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我有房，开好了，要去吗
源赖朝驱车跟着北原优花一路跟到涉谷，开进六天马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步行到繁华喧嚣的大街上。
涩谷最出名的街头十字路口，一天之中人流量最高有二百五十万人。
放眼看过去，满大街全是人。
并且作为曾经旧历时代亚洲的时尚中心，现在也保持着这种风尚，无论什么样的妆造和穿着打扮都不稀奇。
牵绳溜狗的怀孕少妇。
躺在广告牌旁边醉醺醺的男人。
手持拍立得到处拍的女学生。
装的鼓鼓囊囊的空气马甲，烂到只有脚踝和胯部的牛仔裤彰显潮流。
这种日常的繁华，似乎与旧历的几十年前没有差异，会让人感觉这不是一个充斥着危险的世界，怪物和诡异也只存在于电视剧与话本小说里。
然而平静之下往往潜藏着波澜。
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不同程度的滋生着黑暗，也有光明在尽力祛除。
源赖朝跟着北原优花的脚步一路走到人比较少的一条街道，在一家门店很大的咖啡厅门前停下，他扭过头眉毛微挑了下：“这不还是咖啡店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咖啡店。”北原优花丢下这句话，径直往门口走去。
咖啡厅门口有两个年轻女人。
打扮靓丽，正互相交谈。
“春子，濑纯，好久不见！”
北原优花高声一呼，在门口站立的两女看向她，立马笑着来打招呼。
她们迅速抱在一起寒暄着。
不知道他这位表姐跟那两位不认识的年轻女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后者时而看他一眼，其实源赖朝也能调动本源与耳朵增强听力，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毕竟要尊重自己亲人的隐私。
没一会儿北原优花又折返回来。
“搞定了，你去吧。”她拍了下源赖朝的肩膀，微抬下颌示意他进去。
“去里面干什么？”源赖朝问。
“爱情同好互助联谊会。”
源赖朝侧过眼，表情较为诚恳的说道：“其实我已经有了心仪对象。”
“这是你第十七次说了你有心仪对象了，还有六次说你交了女朋友，但到现在别说人，毛我都没见过一根。”
北原优花竖起手指，神情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是一根都没有。”
“其实我下午五点钟还有事…”
源赖朝试图蒙混过关。
“现在刚到中午，时间大把，你还没吃午饭吧？这里提供午餐。”北原优花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一字一句的说道：“另外，你也不想爸爸和妈妈每天都因为你的事情一直难过吧？”
源赖朝沉默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就当喝杯咖啡了。”
“这才对嘛！”北原优花打了个响指，立马笑逐颜开，同时抬起脚步又道：“我要去幼稚园接孩子，加油哦！”
“等等。”
源赖朝突然叫停了她。
本来因为怕他后悔而准备弹射起步离开的北原优花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一脸警惕性的的看向他的脸。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付钱了吗？”源赖朝温笑道。
北原优花先是愣了下，随即脑门有青筋跳动，手掌一握又给源赖朝来了一记大劲夫真拳，推他的同时大叫道：“当然了！混蛋家伙，快滚进去！”
参加联谊会自然是需要花钱的。
否则场地和食物谁来买单。
北原优花气哼哼的走了，源赖朝则在刚才一位她的朋友给领了进去。
这家咖啡厅偏向欧式，刚进去就能听到轻柔的小提琴曲，场景大概一百多个平方，应该是包场了，男女加一起已经坐了二三十人，有几对已经在角落交谈，还有以两三个为数目聚集的男女小团体，似乎在打量别人。
源赖朝也没闲着，反正已经交过钱了，径直到长桌拿自助式午餐了。
有寿司、三明治、盖饭便当。
还有免费的咖啡可以点。
水果比较少，应该因为贵。
拿了盒特好的牛肉盖饭便当，又夹了几个饭后甜点的小蛋糕，接一杯橙汁放在托盘上，找个角落就坐下了。
其实味道并不算多好。
既不是高级晚宴，也不是专门做料理的餐厅，联谊会提供的东西就简单的下午茶，能填饱肚子，不至于两个人看对眼了聊着聊着肚子给饿瘪。
源赖朝正常吃着东西。
他长相勉强算帅，皮肤不黑不黄略显白皙，衣品自认一般，但总体来说给人的感觉还是要比普通人要强。
如果放在平时，走在大街上，恐怕不会有鼓起勇气的小女生跟他搭讪。
但放在这种联谊场合，再加上在场的女性年龄不小，都已经在社会上历练过，以及源赖朝自身所带的那种难言气质，还是有女性有意向搭讪的。
“你好，我是高濑爱美。”一道自信满满的女性声音从头顶正前方传来。
源赖朝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随即点点头。
看出来你爱美了。
烟熏妆的眼线很浓，粉底打在脸上似乎也不薄，不大不小的嘴唇涂抹的亮晶晶，耳垂穿着圆形大耳环，典型的涉谷辣妹，但可惜他欣赏不来。
但不欣赏归不欣赏，礼貌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他也不会轻易以貌取人。
“源赖朝。”他微微一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感觉你外形条件挺不错的，所以我就直接简单一点说吧。”高濑爱美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似乎还算是满意。
“没问题。”源赖朝干脆道。
高濑爱美见他这么直接，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掰开手指开门见山。
“我本来是不婚主义者，但家里催的太紧，所以想尽快结婚，个人条件的话没有不良嗜好，对另一半的要求也不高，我可以做全职太太，但每个月要给我五十到八十万円的零花钱。”
每个月五十万到八十万円。
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按源赖朝在文京区警察署享受的警部级待遇，每年才一千万円薪水。
这等于不算家庭支出，不算他自己的消费，纯给零花钱就已经超过了他薪水的一半，更何况他的薪水已经超越了东京百分之八十五的人的水平。
但还不知道对方的条件。
或许人家条件很好，这样还算是下嫁了，所以不能轻易的妄下结论。
“然后呢，还有什么要求？”
源赖朝很有耐心的继续问。
高濑爱美歪了歪头，继续掰着手指：“必须要有自己的房子车子，必须无贷款，我不想婚后被别人比下去。”
“这个也能接受。”源赖朝点头。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从比较中获得优越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说的。
还是原来那句话。
一切要看人家本身的条件对比。
见源赖朝这么爽快，高濑爱美顿时笑颜如花，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害羞道：“那我基本就没这么问题了。”
源赖朝点点头，拿起装有橙汁的杯子：“那高濑小姐，你能出什么？”
“我？”
高濑爱美怔了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理所当然的道：“我自己啊。”
“还有呢？”源赖朝继续问。
“还有？没有了。”高濑爱美先是摇摇头，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弟弟，可能到时候他也要从乡下来东京发展，可能需要我们支持一下经济，应该不多，就一两千万円吧。”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好像一两千万円不算钱，在大街上就能捡到。
而且语气极其的理所当然。
同时，她自身的条件也暴露了。
在日本这个重男轻女的国家，父母永远对儿子的好都是第一顺位，既然对方的弟弟现在还在乡下，以后来东京发展还需要帮扶，那也就变相证明了对面这位小姐的家境并不太好。
撇开学历、工作，只凭这份理所当然的畸形思想，源赖朝就全懂了。
“明白了。”他若有所思道。
“对了，还没问，你有车吗？”
“一辆本田，七年前的。”
高濑爱美皱了皱细眉，神色间有些嫌弃，但想了想还是比较耐心的询问：“能不能换掉？车龄这么久是不是都快不能开了？你有存款买新车吗？”
“这个应该能做到。”
源赖朝面色平静的回应。
“这还差不多。”她小声嘀咕。
用吸管搅了搅饮品，高濑爱美接着马不停蹄的问道：“那你有房吗？”
“我有房，开好了，要去吗？”
“啊？”
高濑爱美搅拌饮品的手指不禁顿住了动作，本来听前半句她还挺满意的，可在听见后半句之后，有点没想到这种话竟然能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可看着源赖朝平静的神色，她那里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意所以专门说了这么个笑话。
“神经病！”
高濑爱美把吸管一甩，猛地站起来跺了下脚，挎起包包转身就走了。
明显把她给气的不轻。
甚至等她走远，又回到不远处一张圆桌的时候，还跟本来就关注着这边的两个女孩窃窃私语，对着源赖朝的方向指指点点，表情浮夸又不满。
不用想也是在说她的坏话了。
而且由于就七八米远，再加上高濑爱美似乎嗓门故意放大，哪怕隔着两三张桌子的距离，他都听的清楚。
“真的假的？太恶心了吧，哪有一上来就说要去开房的？真看不出来。”
“没错，我们得小心这种人。”
“干嘛不把他赶出去啊？”
“人家也付联谊会的钱了，大家都不去搭理他就是了，估计一会他自己就走了，真没想到，看着还挺帅的。”
源赖朝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今天没跟北原优花说谎。
虽说他也会偶尔想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但圣母候选人的事，源赖朝勉强能把今天见的景川知雨算上。
只是算，并不确定。
毕竟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貌。
人品、性格、理想。
这全都是能影响彼此的地方。
抿了口橙汁，闲着无聊的源赖朝准备休息到伊集院宁子快下班再走。
因为优花姐是付了钱的。
吃饱的源赖朝就自己坐在角落里继续试探和探索光明本源的能力，同时反省自己今天较为迟钝的反应力。
警视厅的天眼很厉害，能轻易探查到整个东京区域的本源波动位置。
但他也发现了，探查的并不是那么周全仔细，只是研究运用方法，轻微的调动本源，是没有影响的，更何况他已经在国安委报备，哪怕有警察或政府超脱者来调查，也不会有事。
简单的运用本源，除非对这种本源极熟，或本身具有感知的能力，才能较为敏锐的察觉，否则是很难的。
但官方介绍，同类更敏锐。
源赖朝也在研究这方面的运用。
前世漫画中的恶魔果实，能开发到什么程度，完全依靠想象的力量。
那么光的力量怎么开发呢？
折射、反射、干涉、衍射、偏振。
波粒二象性、光电效应、光化学反应、声光效应，以及其本身的极速。
光明的力量超乎想象。
不只是简单的将自身自然化，又或者手搓光剑，飞上天释放个光弹版的八尺琼勾玉，光拥有着无限可能。
“或许我该看看物理书。”
想要开发能力，了解它的特性无疑是必须的，有了基础才能再想象。
但对于一个文科生而言，物理的痛苦是根植于灵魂的，因为源赖朝曾经的物理分数甚至能做到数学的一半。
而且他的数学就是满分折半。
除此之外，继续做好人好事，增强本源，湖泊也未必不能真的变海。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身前又传来声音，娇柔又微酥。
源赖朝收回了思绪，抬头循着声线望去的时候，一股仿若幽谷般的芳香扑至鼻尖，就好似躺在谷中陶醉。
是真的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就像是喝了美酒。
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飘飘然。
眸中金光微闪，身体里的金色湖泊翻滚起来，源赖朝的脑海瞬间恢复清醒，光明的力量游走于全身上下。
对方是超脱者。
源赖朝心里顿时明悟。
于此同时，他终于看清了那张漂亮脸颊，并且也有种熟悉感觉涌出。
“式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