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义与利
我带着疲惫的睡眼回到了寝室，赶忙爬到床上准备开始美梦，在梦里我开始是在美食与游戏的环抱中，畅玩其间，而后一只血色的巨手将我拍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积尸成山，血流成河，无数痛苦的哀嚎响彻寰宇，遍体鳞伤的人们挣扎逃离。在梦里我又被这一情景惊地身体震颤，瞳孔猛张，一幕幕尽数钻入眼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怵在一旁，冷汗直流。然后天边出现一道亮光，似一把利剑划破这血色的结界，黎明的曙光净化这片尸山血海，眼睛被刺得发疼，再睁开时前方出现一个背影。
“你想好了吗？”阴沉的声音直击我的脑海。“为什么是我啊？我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我的生活被影响了你知不知道啊！”我倾诉内心的怒火。
“并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你自己，这是你自己的抉择！”
这一句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充满疑惑与惊异。
“我选择了我自己？”我开始一遍一遍低语起来...
“不是，齐同学，你说什么呢？”由于被这句话吵到，我开始逐渐清醒，睁开双眼。看见张志一手拿着饭，一手拿着一个小猫的布偶。
“赶紧起来吃饭了，我打电话你也不接，猜你在睡觉。现在都晚上啦，真佩服你一睡能睡一天，连饭都不吃。”我下床洗了把脸，回想梦中的情景，给我一种如亲临其间的真实感，对那些场面也是难以言喻，即使醒后那些场面仍在脑海挥之不去，那句“你选择了你自己”依旧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但由于肚子空荡荡的，鼻子也开始被饭香吸引，便开始决定不去理睬，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拆开饭盒，开始吃起来。“义父，你手上的布偶哪来的？哪个女生给的？”张志把玩着玩偶，说：“刚才发生了艳遇，一漂亮的女生给我的。”我听了差点把饭喷出来。“虽然单身这么多年，也不能出现幻象啊！即便你颜值身材确实不错，但你这么说确实有点不要脸！”张志没理我，继续在欣赏那个布偶，我猜他一定还在回想他刚才遇到的情景吧！我笑了笑，室友脱离单身倒也是好事，倒是就我一个单身汉“独守空房”了。
一边吃着饭一边又开始不自禁地回想刚才的梦境，一会儿就将饭“打扫”干净。“我吃完饭啦。”我站起身，见没搭理我，瞥过去一看，发现他躺在床上还在注视着手上的那个布偶，我心里笑了笑：这女生得多漂亮啊给迷成这样。
我叫了叫他，他也不应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布偶，仿佛变成了一个雕塑一样，身体像一具死尸。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才发觉那个布偶不断发出微弱的异样的色彩，张志眼神麻木地盯着。
“这东西…是布偶吗？”
我看他神情麻木，我开始不知所措。
我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从开始做噩梦到室友发生怪异的行为，这简直不可思议，却不得不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我到底要不要帮？去帮助一个无关自己的外人，而且事情的结果还是不可而知的，有可能使自己引火自焚，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地去帮助他人的。
如果这个行为在他人眼里算得上邪恶，我也愿意接受他们的看法，承认这一行为的不恰当。我更相信我顺从了“生存”。为了在这个世界更好的生存下去，避免受到恶劣的影响，而不得不去做。但是，我的这个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
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如生命，只是为了委曲求全，而舍弃他人，又有什么错呢？难道保全自己的性命就是可耻的，就是错误的吗？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在我看的动漫《秦时明月》中，曾有一发人深省的一句，那就是决与择，“先决后择，是为义;先择后决，是为利。”我也是先考虑了利吗？
日本的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写道：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我想到：若能避开一切的因果，最终能否活得快意？
当我看到扔掉的饭盒后，想到他可以不为利益在先而去做这些事让我羞愧不已，即便事情的出发考虑不是义，但也是对我产生了有利的影响，我也应当回馈他对我的帮助。我非“圣人”，一开始想到的不是“义”，是我的过错，而现在决定帮忙，就全当是弥补了吧。
可我究竟该怎么帮?对于一个异常的人，但却只是比他们多做了噩梦，能看到些不寻常的东西而已，我真的可以吗？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他的情况越来越恶化，从一开始的着迷，到现在的神情麻木，全身僵硬，我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我决定今晚先看守着他，防止他因为着迷而发生坏的影响，比如伤害自身的事情。只能静静地等到第二天，去在他回来寝室的路上，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既然那个布偶是别人给的，那我是否也可以试试去碰一碰运气找到那人，然后处理这件事情呢？
而后开始了一整晚的“照顾”。
到了第二天...
“不是，哥们，你咋这么重啊？”我身心俱疲的哀嚎道，把他立在一旁，开始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由于要去寻找线索，又怕他独自一人发生可怕的事情，只能将他带在身边，经过一个夜晚，他体温不断下降，身上已经开始发凉，手上以及身上其他位置已经出现一块一块的白斑。而我经过一夜的看守，也是十分疲惫，即便是我之前没日没夜地睡觉，也经受不了身心上的双重压力。
“咕咕”，我的肚子开始了“闹铃”，我不得不去寻找一些吃的，买点包子吧？买完就回来。看了眼僵直在旁边的室友，“你千万别动嗷，买完包子我就回来。”我冲着这个“雕塑”说，都僵硬了，而且一晚都没动，总不能现在动吧。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
买完后，一边吃着，一边返回。我开始想，他还能不能吃啊？嘴都张不开，要不要掰开放他嘴里，他好像不能嚼吧？我嚼完喂他嘴里？越想越恶心，还是我替他吃吧。
“齐同学，好巧啊？”身后传来女生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回过头。
见她扎着乌黑的高马尾，身姿高挑，杨柳细腰，双目之中宛有秋水，眼角泛着如莲花般纯净的明净嘴角微扬，背着米黄色的书包，一肌一容都雪白无暇，一阵微风忽地吹过，吹动了裙摆，用纤长嫩白如春葱般的手指别了下吹动的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仙女般美丽动人。
一边内心赞叹，一边问道，“我见过你吗？”
“齐同学，我们可是一个班的啊！”朱唇皓齿中发出悦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
我心里喃喃道，应该是一整天没日没夜地睡，和同学都不怎么熟悉，哎，都是噩梦惹的祸。
“我还有急事，如果没有其他事，要不下次再聊吧。”想到张志应该还在那，不得不放弃这段对话。摆了摆手，赶忙往回走。
“要是我知道关于你的室友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