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冰窖
“你今天又去看楚子航了么？”赫尔佐格窝在她实验室里舒适的转椅里面，手里拿着对讲机。
“嗯，给她带了银耳羹……话说最近钱不太够用了哇。”对讲机里面传来带着噪点和电音的女声，‘冰窖’里面的信号的确不怎么样。
“把你哥哥的玩具拿出来卖一点不就好了？”赫尔佐格瞪大了眼睛，姐妹你是龙王诶，怎么会有龙王为了和别人谈恋爱连钱都花光了啊？
黑王尼德霍格看到这样的不肖子孙会气到再死一遍吧？
“不太好吧……”
“笨！拿到钱之后把买家杀掉再把东西拿回来不会么？反正他们想的也是把你杀掉把钱拿回来。”赫尔佐格谆谆善诱。
“……到鲨鱼池了，一会再聊吧。”
“行，别忘了我给你的剧本。”赫尔佐格撂下了对讲机，开始缝合眼前塔尔菈的替身人偶。
她本来想着要给楚子航也做一个，但是做出来两个人的话太费时间了。
而且楚子航身处特护病房……掉包的话太麻烦了。
“怎么还是有点像科学怪人……难道我这一辈子都只能造奇美拉么？”在缝完脸皮之后她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火爆辣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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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让它动一动……额，这下像是僵尸了。又是失败作！
算了算了，还是先看看冰窖那边的战况吧……赫尔佐格把又一具素体推入了水银池，在薄薄一层汞下面是复杂的炼金装置——副校长友情赠送——可以把血肉和肌肤还原成构成它们的元素，但是保留骨骼。
至于为什么是水银？他那个时代，能用的炼金素材可能只有水银吧？这台机器可能比赫尔佐格的年纪都大！
···
鱼一样的黑影在不锈钢管道内部游动。这些直径两米的管道分为淡水管和海水管，被用来给昂热巨大的花园和鱼缸供水。每隔几百米就有坚硬的合金网，但这些都被轻易地撕裂了。管壁内部的报警装置不再闪动红光，整个“冰窖”的壁垒一大半都被解除了。
黑影翻过身，用两膝的吸盘黏在光滑的内壁上。领域释放，透明的波纹放射出去。水流瞬间停止，这个领域把水体固化封闭了。黑影握拳击打在管壁上，把水、管壁和外面的岩石一起击碎，就像一个“老拳师”使用“大开碑手”之类的绝世武功。水恢复流动，黑影被巨大的水压“挤”了出去。
她轻轻地游过，声音在巨大的黑暗空间中回荡。
“湮没之井”，冰窖的最底层，神话中说命运三女神就是在这里纺织、拉伸和切断生命线，这是湮没一切的地方。寂静得像是古老的溶洞，只有无处不在的水声。
黑影取出两根燃烧棒，擦亮之后，将其中之一对空掷出。仿佛着火的流星经天而过，却照不透头顶浓重的黑暗。这是个极其巨大的空间，几千万年的流水侵蚀出来的地下岩洞。燃烧棒落进前方的水中熄灭了。
黑影高举剩下的一根燃烧棒，照亮了四周。地面居然是青铜的，蛇一样相互缠绕的深槽蚀刻在地面上，槽里流动着生青色的水。这些深槽组成的花纹像是一株茂盛的藤树，分叉，再分叉，不断地分叉交汇，最后汇入前方那片寂静的湖。如果从高处看下去，黑影站在藤树的根部，无穷无尽的符号隐现在藤树纠缠的枝条中，组成完美的圆形图腾，包围着一片小小的湖泊。
在这里仰首不见天空，以金属为大地的空间里，时光像是被封冻一般，一切都被隔绝封闭。难怪这里并没有设置严密的防御，脚下的金属藤树就是最强的防御。
“我已就位。”她的声音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似乎是在通过某种对讲装置与在这里之外的某人对话。
没有回话，黑影沉默的伸出手，她划开自己的手腕，黏稠的血滴入深槽里。她的血液比生青色的水要沉重，入水就沉底，随着水流蔓延开来。那株生青色的藤树被染上了一层新的颜色——血的暗红色。渐渐地，水底的血开始发亮，斑驳陆离，水面上冒出了气泡，像是某种激烈的化学反应。这种反应很快把水加热到沸腾，气泡和水花一起跳跃。言灵之阵被活化了，血色的光有规律地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
黑影低沉的唱颂声控制了整个空间，在这古老而伟大的言灵之下，血光越来越浓郁，最后金属藤树亮得像是被烧红的金属。
光忽然熄灭，所有深槽在同一瞬间腾起暗红色的蒸汽，生青色水被蒸发，干枯的深槽好像被强酸腐蚀过似的。
炼金领域被摧毁，被封禁的空间重新恢复了自由，一切都透着一股轻松和新鲜，于是……仿佛群魔乱舞！
藏品们之中寄宿的“活灵”苏醒了，但是它们醒来的时间没有太长就以黑影为圆心迅速的安静下来。
她高举一个崭新的对讲机，有高亢的唱诵声从其中传出……所到之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等待到一切都完全安静之后，黑影缓步向前，在整座领域的最中间，有一具男孩的枯骨被陈列——离进了细看就能发现那失常的结构，只有变异的怪兽或者幻想故事里面的种族才能拥有这样的骨骼。
但是它真实出现了，所以它是龙骨十字……龙王康斯坦丁的骨骸，它被寄存在这里了。
···
赫尔佐格感觉自己在头晕目眩的光影中上升——她从未尝试过用自己的言灵控制哪怕一个“活灵”，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你能想象自己同时是一个八音盒，一架管风琴，一个骷髅头……还有一切的一切，所有这些都可以自主移动和控制——她的脑子仿佛要爆炸了，但是那种‘万物与我为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所有这些藏品都能制造一两个小领域，而且大多数都是增益效果……赫尔佐格咽了下口水。
她现在想要V夏弥五十让她来打这一把——本身就是碾压局，再加上一身的buff，这不得爽到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