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偏方
对方走后，齐风并没着急离开，而是继续待在这。
玄清观就属这最神秘，就连爱说歇后语的清阳偶然闯进都要被打死的地，肯定藏着不少秘密。
趁此机会，正好可以探探虚实，说不定可以获取些有用东西。
比如清风子曾给他喂养的丹药，自己吃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死，可身体总归和常人是有区别。
走了半晌，停下。
在一逼仄洞室里，发现不少残破经书，这些经书并非同属道家，还有佛家，法家，甚至还有医术，卦象，补食，称骨，但最引他瞩目的还是压在最下面的一本经书上。
直接将书抽出。
这是一本壮阳经，上面记载了各种不同偏方，这正是清风子所需。
虽然藏得很深，可还是被他发现。
其中一个配方是他最常用的，做了特殊标记，上面有指甲划过的痕迹，染了不少泥灰。
黄芪、党参、淫羊藿、巴戟天、肉苁蓉、五味子、菟丝子......
如上所述，根据症状不同采量不同，可清风子需求不一般，每一类药材都准备了好几份。
上面明显标注了：X3。
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几排即将歪倒的红木架子，上面堆满了一排排凌乱的青花瓷瓶，在架子的最上方，不少发霉发臭的黑色药材已经腐烂，为此生了不少恶心的白色蛆虫，正在其中轻微地蠕动。
虽然大部分都是半半拉拉的玩意，但在四分五裂的溶洞里，还是能捡到几个成龙配套的好东西的。
将东西收拾完毕，踢开脚下沾满蛛网的木条，重新返回到三姑雕像下。
“为什么三姑要蒙着红盖头，是要和谁成亲？和癞子头吗？”
不，不可能，就凭对方那几下，只怕是就此绝代了。
雕像太高，无法触及，就算想找杆子戳一戳，都有心无力。
爬上去瞧瞧？
抬眼望着紧紧贴着石身的大红绸缎，那叫一个严丝合缝，只怕连半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好像不是盖在上面的，完全就是雕像本身的一部分。
可看着看着，他的眼睛霍然发生一阵刺痛。
眼前的三尊巨大雕像发生了惊人的扭曲，忽然间，他的视线也随之变化，光线骤暗，身体也跟着微微抖动起来。
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巨大道首，取而代之的则是三团白花花的肉堆，上面生满了无数蛆虫，密密麻麻蠕动着。更有无数张死去熟悉的人脸从肚子上钻进钻出，他们同时张开惨白的大嘴，痛苦的呼喊着，发出一种非人的低语。
“斩...我...”
在这神秘非语下，齐风竟无意识向前走了一步，他似乎在靠近一种极为熟悉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缓缓向前靠近时，下一刻，一句突兀的声音在他背后突然响起，顿时，他如同全身被泼了一桶凉水，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你在干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齐风眼中不断蠕动的白色肉山如同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疯蠕起来，光暗交织间，三尊盖着红布的巨大雕像重新盘踞他的视线。
而那些非男非女的诡异呢喃声也随之不见。
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我问你在干什么？”身后混着脚步的空洞声再次响了起来。
齐风身子一颤，有些僵硬地转身，迎面撞上那张麻癞如蛤的脸，此刻对方浑浊的眼珠正不断打量着他。
清风子咧着臭嘴，口中污气熏天，死死盯着他：“嗯？问你话呢？”
齐风脑瓜子嗡嗡的，一团乱麻，好像黑白电视里的电流在他卡壳的脑袋里滋滋回响。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风子，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真切，如漩涡般扭曲不定，一会儿变成白花花肉山，一会儿变成三尊道首，一会儿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齐风忍着恶心，向后退了几步，抱拳作揖。
“回师傅的话，弟子知道寿诞将至，眼瞅三姑身上落了不少尘灰，便想为师傅分忧，做些举手之劳。”
“嗯…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愧是道爷亲选的好徒儿。”脸上长满十几双眼睛的清风子齐齐盯着他，“寿诞之时，为师定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齐风完全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眼前景象只是如幻灯片一样，忽明忽暗，不停切换着。
就算现在所见到的诡异玩意都是真的，他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
毕竟清风子说过，他要走的路，是这个世间没有人走过的。
一个从未有人走过的路...这样的路，又真的能走通吗？
想到这，齐风只感心头浩荡，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对方还说他是癫子，他看对方比他还癫。
“今个就到这吧。“
清风子打了个哈欠，脸上再次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天书看完了，头也磕了，回去好好歇息，到了二十五，道爷我随你一起成仙！”
“是。”
话音刚落，齐风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便是一惊，但惊讶并未停留太久，只是片刻，便已消失不见。
“清风子，刚才说随我一同成仙？”
齐风甩了甩脑袋，怎么会，他肯定是听错了。
就算他是道甡，有帮人成仙的本事，可清风子说要随他成仙算怎么回事？
不应是厉害的师傅带着他成仙吗？怎么一到他这，就倒反天罡了？
一定是他听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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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兄，你回来啦？”
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端坐在床的唐璇弹起身子，裸着脚，直接扑向他的怀里。
“璇儿，吃过了吗？”
齐风搂着对方，摸了摸她脑袋，脸上莞尔一笑。
他低头认真看着对方，弯弯柳眉，秀挺琼鼻，脸上晶莹如玉，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
尤其是那双灵动明眸，只是觑上一眼，便可让人疲惫顿消，忘记世间烦恼。
“齐师兄，你今天去哪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唐璇端起粗陶杯，递到齐风面前，里面盛满了水。
“今个癞子头带我去见太上了。“齐风接过杯子的手一滞，想起当时场景，仍是心有余悸，“那是个死人地。”
“死人地？”
唐璇好奇，黛眉一挑，“什么意思？”
齐风不徐不疾：“咱们不是有内外门弟子之分么，凡是修炼一重进入内门的弟子后面都莫名消失了，今天我亲眼所见，他们都被清风子杀死了，祭给了青白血三姑。”
“齐师兄，那我们后面该咋办？师傅他根本不是诚心教我们成仙法，在这样下去，只怕最后落的和他们一样横死的下场。”
齐风拉起对方手，淡淡一笑：“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麻三他们挖了个地洞，你到时和他们一起，寿诞就别去了。”
听到这，唐璇语气有些急促：“齐师兄，那你呢？”
齐风深吸口气，瞧向天外夜色，语重心长道：“我和他，会有一战。”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唐璇沉默了，她深知此战无法避免，言多无意，可脸上却始终无法轻松下来。
“齐师兄......”
齐风拉过紧张的她，温存一笑，语气说不尽的温柔：“别想了，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