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狡诈
此刻在赵谌的小院之中，赵谌正在和李若水、王德等人叙旧！
赵谌心中很是高兴，他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这两人了，没有想到竟然在潼关和他们相会！这两人是真正支持自己的大臣，有他们在，自己的力量可以说是增加了不少！虽然身旁依旧是大猫小猫几只，但是在心理上他感觉安全许多！
“李大人，王将军，你们一路西来，说说看，女真人会不会打到潼关？”此刻赵谌也问起了同样的问题。
“这……”李若水犹豫了一阵，道：“此事不好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到潼关来！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吧？女真人从去年秋天开始起兵，一直到现在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他们征战半年，士兵也十分的疲惫，我想他们现在也需要休战一段时间，恢复军队元气才行！”
“女真人兵锋确实不如之前！”王德也点了点头。
此刻李纲、岳飞等人也在这里，李纲思考了片刻，道：“殿下，诸位，我看女真人一定会打到潼关的！而且他们进军的速度会极快，很快就会来到潼关下面！”
李若水一愣，道：“你如何知道？”
李纲笑了笑，道：“女真人南侵，志在灭国！开封城已破，陛下、太上皇被俘，皇室子弟也大多被俘！可惜，太子殿下却逃了出来，这样女真人的灭国计划便没有完成，他们定然要继续进攻，消灭太子殿下！此乃其一！除此之外，传国玉玺也被太子殿下带到了潼关来，这传国玉玺异常的重要，没有传国玉玺，女真人所建立的大金始终是蛮夷，始终不可能得到黄河以北士子的支持！即使是为了传国玉玺，他们也要打到潼关来，这是第二！”
李纲说完之后，李若水呆在了那里，过了好一阵之后，李若水点了点头，道：“李大人说的不错，女真人终究会打过来的！我们怎么办？”
李纲想了想，道：“暂时我们还是不会有危险的！潼关险峻，折氏父子在这里驻有大军，女真人想要破开潼关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赵谌道：“老师，当初折可求、折彦质带领15万大军防御黄河，女真人到来，他们不战而逃！这一次，若是他们再不战而逃，那该怎么办？”
李纲皱了皱眉，过了许久，道：“应该不会的！这潼关乃是折家的地盘，这里不同于当初的陕州，折可求应当不会如此愚蠢，放弃潼关！潼关事关重大，现在放弃了潼关，将来想要重新把潼关夺回来，那就困难了！”
赵谌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折可求、折彦质现在正在讨论女真人可能进攻潼关之事，他们的想法和赵谌等人的想法大相径庭！
——
深夜，房间中灯火通明！
此刻除了折可求、折彦质之外，房间里又多出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乃是折可求的长子折彦文，这折彦文和折彦质的长相颇为不同，看起来十分的文雅！实际上，折彦文虽然是军将世家出身，但是却性格文弱，因此他从来没有带兵，而是处理折家的文事！
女真人可能进攻潼关，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因此折可求把自己的这个长子也叫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长子虽然性格文弱，但是颇有智谋，这点要胜过次子了！次子有勇无谋，讨论大事的时候常常帮不上忙！
在房间中放着一张地图，上面有河东、河北、河南，也有他们所在的陕西，旁边有黄河、有潼关！在上面还标注着女真人进攻的方向，折彦文正在仔细的看着！
“父亲，看样子女真人兵锋正在朝着西边而来！你看，这是完颜娄室，这是完颜宗望，这是完颜宗辅，这是完颜兀术，女真人兵分几路全部朝着西边而来，目标不是潼关又是何处？”折彦文道。
“这……西北乃是贫穷之地，这里没有多少财富，没有多少百姓，远远不如两淮、江南等地，为何女真人不去进攻那些地方，反倒要进攻西北？”折可求道。
“难道是因为太子的缘故？”折彦文突然道。
“这……”折可求呆在了那里，折彦质也呆在了那里！
“若真的是因为太子的缘故，我们不如把太子送出去，送给女真人！”折彦质道。
“不可！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在我这里，若是我将太子送给女真人，那我这和背叛大宋又有什么区别？今后我再也无法在大宋立足！若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投降了女真人……前些天太子到来的时候，我们胸怀大志，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岂可因为小小挫折就将太子殿下送给女真人！”折可求道。
“可是，父亲，女真人兵锋强大，种家军都不堪一击，我们如何能够打过他们？”折彦质道。
“我们有潼关之险，或许可以挡住他们吧？”折可求道。
他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潼关能不能挡住女真人，此刻他再次有了逃亡的打算，就如同上一次他在黄河岸边不战而逃一样！
他善于欺负弱小，像是赵谌这个少年太子，在他看来乃是他可以肆意欺侮、利用的工具，但是他害怕强大，女真人比他强大，他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曾经大宋的西北屏障，镇守西北府州五百多年的折家将、折家军！到了现在，他们也已经从根子上开始腐朽了！这样的将领，这样的军队又如何是女真人的对手？
他们两人在这里讨论，折彦文一直在皱眉苦思，此刻听到两人讨论完毕，折彦文道：“父亲，二弟，我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用来抵挡金兵！”
折可求速来知道这个儿子聪睿，当下急忙道：“什么计策？你快快说来！”
折彦文道：“父亲大人，姚古不是一向对于潼关眼馋吗？咱们干脆将潼关让给姚古得了！除了潼关之外，咱们把长安城也让给姚古！”
姚古也是西军大将，姚家军也是西军的一个主要派系！前年女真人第一次南下的时候，姚古曾经带兵勤王，当时部下损失严重，但是即使这样，他手下仍旧有五万多的军队，而且都颇为精锐！
折可求还没有说话，折彦质已经大怒，道：“大哥，你是糊涂了吧！潼关、长安乃是我们的立足之地，怎么可能让给姚古那小子？”
水质折可求却是哈哈大笑，道：“好计策，好计策啊！此乃是一箭双雕之计！”
折彦质一愣，道：“一箭双雕？此话怎讲？”
折可求有些不满的道：“彦质，你要好好地和你哥哥学一学！现在你在军中，将来这十余万大军始终是要交给你的，可是你有勇无谋，这却不行！彦文，你给他讲一讲，为何是一箭双雕！”
折彦文点了点头，道：“我们将潼关、长安让给姚古，让姚家军驻守这里，等到女真人到来，姚家军便要负责抵挡女真人！到时候，姚家军损失惨重，女真人也被挡住，这不是一箭双雕吗？”
折彦质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如此，还是大哥聪明，小弟佩服！只是，我们把潼关让给姚古就可以了，为何还要把长安让给姚古？”
那长安乃是西北最重要的城池，在宋以前这里乃是数朝古都！只是唐末的时候，黄巢起义，长安遭遇焚烧，一直到宋朝，长安始终无法恢复曾经的繁华！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战略位置依然十分的重要！当初种师道在的时候，这里乃是种家军的驻地，后来种家军全军覆没，折可求才趁机占领了这里！现在折彦文要让出这里，折彦质心中十分的不解！
折彦文道：“我是怕潼关无法挡住女真人，那就需要长安了！姚家军驻守这两个地方，或许能够挡住女真人吧！等到女真人退兵，姚家军估计也剩不了多少人，我们再抢回这两个地方就是了！”
折彦质满脸的欢笑，道：“大哥妙计，我们就按照这个法子去做！”
折可求道：“明日我便派人去通知姚古！咱们要尽快从潼关退出去！还有，咱们要派人去打探女真人的情况，如果女真人到了陕州，不管姚古是否到来，咱们都要走！”
这一夜，折家父子许久才入睡！赵谌、李纲等人也是商议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个时候才入睡！
潼关城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