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阮大铖献策
“咣当！”
大门打了开来，周猛、太子、长平公主、高起潜与翠娥纷纷跑出，一见袁贵妃，长平公主就悲呼一声母妃，扑进了袁贵妃怀里，失声痛哭。
袁贵妃在宫里的人缘相当好，她曾有过一个女儿，夭折了，因此一直都把长平公主当亲身女儿对待。
众人也纷纷向袁贵妃施礼。
“好，好！”
袁贵妃搂着长平公主，连声道好，再一想到诺大的紫禁城，只跑出来这几个，长平又断了条手臂，心里难受的紧，不禁哽咽失声。
“嗯？”
隔壁的门也打开了，出来三名貌美的女子，年长者典雅端庄，二十六七的年纪，一副轻熟风范。
次则与陈沅同龄，清丽脱俗，再次十六七的模样，妖娆可人。
姜黎一看，个个头顶浮有词条！
柳如是：被定义为【红颜•醒世仙姝】
卞赛：被定义为【红颜•空谷幽兰】
卞敏：被定义为【红颜•玉兰生香】
当时有名的花花公子余怀，段位大体相当于现代的王校长，在《板桥杂记》中有云：李卞为首，沙顾次之，郑顿崔马又其次也。
李是李香君，卞是卞赛，沙指沙才，顾是顾横波，郑顿崔马分别是郑如英、顿文、崔科与马娇。
都是秦淮河上的名妓。
值得一提的是，现代所谓的秦淮八艳来自于清朝，而当时的士子圈，依亲疏程度，各有各的评价标准。
余怀便是自拟了一份八艳名单，最为推崇李香君和卞赛，反是现代人耳熟能详的柳如是和陈沅，却不列其名。
说到底，选美也与政治有关，不是我的派别，长的再美，再有才华我也不选。
“圆圆？你不是去了京城吗？怎么也回来了？”
柳如是看到陈沅，愕然道。
陈沅朝姜黎瞥了眼，笑道：“我们女子呀，无非是吃饭嫁汉，姜公子明明是接袁娘娘出京，却趁夜潜入吴府，杀了吴三桂，我没了托身之处，就只能缠着他啦，不然我的后半生怎么办？”
“哦？”
三双妙眸同时看向姜黎。
她们从长平公主和翠娥那里，听得了不少姜黎的事迹，本以为这等杀人如麻的人物，应该是满脸大胡子，身体粗壮的江湖豪客，没曾想，竟是个翩翩佳公子。
柳如是那俏面上，羡慕之色几难掩饰。
想她奔波松江、苏州与南京，结交各路文人士子，不就是想上岸吗？可人家陈沅坐家里就‘被迫’上了岸，还和袁贵妃处的极好。
人和人的命真不一样啊！
遑论钱谦益已垂垂老矣，而姜公子不仅年少，更是太子的肱股，万一太子上了位，必能挣个国公爷，与国同祚！
要不是已经嫁作了人妇，兼且这位姜公子与陈子龙有些渊源，她也想试试姜黎这条船好不好上呢。
长平公主和翠娥也是妙眸在姜黎和陈沅身上回来打转。
“哈哈，我一个男人，哪里能照料袁娘娘，这不是请陈姑娘给袁娘娘临时当个丫鬟么？”
姜黎哈哈一笑。
“哼，我这丫鬟当的真好，跟着你跑去山西，再去陕北，然后南下荆襄，大半个大明都跑了一圈，天底下哪有这样当丫鬟的？”
陈沅哼了声。
太子和长平公主隐隐松了口气。
是的，如果只是姜黎和袁贵妃孤男寡女，就算谨守礼节，袁贵妃的名节也毁了。
但是多出个陈沅相对好些。
“圆圆姐，你这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呢！”
卞敏听的两眼发亮。
姜黎略微一笑，就回头喝道：“太子爷当面，你们不来拜见还可推说没法辨实身份，现在袁娘娘在此，有贵妃印玺和崇祯皇帝册封贵妃诏书，先看清楚，能否证明袁娘娘的身份。”
说着，就解开包裹，取出印玺和诏书递去。
一名锦衣卫哭丧着脸道：“公子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还是莫要为难我们了吧。”
“我们给您磕头了。”
锦衣卫纷纷跪下磕头。
开玩笑，太子和皇上争的是皇位，这种事哪能随便掺合。
“罢了，罢了！”
姜黎挥手道：“我不为难你们，你们的指挥使是不是叫马銮？给他传个话，速来拜见太子和贵妃娘娘！”
“是是，小的们先告退了！”
几名锦衣卫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开。
“见过太子！”
姜黎向太子拱手。
“好，好，先生平安归来就好！”
太子连连点头。
这些日子，他的处境非常艰难，若非有陈子龙、吴伟业等人拼死维护他，恐怕已经被捕入诏狱严刑拷问了。
但是陈子龙等人不掌实权，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一步，他日夜盼望姜黎早日归来，帮他打破困局。
长平公主从袁贵妃怀里钻出来，梨花带雨般的笑道：“大哥，母妃和姜公子千里奔波，风尘仆仆，先进来再说吧。”
“妾等见过娘娘！”
柳如是、卞赛卞敏姐妹盈盈施礼。
“三位姑娘不用客气！”
袁贵妃笑着摆手。
陈沅笑道：“柳姐姐，两位妹妹，我要征用你们服侍娘娘，都进来吧。”
“那可是我们的荣幸呢！”
三女顿时喜笑颜开，这分明是陈沅给的机会，试问谁不愿意和崇祯的皇贵妃，未来的皇太后打好关系？
一行人进了小院，姜黎吩咐道：“周猛，去附近酒楼叫个席面，太子爷和公主要给娘娘接风。”
“是！”
周猛回屋揣上银钱，撒腿跑了出去。
……
宫中！
“皇上，皇上，袁娘娘回来啦！”
韩九德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哪个袁娘娘？”
小福王愕然。
“皇上，是崇祯爷的贵妃袁娘娘！”
马士英与阮大铖联袂而来，均是面色凝重。
“袁娘娘怎么会回来，难不成又有人假冒？”
小福王霍然起身。
马士英拱手道：“太子身边的姜黎回来了，他悄然离去，就是把袁娘娘带回来，给太子证明身份，听锦衣卫说，袁娘娘带有随身印玺与崇祯爷的册封诏书，料来不假。”
“这……”
小福王面色大变。
阮大铖哼道：“皇上不用担心，天位已定，就算是太子又如何，无非封个王，与袁娘娘一块儿荣养宫中罢了。
但臣就怕，纵然皇上顾念叔侄之情，太子却未必体谅呢。”
“此话怎讲？”
小福王连忙问道。
阮大铖道：“姜黎让锦衣卫指挥使马銮去拜见太子，不臣之心已昭！
明日天亮，皇上遣使去册封太子，定下君臣名份，再接入宫中，便可与那姜黎分开，既或有陈子龙之流作梗，可皇上大节无亏，问心无愧。。
然后臣拟个名单给皇上，凡心系太子者，一律定为谋反，捕入诏狱，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