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牺牲者神像

这些阴影轮廓清晰，重叠部分会表现出颜色加深的区域，所以沈缘能够判断出煽动者是一个个独立个体，而不是一团像人的集合体。

单根蜡烛的火焰远不足以照射出这些轮廓清晰的阴影，这更像是一个召唤仪式，让沈缘和煽动者建立链接。

沈缘此行原本的目的是得到魔像的信息，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这些未表现出敌意的未知幻想种吸引。

“未定义的幻想种，是什么意思？”

依旧是那一个最先和交流的阴影绘制着桌上的灰尘。

【你认为恩典律法判断各种族的依据是什么。】

【天翼种也是降临的幻想种之一，在降临在这个世界之前，祂们也无从了解其他幻想种，没有根据就谈不上建立律法。】

【定义，是天翼种在这个世界被授予的能力之一。赋予幻想种一个可以融入这个世界的概念的权利。】

【在天翼种之后，没有定义的降临物种就无法被这个世界接纳，只能像我们一样，使用各种方法在这里投入用处不大的投影。】

沈缘皱紧眉头。

“为什么，你们会是未定义，这个世界，连恶魔种都有啊。”

恶魔种都能接纳的世界却拒绝了你们，沈缘心中立即产生了不好的猜测。

煽动者双手摊开，其他阴影转头互相对视。

桌面上的文字再次变化。

【这正是我们投下阴影想要收集情报知晓的原因，为什么我们没有被定义。】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答案。】

【乌托比亚、这个世界的幻想种掌权者，天翼种，已经彻底消失了，已经没有天翼种能够给我们命名，让世界接纳我们了。】

听到这话沈缘两眼瞪大，第一反应是煽动者在说谎。如果天翼种消失了，乌托比亚根本不可能毫无变化，没有一丁点风声。没有恩典律法的乌托比亚肯定早就闹翻天了。

“不可能，前天我才在晚间新闻上看到过天翼种的出场。”

【影像是可以电脑修改的，沈。别让你对天翼种的盲目崇拜错乱了你的脑子。如果天翼种消失，乌托比亚的执法机关不会主动揭露的，检察官比你更清楚这样的消息会给乌托比亚带来社会动乱。他们一定会封锁消息，暗地里解决问题。】

【你不是也感觉到了吗？黑暗法则重新复苏，混沌阵营摩拳擦掌，你觉得这些，真是会在天翼种的管治下出现的社会问题吗？就连你，沈缘，你不是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能相信一台打字机的话了吗。】

【我们的目标一致，沈。我们需要得到定义让位面降临到这个宝藏世界，而你，则需要力量更好地在乌托比亚生存。我们可以合作。】

“你想要我去调查天翼种消失的原因，找到祂们给你的族群定义。”

【而你需要力量，能够契合你让你发挥出契魔者的实力。】

沈缘点点头，猜测出了魔像的线索。

“所以我才判断不了魔像的来源，因为那是，你们位面的造物，是还未被接纳的知识。所以它才会存在损伤，甚至连人型都无法维持，魔像是被你们强行塞入这个世界的。”说到这里沈缘心中一片火热，即使被世界拒绝，煽动者授予的仪式阵还是炼成了魔像，这说明他们位面的能量等级并不低，属于强大的幻想种文明。

【这也少不了你的努力，沈，你才是牺牲者神像的召唤者。】

牺牲者神像？这才是魔像原本的名称。从名字来猜测，它替我抵挡了一次死亡，是类似于替死人偶的能力。而费克特的死亡，如果魔像的本质更接近巫毒教的诅咒娃娃，费克特的死亡也得到了贴合事实的解释。

牺牲者就像是替死人偶和诅咒娃娃的结合。

只是，这些服务于他人的能力效果似乎和沈缘的契魔者不搭啊，他更需要强大的身体素质来处理案件维持生活。

如果煽动者需要他来调查天翼族消失的原因，当然也会希望他更加强大。

“牺牲者神像还具有其他能力。”

【当然，神像，是信徒基于某种力量崇拜所塑造的供奉神明的替身。神像本身没有力量，但可以根据信仰的联系展现一定的神迹。】

“你想让我创建一个信仰我本人的宗教？”老实说沈缘很讨厌这个，都现代社会了，谁还会喜欢狂热的宗教份子。

煽动者继续着书写。

【当然不，那样的效率太低，成本转化成回报的效果有限。信仰崇拜只是一种古老的社交关系，究其本质而言，那就是一种特殊的更为强烈的好感。】

【牺牲者神像，会将他人对你的好感转变成赠予你的力量。就像你的契魔者效果一样，只不过维系这份联系的不是契约，而是你们之间的好感度。】

【为了力量，沈缘，去结交更多的幻想种朋友吧。】

【将所有幻想种的能力收入囊中，成为乌托比亚的幻想种羁绊大师。】

真的假的，我当社交达人？

沈缘抬起双手，他有种感觉，这双手，现在有了从他朋友身上更好地薅羊毛的能力。

“那么，煽动者，成为我的朋友吧。”

沈缘朝黑影伸出了友谊之手。

【很遗憾，这对我并没有作用，好感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主动顺应就能产生的。你需要让幻想种感受到你的真情实意，从内心里认可你成为他们的朋友。】

【就像游戏一样，沈，你必须做点什么来获得幻想种的友谊，而不是投机取巧得到一份口头承认。】

沈缘叹了口气，没法取巧，不过他心中很快又有了许多新的人选。他在乌托比亚关系友善的人可不少，相信只要努力一下就可以成为朋友得到他们的能力。

不过，沈缘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那如果我因为一点小矛盾和我的朋友关系闹僵了呢？”

【显而易见，那你将失去他的能力。好感度不仅会增长，还会降低。】

沈缘咬住手指，心中想到了更为复杂的人际关系。

如果关系不佳的双方都是自己的朋友，恐怕这就意味着自己必须在两者之间选择其一。

一旦处理不好，还有可能两败俱伤，失去所有。

这哪是什么交友游戏，这是中央空调模拟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