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谁在看我
春日礼生出了很大的信心。
不过为了避免错过更好的研究员，春日礼没有第一时间让猫武把人打包带走。
他叫猫武继续往前，转一圈再回来。
可惜后面没有再出现出乎意料的类型。
只能回来找这个说不出名字的少女研究员。
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小，转上那么一圈的功夫，春日礼叫猫武休息了好几回。
毕竟不能确定这里面除了之前见到的那两个人之外，还会不会有他们酒组织中其他的人。
一切行动要以小心为上。
重新回到那个实验室的位置，刚才还在门口的位置写东西的少女，现在往里走了些。
有侧面置物架的遮挡，加上对方背对过来了。
不太看得清她在做什么。
春日礼让猫武休息完毕，就做好冲进去绑人的准备。
那个少女却突然动作一顿，从白大褂的兜里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姐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嗯，还在实验室。”
“我知道了……你也是。”
听对话只是日常之间打个招呼。
但少女把电话从耳边取下来，却低着头，盯着电话挂断的界面出神。
似乎是还在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而春日礼也从他能听见的单方面对话中，察觉出一些熟悉的元素。
姐妹？
这不就是之前琴酒和伏特加谈话中提及到的。
霓虹的女生之间，没有血缘也会单独称呼姐姐妹妹吗？
春日礼稍微回想了一下。
柯南平时叫人的时候至少也会叫一个大哥哥大姐姐。
同龄人之间则直接叫名字，不那么在意年岁会不会大上一些。
不过柯南的年纪毕竟小，没办法以他的表现来确定现在的情况。
这个少女和她口中的姐姐是不是血脉上的姐妹目前无法直接确定。
不过再回想一下琴酒和伏特加口中的话。
一对存在身份差距的血脉姐妹。
如果她们分别对应上酒组织中的成员。
比如琴酒——或者伏特加那样的能力地位，以及之前被伍德干掉的废物成员。
这个女生可以在这里面工作，而且还那么年轻，地位上应该不差。
而她的姐姐要是就是琴酒对话中的人吗，那只会是地位偏低的。
真的会那么巧合吗？
春日礼忍不住思考。
都说巧合是概率数据堆砌的结果。
但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这一切，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把结果推向这一巧合的东西。
任务是他昨天选好的。
任务推迟是植良千绘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情导致。
推到今天是因为员工不足。
而十二点开始任务，是他自己决定的。
这个任务不限时，不那么赶也没事。
——哪怕理智不足是其中一重原因，但他只要在任务开始之前不再去动用员工，其实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不过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现在要考虑的只是把人绑走这回事。
至于其他的等洗脑完成，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就算到时候发现她就是琴酒口中的那个人。
也只会证明她在这个组织中的价值不俗，值得春日礼绑回来。
就在春日礼打算趁她走神，把人绑走的时候。
门内的少女突然转过头来，低声开口：“在找什么？”
春日礼一顿，没有轻举妄动。
心里开始揣度对方说这些是和谁说的。
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场面一时安静。
过了会儿，对方又说道：“成品仓库不在这里，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指个路。”
少女的声音放得很轻，不会在空旷的走廊里传播很远。
话语几乎出了门口就散开了。
却很掷定对话的那个人能听见。
春日礼的好奇心一起，就没办法压下去了。
原本的计划也出现了改变。
他通过上帝视角检查过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让猫武进入房间内。
少女只觉一阵风拂过，视网膜上甚至没有残留下太多的痕迹。
等在平息时就感觉到房间中多了一个人。
根据感知，她重新扭过头去。
就见一个人蹲在面前的操作台上，外套拉链拉到头就会竖起一块的兜帽挡住了大半的脸.
几乎只露出了那一双猫一样溜圆的眼睛，似乎带有好奇地盯着她。
“你怎么发现我的？”
一道有些刻意压低的少年音响起。
听起来年纪不是很大。
少女有些意外。
她顿了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问道：“我没有见过你，你不是这里面的人吧，你被指使来是想找什么？”
这样大小的年纪，应该不可能是官方的人了。
大概率是出自别的组织。
那对方出现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出于安全等方面考虑，她应该叫人来处理掉他的。
但她不是那么心冷的人，不至于叫一个还没有伤害到自己，并且如此年幼的人去死。
她话说完，就见对方偏了偏头。
突然开口：“你是有一个姐姐吗？”
不知道是为了防止她误会，还是想增添准确度。
在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立马补充：“就是相同父母的那种。”
刚才的电话应该是被听见了。
这个人会知道她有姐姐不意外。
但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问起这个问题来？
见她默不作声，这个少年却好像肯定了自己的问题。
自顾自地道：“你知道吗？你姐姐快死了。”
平地惊雷，少女心中一跳，无法抑制地睁大眼睛。
她本来应该觉得，对方是刻意编造这样的话来拿捏她。
但那双正注视她的眼睛明确地告知她，对方说的话是真的。
这种时候其实正确的做法是保持理智，假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去套话。
但她无法做到。
她没有经过类似组织其他成员的专门训练，会使用枪已经是极限。
日常里大部分时候都泡在实验室里去完成组织安排给她做的事。
更何况对方话中涉及到的，不是她，而是她最在乎的家人。
那也是她唯一的家人。
她没办法保持冷静。
“你……”她嘴唇稍微的动了动，却在这个瞬间感觉到自己嗓子的干涩。
她闭上嘴，吞咽一口唾沫。
才重新开口：“你知道些什么？”
她问得很小心，语气放得很轻。
怕对方觉得她在命令，还立刻接口道：“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我可以用其他的消息来做交换。”
“你应该知道我的价值。”
看到少年弯起了那双眼，有一种目的达成的愉快。
“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吗？”
她缓出一口气，道：“我对视线很敏感。”
“哪怕你没有直视我，我也能感觉到……这里不止我自己，还有别人。”
“为什么？”少年追问。
问题没有说得很清楚。
但她能理解到对方问的是什么。
少女稍稍垂下视线，解释道：“我一直在被这个组织监视，被很多人监视，视线是我生活的组成。”
“只有在实验基地这样被他们所完全控制的地方，他们才会觉得我不会离开，能随时找到我。”
“才会稍微松懈对我的监视。”
“所以当视线重新回来的时候，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