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剑道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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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黄山遇故人

经过任盈盈简单包扎,任我行的眼睛已经止住流血,只是他心灰意冷,脸色苍白无血。

一番激战,再受重创,他自家知自家事,已经油尽灯枯,如杨莲亭所说没几天可活了。

若能活着下山,与女儿享一段天伦之日,死无而憾。

对于没能杀的了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是他艺不如人,没什么可怨的。

任我行一生经历无数大风大浪,风光过,狼狈过,心胸开阔,很轻易的接受了自己的失败。

“多谢东方叔叔手下留情,盈盈这一去就隐居世外,退出江湖。”

任盈盈明是说自己,实则代父亲而说。

以任我行的骄傲,宁死也不会说这种话。但他们若要轻易下山,总要留下些什么。

隐居世外,退出江湖,就等于放弃了日月神教一切权柄,这是在安杨莲亭的心。

“走!”

任我行用全身力气说出这个字,紧紧盯着东方不败,似乎要把这人刻在心中。

“东方不败,嘿嘿……”

语气中透出一丝自嘲,在任盈盈与令狐冲的搀扶下,绕过假山进入地道之中。

转眼间,小小的花圃中,只剩下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以及声息全无的童百熊。

……

黄山,天都峰。

一场秋雨过后,碧空如洗。

陈铮立于峰顶,脚下云卷云舒,雾云茫茫。

陈铮无心观赏美景,满脑子尽是太极拳经的心法口诀。

想到当初东方不败所言:“我自修炼葵花宝典,勤修内功,终于领悟到天人化生,阴阳化本万物滋长的要道,太极拳经与我已无用。”

东方不败以葵花宝典走出自己的道路,领悟到“天人化生”之理,太极拳经参悟太深反而会造成障碍。

陈铮反思己身,自己的武学理念是什么?

想起在恒山派的经历,当时身处恒山剑阵之中,周身三尺尽在心中,仿若全知全能,事无具细都在自己的心神映照之中。

那种绝对的掌控感,令人沉醉。

“这就是我的武学道路?”

陈铮摇摇头,这只是武学的一种表现形式,而不是道路。

道路应该是一种理念,一种道理。

就如太极拳经是有一套自身的武学道理,包含了张三丰对世界的认知以及处事原则。

天遁剑诀有这些东西吗?

陈铮再次摇头,天遁剑诀就是一门剑法,而且是他融合各种武学的大杂烩。

什么时候天遁剑诀变成了天遁剑经,陈铮的武学道理也就成了。

这一番自我省视后,陈铮就发现了自己与东方不败的差距。

天下第一,名符其实。

“任重而道远,我还只是武学道路上的一个学生。”

“我可以把各门武学融合,自成一系,却没有支撑引导这个体系的心法。”

陈铮忽然想到大唐双龙中寇仲的“井中月”,无论寇仲学过多少武功,甚至创出独属于自己的武学,“井中月”做为核心始终贯穿始末。

这就是心法的作用。

可惜,陈铮没有寇仲的才情,无论前世今生,他只是中人之资。

若没有大衍神光,他啥也不是。

“心法,心法……”

陈铮有些苦恼的揉着眉心,很多道理自己都懂,可懂得和能做到是两回事。

“还是阅历太浅,经历太少,积累不够。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也许等五十岁,人生阅历足够丰富,才会有一些感悟。

张三丰不也是在百岁时才创出太极拳经的么。

我还年轻,不着急!”

其实陈铮很着急,前世今生加起来,陈铮岁数都超过四十岁了。

说一句不惑之龄并不为过,再四舍五入一下,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可他都经历过什么?

上学,结婚生子,工厂打螺丝……

除了这些,有值得记忆的东西吗,有刻骨铭心的经历吗?

四十年虚度,脑子空空。

天都峰顶,轻风袭来,送来一缕丝竹之音,陈铮杂念顿消,思绪回归。

“谁在弹琴弄箫?”

陈铮侧耳倾听,曲子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笑傲江湖曲!”

陈铮恍然,随之又心生疑惑。

曲洋已死,刘正风归隐,谁在弹这首曲子?

“不会是令狐冲跟任盈盈吧?”

想到原著中二人琴萧合奏,只是曲谱在自己身上,令狐冲从哪学到的?

思及令狐冲与刘正风的关系,曲非烟也可能有曲谱,以及她与任盈盈的关系,这二人会笑傲江湖曲很合理。

只是这二人不照顾任我行,跑黄山旅游来了?

陈铮身形一动,从天都峰跃下,脚尖点在一块突石上,借力横飞,穿越云海,朝着声乐传来的方向疾掠而去。

莲花峰峻峭高耸,气势雄伟,宛如初绽的莲花。峰顶方圆丈余,东望天目山,西望庐山,北望九华山。

雨后,纵观八面云海,蔚为壮观。

此刻,峰顶盘坐一男一女。

男子奏箫,女子弹琴,琴萧合奏,相隔数里都能听到隐隐乐声。

陈铮身如飞鹤,青城派的鹤啸九天身法施展开,形神皆具,姿态优美,穿梭在云海雾峰之中,惚如神仙。

“二位好雅兴,秀峰绝顶,琴萧相伴,好一对神仙眷侣。”

人未到声先至。

琴萧之音嘎然而止,令狐冲与任盈盈朝峰下望去。

只见一道人影从云雾中钻出,身姿优雅,神态自若,宽衣敞袖,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是你?”

看清来人样子,任盈盈眉目含煞,冷哼一声。

令狐冲对陈铮倒没恶感,起身抱拳道:“原来是陈兄,这两年一直没有陈铮兄的消息,没想到竟在此地相遇。”

陈铮无视了任盈盈的恶意,冲令狐冲抱拳还礼,笑道:“陈某一直隐居黄山,也没想到会见到令狐兄。

令狐伉俪不是照顾任教主么,怎的有闲情逸致来黄山游玩?”

提到任我行,令狐冲苦涩道:“家岳已于半年前故逝,我带盈盈出来散散心。”

“任先生故去了?”

陈铮很惊讶,知道任我行命不久矣,没想到从黑木崖下来后才不到两年就死了。

想到五岳剑派会盟,左冷禅败于岳不群之手,丢了盟主之位后深居浅出,嵩山派也变的低调起来。

而岳不群受到左冷禅与嵩山派的牵制,丝毫不提并派之举,江湖一时间风平浪静。

任我行的逝去,代表一个时代的结束。

一代新人换旧人,现在是新生代的世界,就连陈铮令狐冲这些人,都被归入上一代消失在江湖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