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月下授课
夜晚，月亮皎洁无比。
躺在客房中，从窗户向外望去。
外面的小树林中，白色的月光透过斑斓的树叶缝隙，形成旋转的光柱。
白衣绯袴的月见就站在月下，抬着下颌看着天空上的月光。
秋山杙烦躁的起身，披上自己的羽织。
翻窗来到外面。
来到月见的旁边，他看了眼月亮。
问：“在月下，对于灵力的吸收有着好处吗？”
月见摇头，她伸手托着那月光。
温柔至极。
“没有。”
“这样啊。”秋山杙若无其事的说：“那么，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呢？”
“赏月。”
月见的回答简短轻盈。
“无法理解。”秋山杙故意是这样回答。
说出这种极其没有情调的话。
他仰头看向月光，月光皎洁，白月苍苍。
月见看了秋山杙一眼，唇瓣翕动：“你总是这样吗？总是用着饱含着利益的眼光去看着周围的一切。”
“不然呢？”秋山杙淡淡的说：“我并不觉得这么有什么错，毕竟这是现实。现实总是要赤裸一点。“
月见松开手，月光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你，总是这么无情呢。”她没有去看秋山杙，声音清冷而又淡雅：“人间，其实是很美好的。”
“是吗？我倒并不这么认为。”秋山杙回答的很随意：“我倒是觉得很残酷，就像是食物链一般。每个人都是上面的一环，或许有着人可以跳出去。但社会的总体，却总是这样不变。”
“所以，是恐惧吗？”月见低声说。
“倒也不算错。”秋山杙对于月见的疑问，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这也是你一直追求灵力的原因吗？”
月见转过身，她看向秋山杙。
秋山杙懒散的看向那双栗色的眸子，里面平淡的像是湖面。
偶尔闪过几缕不一样的颜色，可却宛如风一般的，让人无法握住。
“没错，这就是我追求灵力的原因。”秋山杙用着肯定的口吻说：“或许你听了之后，会决绝教授我灵咒，或者是灵力。”
“但我总要说出来，告诉给你听。”
“我想要获得灵力和灵咒的原因就是如此，我想要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卑鄙的，或者是无耻的。我总是不想要去做违背我心意的事情。”
“逍遥吗？”月见手指捏下自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鬓发。
“没错，就是逍遥。”秋山杙看着她：“所以，听了之后，你还会教我灵力吗？”
“毕竟，我既不足够正义，又不足够勤勉。”
“嗯。”月见低垂着眼睑，闪耀着光芒的眸子逐渐得让人看不清楚。
可那双唇，却是越发的闪光。
好似抹上了名为皎月的唇膏，亮晶晶的显眼至极。
“这是我的承诺。”月见说：“未做的事情，没有担心的必要。或许真的是可能发生，但我会努力改变那一切。”
秋山杙看了眼认真的月见：“你也总是这样，如果是让我给你一个建议。那么我只会说——放弃一些责任，会更好。”
月见摇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没有反驳，也没有接受。
秋山杙看着月见，手指稍微的搓了搓。
撇过脸去，不再去看月见。
“早知道，就是睡觉了。”秋山杙叹息了一声。
——反正，自己又是说了一堆没有丝毫用处的话。
他迈开腿，踩在厚厚的堆积着的腐殖叶上，准备回到房间中。
关上窗户，遮住这讨厌的月光。
月见搓了下自己的鬓发，她看向秋山杙的背影：“灵咒，我现在教你。”
秋山杙停住脚步，他转身看向那矗立在月光下少女。
“现在，这里？”
“嗯，是现在。但却并非是这里。”
月见穿着木屐，踩在略有些湿润腐殖叶上。
这时候会发出咔咔的声音。
当月见弯曲小腿，抬起足趾的时候。
木屐便是会和柔软的足心贴合。
这时候的声音，会像是足掌踩在水面上时候发出的啪叽声。
或许，她的肌肤真的是和水一般的柔软。
穿过长屋，一路上走过夜晚的林间小路。
略微有些喧嚣的瀑布声，在寂静的夜晚倒是显得分外的明显。
从高高山石间涌出的泉水，顺着嶙峋的石壁滑落，又迅猛的砸在青石之上。
水汽随着四溅的水花弥漫，在月光下氤氲一片。
月见坐在湖泊岸边的青石之上，她指着身前的另一块青石：“坐下吧。”
脸上的表情正经而又略微有些严肃。
秋山杙坐在月见的对面，将木屐踢开，踩在湖水中。
月见摇了摇头，她说：“灵力——只是人类的精神和神秘交织所组成的力量，而神秘无处不在。修炼灵力，便是捕捉的存在于世界中的神秘，将其与自身交织，便能够得到灵力。”
“每个人的灵力又会有所偏向，又有所不同，而传承和传承之间的灵力差异极大，于是便是被赋予了新的称呼。”
“即使是邪念，也可以看做神秘的侧面，另类的灵力。”
她有条不絮的讲解着灵力的本质。
那铅粉般的长髪就那般轻易的披在她的身后，发尾落入那湖中。
随着水波的荡漾，像是游鱼般的轻轻晃荡。
她的双足也埋在湖水中，轻轻的拨弄着水面，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在周围水汽的弥漫下，外面的白衣也湿润的痕迹
透漏出稍微沉重的灰色。
“嗯？”月见看了一眼秋山杙：“不懂吗？”
秋山杙收回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的说了声：“大概吧，如果是再讲一遍，大概就能够理解了。”
“这样吗？”月见有些稍微凝重颦眉，抿着唇“我应该没有说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才对。”
她又重新将之前的知识，又重复讲了一次。
秋山杙对于神秘学的了解程度，也越发的深邃。
至少是比起自己单独看书的效果，要好很多的。
可月见说起灵咒的时候，秋山杙的专注力却是随着月见的动作，再次逐渐的消失。
让月见不得已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她倒是发现了问题。
面无表情的看着秋山杙，月见说：“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