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试探
翌日。
东阳映目，晨曦微露。
齐风缓缓睁开双眼，从慷慨胸怀中醒来，拿开搭在自胸上的柔荑，穿鞋下床。
回头瞧了眼还在熟睡的唐璇，轻声一笑，来到门外。
伸了个懒腰。
去西郸找跳大神？
齐风摇头，不，在此之前，他决定先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占据一个窝点，以此为中心，将身边人安顿好，再开展自己的宏图霸业。
想要完成这些，
光靠银子肯定不行。
钱只能饭饱，日子不那么艰苦，想要长久活下去，还得靠实力。
而想要有更多人为自己所用，不但要有实力，势力，还要有钱。他手上那点银子，对普通人来说足矣富足，可想要支撑千秋伟业，那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可该如何建立势力，又成了问题。
难道……我真的要去抢吗？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抢呢？
这个世界是幻觉，是假的，我就算干尽丧尽天良之事又怎样？
我只要能恢复记忆，回到现实，这里所做的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会被忘记，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有意义！
“不，不行！”
“我绝不能这么干！”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齐风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茫然又惊恐。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影响我？
就算全是虚妄的，这都是假的，我也绝不能被那些东西影响，那不是我，我才不会干这些事！我妈还在家等我呢，我才不要变成那些垃圾！
这些该死的垃圾！
齐风深吸口气，内心逐渐平复。
他思来想去，
问题的核心在于迷惘。
不说完全解决它，至少要能压制它，否则，自己就算建立势力又怎样，还不是会发癫，把身边人都害了。
他可不想有一天，
亲眼看到身边人都惨死他手。
“我要改变，我必须要改变！”
他决定去找刘老头，这个祖上跳大神的家伙，一定瞒着东西，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在去的路上，他又想起了清风子。
那个红盖头。
不过，他已经不打算再考虑清风子，对方活不活着，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不就想踏我成仙么。
踏呗。
随便他吧，爱咋咋地。
成仙也好，不成也罢，只要不影响自己，一切都无所谓。
他巴不得对方赶紧从自己身体里滚出去，他以前是名杂役，的确身弱。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只要清风子敢出来，他能杀死他一次，自然就能杀死他第二次。
说真的，他倒有些期待了呢。
哈哈哈哈……
清风子啊，清风子。
我巴不得你赶紧来找我，等你完成斩三尸，咱俩之间也该做个了断。
这样，省得我去找你。
这一天……我等着！
——————
“刘老头，在不在！”齐风走进之前鸡飞狗跳的屋子，地上的屎是只多不少。
上次他和对方提过此事，对方全当耳旁风，但屋子是人家的，别人喜欢这种氛围感，他不必浪费口舌。
“道士啊，你咋来了？”刘老头推开门，笑呵呵的说，精神抖擞。
齐风越过他，大方坐下，捏了个糖果吃。“怎么，我不能来吗？”
“能能能~”
刘老头拿起靠在墙角上的扫帚，笑了笑，开始除尘，“小帅哥，这一大早就登门，想必有啥好事吧？”
“那肯定的。”齐风点点头，将剥开的糖纸丢在地上。“老丈，既然你能看出我身份，想必对道甡了解不少吧？”
刘老头一愣，摇了摇头。“不太了解。”
好一个装蒜的老头。
齐风心中冷笑，他知道对方懒得管这些事，但这难不倒他。
“砰！”
一两白银被齐风重重拍在桌上。
“如何？”
刘老头看向桌上亮晃晃的银锭，笑意不减，低下头继续扫地。“道士啊，我都一把年纪了，要那么多钱没用，你要有那个闲钱，倒不如去给小苹果买点小苹果。”
齐风吃着糖果，直接道：“小苹果她死了。”
“啪！”
摔在地上的扫帚，折断几根棕苕。
“你......你说什么？”
刘老头惊愕地张了张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小苹果她死了？”
瞧对方来了反应。
齐风双手往膝盖上一按，霍然起身，向那副震惊的老脸点了点头。
他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上心。
许是孤寡老人，孤独久了，对小孩的那种喜欢，这才有了今天这般的无措。
刘老头摇着头，无法接受。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昨天她还好好的，就算你是道士，也不能乱说。虽然她身体不好，时常生病，但她有神仙保佑，她绝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说走就走了！”
齐风仔细端详对方，“我没乱说，就在昨天，从医馆离开后。”
刘老头颤抖的声音大了几分：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走的比你晚，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她出事了，村里的人早就告诉我了，哪里还要等到现在！”
听到这，齐风半信半疑，其实他从心里怀疑对方，但目前来看，刘老头对小苹果的事并不知情。
由此推断，对方手中的天书的确是残本。
没有诓他。
他只了解天书上的五狱六道，只是听祖上说过有黄伤这么个人，或许也听长辈们聊过关于第六道是否是道甡一事，而他本人可能也藏着掖着什么能力，发现自己是道甡。
这是他的秘密，自己并不清楚。
因此，根据钱水县这些死去之人，刘老头推本溯源，据实引知，方才提醒自己。
齐风想了想，继续开口：“老丈，你之前说黄伤会盯上我，不出所料，他后面，的确来找我了。”
“所以......”
刘老头张了张嘴，起初疑惑的表情，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所以......第六道成仙果然在于道甡，而你今天站在这，说明黄伤他死了？”
齐风浅笑，这老头不傻，转的挺快。
“没错，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