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女友之力
“薇儿，恐怕我只能拒绝你的邀请。我不想再插手地狱的业务了，无论是为地狱公司牟利，还是与地狱公司为敌。”
魔鬼观察沈缘的侧脸，他的脸上看不出隐瞒或是动摇的痕迹。也许他这一次真的累了，又或者他的欺诈技术精进到了能够胜过自己的程度，薇儿更不愿意相信后者。
魔鬼变得安静，过了一会，她的肩膀靠了过去。
“沈，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和你道歉。关于最开始的事情，我很抱歉将你引入契魔者的道路，让你身不由己。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部分仍然对天翼种抱有期待，你已经证明过自己了，向当初不看好你的高高在上的鸡翅膀证明了你的能力。”
“你让我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快乐，我们原本以为我们会走到一起，真的。”
“我们曾经存在理念上的纠纷，我以为这些东西会被时间抹平，看来我也有看错的时候。”
薇儿站起身，拨动头发，眼睛里带着悲伤的情绪。
“这一次来，我真的十分期待我们的合作，不过，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薇儿转过身，沉默地离去。
“薇儿。”
身后的呼唤让魔鬼停下脚步，她转过身，眼眶正在泛红，就像一个强忍泪水的女孩。
沈缘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伸出手掌。
“我只想告诉你，薇儿。”
“不管我们的想法有多少分歧，我们仍是朋友。”
分手场景在中央公园上演，这让站在一边的史莱姆清洁工不知如何是好，它有些感同身受地缩小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眼前地悲伤化作遗憾。
他的女主角回应了他。
薇儿单手揪住沈缘的衣领，将他从长椅上举起，脸上的悲伤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怒火中烧的魔鬼。她之前一系列的挽留都是演技，从结果来看，她还没有资格得到奥斯卡小金人。
“朋友？！是谁教你说出这种孬种说的话的？乌托比亚吗？”
薇儿松开手，将沈缘丢在长椅上，恶狠狠地对他说：“小缘子，你最好向你崇拜的鸡翅膀祈祷，让他们能保佑你度过每一个还款日。否则，等你到了地狱，我会让你明白拒绝我究竟要付出多么高昂的代价。”
薇儿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开，走的过程中还不忘朝后竖中指。
“用我前男友的身份继续去招摇撞骗吧，沈缘，我同意了。不必感到羞耻，这就是魔鬼的生存方式，煞笔！”
薇儿的咆哮响彻整个中央公园，所有围观者在听到那样气愤的怒吼后都感到心脏砰砰直跳。
史莱姆清洁工看着刚和母狮子刚正面的男人还躺在那里，有些担心地走过去。
“你没事吧，先生。”
沈缘转过头，他神清气爽，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我当然没事，不仅没事，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愉快。”
恶魔种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流动。薇儿承认了他，她的力量也是。
就像无数次梦中重演过的那样，沈缘控制右手进入魔化状态。
青黑色的鳞片在他的皮肤上生长，他的手臂很快就穿上了一件狰狞的臂铠。沈缘轻松活动手指，指尖划过的空气快速扭曲，散发一阵寒意。
沈缘对这份力量稍有了解，看来薇儿给了他一个惊喜。
“利维坦之力。”
现在，沈缘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契魔者，哦不，比契魔者还要强大。
现在，他的委托生意，该正式开张了。
……
晚上六点，沈缘沿着台阶向下，来到一扇封锁牢靠的铁门跟前。
手指轻敲三下铁门，几秒钟后，门上的小窗擦得一声打开，一指宽的窗口后面出现一双狭长的眼睛。
“谁？”门后的声音充满了警惕和不耐烦。
“我。”沈缘回了一句，很快交代了自己的目的，“来买一些叶子，我的那些已经用完了，凯林迪尔。”
门后骂了几声，然后小窗就关上了。
过了十几分钟，小窗被重新拉开，一个巴掌大的布包被塞了出来，伴随着臭骂。
“一星期十五个，你把它当烟叶用了吗，你个王八蛋。”
眼看小窗就要重新关上，沈缘连忙拦住他。
“等等，把话说清楚，凯林迪尔。精灵嫩芽，难道这东西嚼多了还对身体有害吗？”
凯林迪尔看着伸进小窗里面的手指，嫌弃地用手杖一个个把它们戳回去。
“把你的脏手拿出去，沈！当然有影响，你这个白痴，精灵嫩芽只是被圣泉催生出来的植物幼体，不是万能药。它能补充魔力不表示它只能补充魔力。”
“那它的副作用是什么？让我上瘾？让我日夜颠倒还是降低我的幸运值？”沈缘焦急地问道。
“过量使用精灵嫩芽，它会让你的脏器年轻五十岁。”
“该死的，凯林迪尔！我还没有五十岁，什么意思？它会把我的器官融化吗？！”
门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我说错了，我偶尔会忘记我们的年龄差距，过量使用精灵嫩芽会让你的身体变得年轻。”
沈缘愣了一下。
“变年轻，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凯林迪尔的警告打断了沈缘的美好臆想。
“不，变年轻并非一件好事，年轻化很有可能让你的身体倒退回高速生长的青春期，使得你的身体结构二次发育。”
“我还能长高？”
“你会一直长高。”凯林迪尔继续说，“如果你的身体一直停留在青春期，你身体内的细胞会没有节制地持续分裂，你会一直长高发育，直到圣泉的力量从你体内消耗完毕。”
沈缘听出了凯林迪尔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地说。
“凯林迪尔，难道说，这就是你们精灵个体差异巨大的原因，精灵的族群，难道没有种族基因限制吗？”
凯林迪尔回答道。
“限制？只要能满足细胞的需要，我们能将自己培养成任何模样。”
“从来就没有什么种族差异，只有营养不足。”
沈缘受教地点头，正准备离开。
“你还没给钱呢，沈！你这次可别想记账上！”
沈缘考虑了一下牺牲者神像的效果，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委托抵账可以吗？我是一个还不错的私家侦探。”
“真不敢相信，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如果营养充足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我们是朋友，凯林迪尔。”
“我没你这样的朋友，我们只是药草商人和欠账的无赖关系。”
“等我赚了钱会还你的。”
“我更相信你会嚼叶子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