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北阙门追杀
天禄阁的大门口,柳树飘动,万里晴空,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爽。
已然白发苍苍的刘向手持大典书本,步履蹒跚进入到里面,后面是班稚,刘歆,杨雄,还有一大群年轻的儒生们紧随其后。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申咸一脸心事重重,自从那次上书之后,刘骜将其隐瞒下来,他的内心总感觉不安。
儒生们全部进入天禄阁,只剩下申咸一脚刚刚迈入,突然背后有人喊他,转过头去,背后的大门刚刚关闭。
见到披着黑色斗篷的杨明低着头沉声说道:,是申博士吗?我有事情找你谈,缓缓伸出手,示意申咸到一旁密谈。
申咸见状,皱着眉头,发现来者不善,腰间还别着一把剑,顿时警惕了起来,走到一边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这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物。
寒光一闪,杨明拔出剑鞘刺向他,大吃一惊的申咸,反应迅速,一个侧身,剑尖仅擦过的衣䄂,刺破了布料,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
申咸惊恐万分,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连忙大喊:“救命,有刺客!”声音在空旷的天禄阁前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柳树上的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慌乱地飞向远方。
申咸的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他一边后退,一边试图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而杨明步步紧逼,剑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申咸奔向天禄阁的大门,不断的敲打着,呼喊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救命啊,有刺客,却似乎被厚重的木门和内部的朗朗读书声隔绝。
申咸慌乱中瞥见一旁的花坛,本能地扑向低矮的灌木丛,企图借此隐蔽。但杨明如影随形,剑光如影,步步紧逼,每一剑都险之又险地擦过申咸的身体,斩落片片树叶,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息。
申咸只能连滚带爬,逃到阙门方向,两人一逃一追,杨明非常的有自信,可以一招解决他,所以放慢脚步,仿佛戏耍蝼蚁一般。
此时,申咸的心跳如雷鸣般在耳畔回响,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他的身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知道,杨明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境。
杨明真气瞬间爆发,一剑扫下去,申咸后脊梁直接刺出血,他只能强忍的疼痛奔向北阙门。鲜血染红衣衫,每一步都留下触目惊心的血印。
北阙门近在眼前,申咸看到门口的两名羽林军,满身是血的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急忙大喊:“有刺客!”两名羽林军迅速反应,冲上前去。
然而,杨明早已蓄势待发,寒光一闪,见血封喉,两名羽林军应声倒地,他们的身体尚未完全倒下,鲜血便已溅落在地上,与申咸的血迹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这一举动彻底惊动了未央宫周围的所有羽林军。
更多的羽林军从四面八方涌来,铁甲的碰撞声、急促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打破了宫廷的宁静。杨明置身于这混乱的中心。羽林军手持长戟和盾牌指向,杨明刺了过去。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血花四溅。杨明身形如电,宛如一条游龙穿梭在敌阵之中,手中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他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名羽林军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然而,敌人数量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仆后继地冲向他。
杨明虽为先天中期高手,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尽管他已将真气催动至极限,每一招都带着破空之声,可依旧难以摆脱重重包围。剑法凌厉无比,时而如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时而又似惊雷乍响般迅猛凌厉,杀得羽林军血流成河。
在人群中辗转腾挪,空气融为一体。面对盾牌的阻挡,他以掌击剑,剑气迸发,震碎盾牌,再顺势切入敌人的防守空隙。
随着战斗的持续,杨明渐渐感到真气不支。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动作开始迟缓,不再像最初那般行云流水。羽林军们发现了这一点,逐渐缩小包围圈,攻势更加猛烈。他们呐喊着冲向杨明,长戟如林,盾牌如墙。
终于,杨明的动作渐渐迟缓,汗水与血水交织,模糊了的视线,因体力耗尽而出现失误,一名羽林军趁机用长戟刺中了他的肩膀,虽然伤势并不致命,但却让失去了平衡。
其他士兵迅速围拢过来,用绳索将他紧紧捆住。杨明挣扎了几下,却无力挣脱。望着眼前这些曾经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士兵,此刻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杨明心中满是不甘。
宫廷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只有受伤士兵的呻吟声还在空气中回荡。杨明被押解着离开这片血腥之地。
申咸被太医们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这回福大命大没有死,太医们迅速为他处理伤口,敷上药粉,又忙碌地穿梭于其他重伤士兵之间。
此事惊动了刘骜,立马下令司隶校尉,一定要追查到底进行审问。
……………………
廷尉狱,灯火幽暗监狱的墙壁上,湿漉漉的苔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绿光,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血腥的味道。
啪……啪,啪,啪啪。
杨明被架在架子之上,血肉滚开,每一声鞭响都伴随着他痛苦的呻吟。狱卒手持长鞭拼命地打着,一边怒吼:“说不说?”那声音在空荡的牢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解光面无表情地观看着,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例行公事。
杨明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每一鞭下去都像是割开了一块滚刀肉,始终一言不发,眼神中透出一股倔强的坚定。
解光缓步走到杨明面前,低头凝视着他那血肉模糊的脸庞,杨明虽然奄奄一息,但依旧紧紧闭着双唇,不肯吐露半字。
“可知道,你所坚持的东西早已毫无意义。”解光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只要说出真相,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杨明微微抬起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宁死也不会背叛。”
这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解光猛然一挥,上劓刑。
狱卒手持钺刀,抓住他的头发,寒光一闪,惨叫声在幽暗的监狱内回荡,血如注般流淌,瞬间浸湿了冰冷的地面,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杨明的惨叫声中夹杂着绝望与痛苦,双手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铁链的束缚,只能任由那锋利的钺刀割破他的肌肤,此时此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狱卒们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解光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杨明的眼泪混着血水一起流淌,终于服软,颤抖着嘴唇说道:“我说……我说……”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命运的齿轮已经无情地碾压而过。
周礼·秋官·司刑,郑康成注:“劓,截其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