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过往
孽物并不是一群没有灵智没有组织度的野兽。
纵观历史，它们看似疯狂毁灭的行动背后，存在着一份深深的残忍，为了有效的杀伤或者蛊惑更多的人，它们中的许多个体甚至可以做到，甘愿被击杀也绝对不暴露那些隐藏起来的力量。
对人类丧心病狂，对自身更是极端残忍！
态度上已经如此可怕，组织程度上就更加让人瞠目结舌了。
孽物和孽物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感应，特别是同一类型的孽物，在极端混乱的战场或者完全不熟悉的城池中，它们能够做到每一头孽物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彼此之间应该如何配合发挥出最佳效果。
这种指挥到单兵的组织度。
以梁夜这个穿越者的目光来看，这封建时代的世界如果不是存在着武者这种超人个体战力，说不定整个人类文明早就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整个世界倒退的程度，绝对无法继续维持现如今的时代。
哦不，应该说差点灭绝了一次。
素望北很直接的告诉梁夜。
前朝的覆灭，整个神州沦为腥膻之地，武道传承被覆灭了一次，当时各大世家宗门被孽物重点针对截杀，高组织度下不要命的用孽物的命换武者的命，最后基本上是武者高层死绝，最后抵挡不住鞑靼人大肆进犯。
更加可怕的是，当时孽物对各地义军核心所在，特别是有明显调度指挥的地方进行了文字无法记录的袭击，有一部分义军首领即便撤退到了天险绝壁上也难逃一死，这直接导致了义军的抵抗一败涂地。
在这种不讲道理的斩首，直接摧毁了所有组织。
散兵游勇自然不成气候。
可以说这方世界最强的武道帝国，在当时被孽物给直接搞炸了，而且是怎么看都没有翻盘希望的那种炸裂，谁站出来一呼百应谁就会惨死，谁还想着找死。
这其中的损失自然不用多说。
即便到了今天，大凌武道也远远不能和前朝相提并论。
真气境，凝罡境，法相境。
到了法相境在大凌便已经是顶尖的那批存在。
事实上在法相境后面还有两个大境界，极兵境和金丹境。
而在现如今的大凌。
对于其后的两个大境界记载寥寥无几，更别说法相之后的武道强者了，或许存在，但绝对不多，比如大凌两位正统皇帝，而这两位皇帝都已经死了，死法都非常的……不武者。
素望北就很怀疑，是不是有孽物在暗中作祟。
孽物在搞崩塌了前朝后，不知是因何原因，集体销声匿迹，连力量都不再存在，给了大凌建立的机会。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大凌在建立后，暗地里对孽物的追查和提防一直没有放松过。
除了世家宗门的知情者外，大凌最神秘的机构绣衣军除了监察天下武者，司武者各项事宜之外，同样也是于暗中疯狂的绞杀和孽物有关的一切。
绣衣军之所以如此神秘的原因也在于此。
除了大凌本土之外，对于武者，特别是高层武者来说，大凌之外的也没有松懈探查。
当初那么强大的武道帝国都崩塌了，其他地方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过，孽物消失后，辽阔的各个大陆上，除了少数几个国家还存在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已经退化到原始部落甚至是野人的状态了。
而不过短短一百多年！
这些原始部落甚至野人就快速组织，拿出架构，建立国家，拿出了远超大凌最尖端工匠所能拿出的军工产品！
其缘由已经无需多想。
孽物卷土重来，这一次的选择不是如同上次那般对武者高层的明显不要命袭杀，而是开始在狩猎场上进行了一场围剿。
大凌之外的人类……
究竟还有多少正常的人类，这个问题非常值得商榷，在知情者眼中或许还有，但是那些边关武者是绝对不会去赌的。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倭寇此次大规模扰边，内部除了武者外，还夹杂着大量的孽物崇拜者，被孽物腐化的人类，以及真正的孽物。
孽物，究竟从何而来？
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结构？
以及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梁夜在听完素望北的简单却不简短的描述后提出的三个疑问，在梁夜看来，自己这边简直在打一场糊涂仗。
到现在为止，对于孽物的一切了解都隔着一层纱一般，虽然这和知情者有意控制有关，但给梁夜的感觉根本目的已经发生了变化。
有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没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它们来自大罗天。”
“大罗天？”
“洞天福地，秘境，归墟，蛮夷称呼为神域，这些都是它的称呼，我们平时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不过据说到了法相后期可以有所感应，从而遁入其中。”
素望北顿了顿语气凶狠道。
“乡野之中，常有邪祭淫祀，神婆神汉，搞所谓的请神，如果请的不是武庙里的武道金身，以前请的是孤魂野鬼，现在请的是什么东西可就说不准了。”
“遇见这种人，有一个杀一个准没错！”
你好像有点太极端了。
梁夜觉得素望北一张菊花老脸，忽然就有点波波化了。
“你小子涉世未深，也没有真正的对上过孽物，陈家村的废墟你能冲冠一怒，把白麟给杀了，杀性重的很，等你亲眼看见孽物的污秽腐化，只会比我杀的更狠。”素望北似乎看穿了梁夜的心思，亦或者是单纯的猜测，以过来人的心态带着一丝愉悦说道。
梁夜无语凝噎，这老头怎么就这么主观的认为自己杀性重。
难不成自己的面相很残暴么？
这老头子真的是有点找死，换个脾气差点的，早就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了。
梁夜不动手的原因是。
他善，尊老爱幼是大善，还有亿点点原因是现在动手还真的打不过这老登，等他养好了伤再和素望北讨论一下杀性的问题。
素望北这边脖子一凉，狐疑的多瞅了梁夜几眼。
这杀性已经重的没边了。
要不是军师肯定，他真的怀疑梁夜是兵仙赤魔选中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