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感冒
方苡回家后精神萎靡不振，到了晚上，竟直接发起烧来。
夭寿哦，碰到她准没好事。方苡躺在床上昏睡过去前想到。
等他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明晃晃地白，消毒水的味道飘进他鼻子里。
“妈！你的好大儿醒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炸响。
方苡还未作出反应，一个手机就被怼到他鼻尖，他艰难地往后躺了躺，才勉强看清屏幕那头是他穿着花衬衫的爸妈。
“方洄，把手机给我拿远点。”方苡磨了磨后槽牙。
手机拿远了点，但不多。
方苡看着手机里只能显示出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偏过头。
方洄这个一米九的壮实小伙坐在医院狭小的陪护床上，露出八颗洁白的牙朝他傻乐。
“方苡，你怎么回事阿！”老妈担忧的问：“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突然掉线了，然后就死活联系不上，我只好打电话叫你弟弟从学校请假出来。我和你爸订了明天回来的飞机票，你坚持住啊。”
方洄读的是寄宿体校，一般不能出来。
这事闹的。
方苡头有点痛，感觉鼻子完全堵住了：“可能昨天游泳着凉了。”
方洄大手一拍方苡被子：“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方苡正好被这一掌挤压到肺部，狂咳起来。
“妈，你咳咳咳，快回来咳咳……”叫这个脑袋里长的都是肌肉的人照顾他，他会直接小命不保吧！
等和爸妈报过平安，方苡叫方洄叫医生进来。
这个病来的莫名其妙，更何况方苡并不是体弱的体质，实际上他从小到大没有怎么生过病。
方苡脑海里闪过那袋药粉，好像就是闻过那个才开始咳的，难道症结在小鬼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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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苡靠在床头，盯着床对面的鱼缸发呆，面色泛白。
早上医生来过，说他身体没什么问题，这种症状莫名其妙，现在烧已经退了，下午就可以办出院。
可方苡莫名感觉到身体很沉重，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哥，有人找你。”方洄的大嗓门打断方苡思路。
方洄身后，一个红发身影“蹦”了出来。
刚刚还“气若游丝”的方苡“刷”一下子坐了起来：“小鬼……”
小鬼婆冲他打了个眼色，方苡余光看到方洄还在那，那个“婆”字咽了下去。
“小桂，哈哈，小桂你怎么来了。”方苡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
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可不打算让家人知道，万一家人牵扯进去就更加糟糕。
小鬼婆转头，对方洄甜甜一笑：“这位哥哥，你出去一下好嘛，我有几句话要和方苡哥哥说呢。”
方洄毫无怀疑，乐呵呵地关上门出去了。
方苡嘴角抽了抽，他还是高估方洄的脑子了。他压根不会有任何怀疑好吧！
小鬼婆走上前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烧傻吧。”
“小鬼婆！你快说，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方苡怒了，他瞟门的方向一眼，还是压低声音。
小鬼婆拉了把凳子坐他床边，耸耸肩：“方苡，这次可真不怪我。我也是刚刚知道，要不是上午婆婆叫我来这个医院找你，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你婆婆怎么知道的？”方苡狐疑道。
小鬼婆皱皱鼻子：“都跟你说了，我婆婆可厉害了，这点小事她自然能推算出来。先不说这个。”她从背包里面掏了掏，掏出一个珠子：“现在重要的是，它红了。”
方苡皱眉，仔细看她托在手掌上的圆润珠子：“这是？”
珠子不大，浅红色光晕在珠体内流转，仔细看，里头还有浅淡的一丝黑气。
“这里面是led灯吗？”方苡戳了戳。
小鬼婆一把拍掉他的手。
“这是鬼气珠。”小鬼婆眯眯眼：“这个东西可以检验出人有没有被鬼气缠身。”
“不可能，我身上的鬼已经……”提到“鬼”字，方苡脸色一白。前段时间的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回忆又从他脑海中掠过。
“确实，上次那只已经没了。”小鬼婆压低了声音：“现在你身上并没有鬼，但有一股鬼气萦绕着你。”
现在仍在暑期，但方苡却感觉一股阴冷之气从背后升了起来，鸡皮疙瘩密密麻麻从手上冒了出来。
“不是吧，就冲着我这一个人缠着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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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气缠身者，霉运连连，身体也会日渐衰弱。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你会对我婆婆的药粉有那么大反应吗？我婆婆配的那个方子中有一味草药，叫做辰砂。至阳至刚的一味药引，就是它引发了你的反应。”
小鬼婆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项链，小心的解下来。
方苡定睛看了一眼，那是一条珠链，一颗颗圆润的小珠子看不出什么材质，闪着莹润的光华。
“你拿着。”小鬼婆一脸肉痛，呲牙咧嘴地把项链塞到方苡手里：“可以保你一时平安。”
方苡警惕地盯着她，突然这么好心？
“我可没钱给你了哈。”
小鬼婆白他一眼，没好气伸手要夺回项链：“不要就还给我，这可是实打实地好宝贝，金贵着呢。要不是外婆吩咐我给你…”
方苡将珠链握在手心，忽然感觉一阵清明，头顶的乌云似乎散去了，他不由地对小鬼婆的话又信上几分。
他忙把这个宝贝戴上，精神头都感觉好了些：“这是什么材质的啊，象牙吗？真挺灵验的。”
“开过光的高僧头骨。”
“…你就没正常点的东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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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护身符，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方苡感觉精神状态显著提升，和小鬼婆扯了两句就支使方洄去办出院了。
“不是，那我这个鬼气怎么除啊？”方苡背着包跟在小鬼婆后面，满脸焦急。
小鬼婆打个响指：“跟我来！”
…
一家甜品店内。
“你在干嘛，付钱啊。”小鬼婆转头看身后的人。
还要她帮忙，忍一忍，忍一忍。
方苡默默吞下恶气，乖乖扫码。
小鬼婆面对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精致甜点，心情大好。
“等我吃完，就带你去找我婆婆，我婆婆一定有办法。”小鬼婆囫囵吞着糕点，一边吸溜着冰奶茶，好不快活。
小鬼婆的婆婆？
方苡眼前出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网袜，红色大波浪长发的时髦老奶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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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方家夫妇提着行李箱站在大门口，季芸（方苡母上大人）将墨镜摘下，仰头看自己柱子般的二儿子：“你哥呢？”
方洄笑呵呵：“和一个小姑娘一起走了？”
“姑娘？”方老爹大呼小叫：“我家大铁树开花啦？”
季芸感受到医院来往病患的视线，默默又把墨镜戴上了：“别在这丢人现眼，走，先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