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见面的频率比男女朋友更勤
对待不客气，就该予以回击，没有力量时蛰伏等待时机，可有了力量就不需要再忍耐，只需要顺达心意。
礼貌，是建立在实力上的。
两人离开题经寺的一路上都畅通无阻，步行在的湿润的下坡坂道交谈。
“我来葛饰区，是来找一位以前认识的朋友，结果他不在家，我想着事情无意中就走到了这里，鼻子里闻到一股花香，然后刚到街口，就有一个小沙弥请我进去，再然后你都知道。”
“是本源共鸣。”景川知雨安静的听完源赖朝的描述，随即给出答案。
“共鸣？”源赖朝挑眉。
景川知雨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见他疑惑的神色不似作为，心里大抵已经确定身边这个男人就是最近才觉醒的能力，否则前天也不会问自己关于超脱等阶和修行体系问的那么清楚。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
如果是刚觉醒，为什么就能拥有尊者的实力，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哪怕一些古籍上的大神通者，觉醒本源后能一跃登天，例如某位得道高僧和某位禁忌的前辈，但他们无一例外本来就拥有很大名气，也是在活到普通人将近寿命之终，才一朝顿悟汲取大量本源，与内心境界所匹配。
也许源赖朝的心境很高。
这是她的推断。
毕竟只从上次去神奈川大开杀戒的事来看，他拥有非同常人的气魄和果断，以与另辟蹊径的方法挟力乱政。
可根据源赖朝的生平履历，似乎没有像样的经历能够支撑他的气魄。
“没错，像你们这类人，因为是直接掌控天地间的各类本源，所以共鸣很强，如果是擅长寻找气息的，只需要稍微靠近，就能轻易察觉，除非…”
景川知雨说到这顿了下声音。
源赖朝侧过脸：“除非什么？”
她微抬下颌，望着积雨云接连成片的阴霾天空，语气有一种莫名的憧憬：“除非你能成圣，达到你们的下一境界，「束法缚则，我即天地」，到了这一步，就会万法归身，气息内敛。”
圣者。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同样也是她追求的。
裂天荡海、诸邪退避。
万法殊途同归，无论走哪一条超脱路径成圣之后，都宛如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举手投足间就能翻云倒海。
按理说她既为大剑豪，距离剑圣只差一步，年龄又这么年轻，机会极大，不应该妄自菲薄才对，可成圣的这条路上太过艰难，这最后一步的距离比普通人到她这个地步甚至更远。
就算差一点，也是天堑。
上亿国民，算上许多年前活下来的人，各超脱领域的圣者才两手之数。
“所以那个菊池什么来路？”源赖朝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又提起那个给他带来危险感觉又举止奇怪的女人。
“她跟你是一类人。”
“我知道。”
“我听你叫她尊者，所以她与我境界相同？”源赖朝摩挲着下巴猜测道。
“是，但也不是。”景川知雨停下脚步，手握刀柄，柔美的脸颊的神色认真：“准确的说，她是一名半圣。”
“半圣？”源赖朝顿住脚步。
“超脱三阶，是蜕变，每一次的蜕变都需要长久的积累，除积累外更需要寻找冥冥之中的契机，也许有的人积累够了，契机却还没找到，这类即将步入超凡入圣的超脱者就是半圣。”
她既然大概认定源赖朝在这方面不太明白，因此就耐心的仔细解释。
解释完，她又告诉源赖朝：
“虽然我知道源君你目前也是这个境界，但据我所知，你们是在体内不知名处开辟本源之湖，外人是无法测量与观察的，所以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按照常例，等到你们的本源湖泊扩填为海，无穷无尽时，就成圣了。”
“听起来比较难。”源赖朝目前的湖泊化为洪泽，但距离无边无际很远。
圣父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打击罪恶，立地成圣，刻不容缓！
“这么她实力很强？”源赖朝启动了对比法：“跟你师父比的话怎么样？”
“虽然不想说，但我承认，以前你们这类人得天独厚的条件，哪怕只是半圣，也可以与剑圣的实力相抗衡。”
“打不打的过？”
“这个不好说，如果是师父，应该可以费很大力气把菊池尊者镇压，既因为我师父走的更远，又因为菊池尊者的本源是花，更偏向辅助的方向。”
“明白了。”源赖朝认可这种说法。
直接掌控本源的人天然强大。
但也难以逾越境界的天堑。
毕竟人家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成了圣，然而成圣前打不过，成圣后还打不过，那他这圣岂不是白成了？
只不过优势依然明显。
作为光明本源的掌控者，他能充分体会到这份腾挪自然力量的强大。
但关于境界他还有一个疑问。
“景川桑。”源赖朝看向她的脸。
“嗯？”景川知雨抿唇。
“我还有个问题，关于境界。”
“您讲。”她语气软柔很有耐心。
“在临近超脱高阶时，有没有半步半圣、半圣大圆满、半圣巅峰大圆满之类的境界？”源赖朝脸色认真的道。
“…….”本来以为他又会问一些常识问题的景川知雨怔了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脸色无奈道：“当然没有。”
源赖朝紧接着又问道：“那好，另一个问题，那个女人的全名叫什么？”
这个问题反而让景川知雨沉默了。
她踌躇了许久，似水般道双眸中有些犹豫，似乎告诉这个名字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良久后才轻启薄唇。
“菊池怜子。”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源赖朝注意到她的神情，但暂时没有追问。
他退后半步，在景川知雨疑惑的目光中从头到脚将她的身体扫视了一遍，随即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然后笑呵呵的问道：
“你不觉得我们最近，见面的频率比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还要勤快吗？”
雨还在下，凉风轻抚着衣角。
因为前几天入秋，所以可以预想这场初次来到的秋雨会让气温骤降。
其实现在就已经降了。
今天出门时，源赖朝还在外套里加了件灰色的毛衣内衬，实际上他已经不惧寒冷酷暑，但生活习惯依旧还有着强大的牵引力，让他这么去做。
而这微冷的天气下，撑着一把黑伞的景川知雨的内心却异常的躁动。
外在的表现，就是虽然她的脸上没有羞涩赧然，可一抹红曦却从那张白皙的脸颊逐渐蔓延，片刻间就到了洁白的脖颈处，连带着晶莹剔透的耳垂也遍布红意，看起来像块红宝石。
她心乱如麻，盯着源赖朝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低头。
因为景川知雨知道。
如果自己低下头，就跟曾经在学校里的那些小女生一样，很明显的就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无地以自处。
加速的心跳让景川知雨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好像身处于战斗之中，良久后她还是没能顶住源赖朝那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手指微颤的抬起，将额前的发丝捋至耳后的同时，细若蚊声道：
“只是公事交集而已…”
源赖朝并不意外，只是抬脚故作离开：“那你接着忙？我就先回去？”
“等等！”
她声音急忙的叫停。
“怎么了？”
源赖朝又回过头看她。
瞧见他脸上温和的笑意，景川知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不自觉的挪开，不再跟他对视，唇瓣微动了几下才说：“我有事想请源君你帮忙。”
“这也算公事？”源赖朝揶揄道。
景川知雨没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瓣，握着伞柄的手指也微微泛白。
似乎内心纠结到了极致。
又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开个玩笑，乐意至极。”源赖朝见她羞赧不语，白嫩脸颊上的红意渐浓，随即不再撩拨，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君子言而有信，恪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