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011：他不会
“你知道有谁想杀你吗？”
被问到的托尼眉头紧皱，许久都没有开口，坐在后座的彼得以为他没有仇人，所以很贴心地替他解释道：
“要不换个思路吧，正常人哪来那么多仇人啊？而且还是必须杀人的仇人，想不出来也很合理，我看不如……”
“不。”
没等彼得说完，托尼便抬手打断了他，然后说道：
“我是仇人太多，实在不知道从哪开始说才好，所以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
看着突然中了沉默的彼得，阿刻戎很贴心地解释道：
“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之间的还大，时刻牢记，这群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现实生活中，彼得家距离小康还差不少，所以对资本家确实深恶痛绝，因此毫不犹豫往阿刻戎那边挪了挪屁股，以行动表示自己要和托尼拉开距离。
看着和自己泾渭分明的两人，托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立刻开始盘算起自己那堆仇人，以免继续这个话题。
“坦白讲，从仇人这个角度思考的话，希望我意外去世的人实在太多了，真的很难确定到具体是谁更有嫌疑。”
说着，托尼用手机搜了一下，找到一张照片后开口说道：
“就比如这个人，贾斯丁·汉默，他也是军火商，开了一家公司叫汉默工业，但卖的全是一些垃圾武器，根本就没人要，这些年他一直想从我手里抢到国防部的订单，不过从来没成功过。”
“就算我死了，以斯塔克工业的实力，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还是能把汉默工业甩在屁股后面，他们一点便宜都占不到，照这么看的话，这个人应该没理由杀我才对，但我为人比较恶劣，如果我死的话，确实能让他出口恶气。”
听完托尼这段话后，阿刻戎和彼得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他的自我认知。
“那就换个角度，从你死后谁是最大得利人来分析一下，毕竟咱们手里还有一条调查杀手的最大线索。”
说着，阿刻戎特意点了下后面的兵卒。
现在已经知道，兵卒之所以接受生物改造手术和斯塔克工业那场失窃有关，再加上他身上的装备也出自斯塔克工业。
所以，派来杀托尼的人，大概率就出自斯塔克工业。
被问到的托尼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持续时间不长，很快他就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如果从这个角度分析的话，那斯塔克工业每一个股东都有嫌疑，虽然我死之后股价肯定会掉不少，但他们肯定也能想办法从我的遗产里薅到不少羊毛，从短期收益来看，他们还是能赚不少的。”
“这样吧，等到地方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份各大股东的详细资料，你们如果觉得谁有嫌疑的话可以去查查。”
在托尼说话的时候，阿刻戎一直期待从对方嘴里说出某个名字，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听到，于是便主动提了起来。
“其他股东无所谓，倒是奥巴代亚的嫌疑比较大，你介意跟我们说说他的具体情况吗？”
“他不会。”
这一次，托尼回答得斩钉截铁，甚至连一个原因都没给，就只是单纯地相信奥巴代亚不可能派人来绑架自己或者是杀自己，不需要任何理由。
虽然托尼表情坚定，但阿刻戎却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于是再度说道：
“我很尊重你们两人之间的情谊，但坦白地说，我不能理解，你应该也清楚，如果所有股东都有嫌疑的话，那奥巴代亚绝对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所以，即使你无比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为了查出事件真相，我还是会调查他的。”
看着阿刻戎和托尼这副互不相让的样子，十分担心两人打起来的彼得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
“要不然，你跟我们说说奥巴代亚，让我们知道一下你那么信任他的理由，这样我们也能理解你啊。”
听到彼得的话，托尼转头看向窗外，随着太阳缓缓升起，外面的温度越来越高，而他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1992年的12月16号。
那天，是霍华德和玛丽亚的忌日。
………………
华盛顿的墓园里，大雪整整下了一晚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厚厚的雪层把树枝都压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墓园里，不知站了多久的托尼身上满是积雪，落在地面的雪花也没过了他的脚面，但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似的，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托尼前面，正是霍华德和玛丽亚的墓碑。
没过多久，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托尼身后响起，虽然没有回头，但这熟悉的脚步声还是让他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
“还有半个小时，宣布斯塔克工业新CEO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别跟我说你现在还不出发是打算靠迟到吸引一波注意。”
听到奥巴代亚的话后，托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头也不回地说道：
“奥比，我想过了，斯塔克工业的CEO还是你继续当吧。”
“为什么？这可是霍华德的心血。”
托尼用力呼吸，把带着凉意的空气吞进肺里，争取让自己说得更坚决些。
“正因如此，我才想让你当，你知道的，我不会和人相处，也不擅长经商，如果我来当CEO，我怕他的心血会付之东流，我……不想看到那一幕。”
看着面前的托尼，奥巴代亚伸手帮他拍去了身上的浮雪。
“托尼，你长大了，是个男人了，我会尊重一个男人的选择，所以如果你一定想让我当这个CEO的话，我不会拒绝。”
“但我还是想说，你现在只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有些害怕而已，这完全没必要，不会和人相处怎么了，不擅长经商又怎么了，有我在，我会一直帮助你的，因为我相信你，就像霍华德相信你一样。”
看着墓碑上霍华德的名字，托尼突然冷笑一声，显然是觉得那个男人相信自己这件事情非常可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你把CEO的位置让给我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本质上就是一场赌博，你不是最讨厌赌博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相信我？”
听到这句话，奥巴代亚的脸上突然浮现一缕笑容，他迈步走到托尼身后，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的男人，伸出双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要把所有担子都交到他身上一样。
“输赢不确定的事才叫赌博，但你怎么会让我输呢？”
………………
即便过去那么多年，托尼也忘不了那天的奥巴代亚，所以……
托尼转头看向阿刻戎，无比坚定地说道：
“奥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