐出了大量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裳。
我宁愿相信这是别人给安乐下了毒,然后被我误食,也不愿相信,安乐不容我。
后来,我被太医救了回来,只是太医说我经脉受损,注定活不过这个冬天。
只是后面这句,安乐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