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做个奸商，贪财好财
“师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柳灵儿看着手中两册一模一样的武学，细心如她，也是发觉这玩意儿的字迹不像是手抄本。
像是印出来的。
“依我所见，估计城内有人在批量生产这武学。”
柳灵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里的武学的确便宜不少！”
像当初在柳州城的时候，林道人的心法一本就卖三两银子，即便是普通的武学，没个一两银子也拿不下来。
这地方，一本武学居然只要十八个铜板。
虽然原始人柳灵儿脑海中没有“内卷”这个概念，但也估摸着有了自己的理解。
这座城只怕有高人，在打价格战。
毕竟物以稀为贵，要是武学到处都是，自然价格高不起来。
看来自己想搞一点旅途上的盘缠，真是艰难无比。
吊坠思考了片刻，声音再度响起：
“他们卖东西的手段颇为高明，好像有妖人指点。”
柳灵儿点了点头，要不是她穷，现在只怕也被那些眼花缭乱的销售手法给吸引住了。
“但是你不要怕，你也有妖人指点。”
“你去买一些笔墨和抄本，将先前的《金刚拳》《正气刀法》全部抄下来，跟他们一起叫卖。放心，我有办法帮你卖出去。”
柳灵儿点了点头，但是不禁问道：“两种武学......我得抄好久吧？”
“前七页纸认真的抄，最后三页认真抄，中间全部空着。有人验货你就说只能看七页！”
柳灵儿呆了半晌，理智告诉她师父的做法相当缺德，这种缺斤少两的行为，简直是人厌狗嫌。
不过吊坠里的老狗，自然不可能告诉柳灵儿，这是他学生时代赶暑假作业的常用招数。
......柳灵儿应该也理解不了什么是暑假作业。
柳灵儿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了，娟秀的小字出现在抄本上，果真只写了十页纸，中间尽是空的。
现在日头刚刚偏西，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不少时间，足够摆摊卖东西了。
“师父......只要是个有心人，随手一翻抄本我就原形毕露了。”柳灵儿不免有些担忧。
“去买几张油皮纸，将其包裹住。”
过了片刻。
柳灵儿在桥边上席地而坐，低眉垂目一声不吭。
在她面前的，是五个被牛皮纸包裹起来的武学抄本，若是不拆开牛皮纸，根本翻动不了抄本。
没有招牌，没有叫卖，更没有吆喝。
“......不让翻看，也有人买？”柳灵儿感受到路过人的诧异目光，硬着头皮问道。
“按我教你的去说。”
柳灵儿芊芊玉指揪了一下裤腿，深吸一口气，炯炯目光盯上一位腰间佩刀的青年。
不知道青年受了什么人的影响，故作深沉的将手搁在腰间佩刀上，板着一张面孔，好像不喜不悲。
但是到处乱看、疯狂希望别人跟他搭话的眼神，将他出卖的一览无余。
美眸跟青年对上了，青年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想跟我搭讪？
柳灵儿轻轻一笑：“看起来就是名贵的刀，公子也是习武之人？”
她会的很，当场就让青年心花怒放，“姑娘好眼光，这把刀......”
柳灵儿笑盈盈的摊开手，指着摊前的油纸包：
“好刀更需好武学，公子，请挑选。”
原来是个推销的......
青年表情有些郁闷，但是联想到对方是个貌美女子，还是颇有兴致的走上前。
“哪一部是刀法的武学？姑娘请先将封皮拆开。”
柳灵儿摇了摇头：“那倒不行。公子，这叫【盲盒】。不光是你，连我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东西。”
“哦？！那岂不是全然随机，我怎么知道里面是刀法还是......”
“市面上的武学一本十八铜板，我这儿只需要十三个铜板，若是公子第一次就开出来了，相当赚了。”
柳灵儿慢悠悠的说道：“还有我从别的城市寻来的上乘武学。当时我买入可都花了一两银子，要是公子能十三铜板带走，赚大发了。”
青年皱眉，显然这玩意儿超出了他的认知。
摊位前这般举动，倒是引来了许多行人和小孩儿的视线，站在最前方的青年，还在琢磨刚刚柳灵儿说的话。
“你刺激一下他，问他是不是买不起。”
柳灵儿眉眼如画，笑出了一抹月牙：“若是公子怕浪费金钱，可以多加考虑再来。”
柳灵儿少年时毕竟是大家闺秀，茶艺还是很不错的。
“不用考虑，我买了。”
青年一咬牙，当场剁手。
“就这本吧。”
挑选了半天，青年总算是挑中了一个油纸包，撕开一角一看：“怎么是和尚学的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纸包里的内容，要不公子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
果然跟师父说的一样，拆【盲盒】的一瞬间能让人爽的一哆嗦。
然后买家就会为了这种持续的哆嗦，不停的买，直到爆出自己想要的。
“怎么还是和尚的东西？”
柳灵儿心中暗暗道，看来自己有必要增加盲盒内部的品种，不然很难解释，“公子运气不好，再试一次。”
下一次，是方才从小孩儿手中骗来的武学抄本。
青年五官扭曲在一起，“你是不是在骗我？”
“里面绝对有。”
想了半天，柳灵儿从怀中再抽出一本牛油纸包裹：“试试这个？”
青年再度剁手，猛的拆开一看——
怎么还是和尚的东西？！
“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二人拉扯了一阵子，青年总算开出了《正气刀法》，看着苍劲有力的封面大字，青年爽的浑身哆嗦。
柳灵儿拍拍屁股（自己的），心里也相当舒爽，六册假冒伪劣的抄本卖出了五册。
趁着青年没发现里面一片空白，跑路！
“搞了半天只赚了六十五钱，小城市就是赚得少。不过能从大武学店里抢下来生意，也不错了。”
柳灵儿转着挂满铜钱的绳子，马尾在脑后一摇一晃。
今日算是可以住到旅店、吃上饭了。
卖包子的店铺在一条小巷的深处，两侧到处都是卖武学的店铺。
柳灵儿在这儿呆了一天，已经不以为意了，这地方的武学店铺遍地都是，仿佛才是这座小镇的主流。
“啪嗒——”
柳灵儿轻盈的脚步越走越慢，将铜钱串牢牢捏在手中，卡在拇指和食指窝成的缝隙之中。
呈一个发射暗器的手势。
借着逐渐冒出的月光，她能看清几道黑影尾随着她走入巷子。
充沛的气血，让她不用回头就能感知身后的异动。
“给我停下，再进一步，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