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萧冉的生活在鬼面蜘蛛的启示后变得更加混乱和痛苦。她每天都在自己的记忆中徘徊，试图找到任何与外婆死因有关的线索。每一次进入记忆，她都感到自己的思绪变得更加模糊，现实和幻觉难以分辨。

她调查每一个在外婆的花店记账本和花店通讯录里留下联系方式的客人，但每次她拨通电话或者和什么人说话时，经常会因为稍微停顿而被对方遗忘，然后就不得不重新开始。

她开始崩溃，不仅仅只是每一次尝试通过外婆的客人查到线索都是失败。还因为祁思暖作为她的闺蜜，一开始还能够宽慰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祁思暖也越来越受到萧冉副作用的影响。

“萧冉，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祁思暖皱着眉头说，“你这样使用能力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我别无选择。”萧冉痛苦地摇头，“我必须找到真相，才能摆脱这一切。”

然而，线索依旧为零。每次探寻记忆都像是在大海捞针，萧冉感到自己正被绝望吞噬。

这一天，萧冉正陷入自己混乱的思绪中，突然门铃响了。她打开门，看到陆途川站在门外。

“陆途川？”萧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来？”

“我觉得你需要帮助。”陆途川微笑着说，表现得异常正常。

萧冉突然意识到，无论她的能力副作用是否在发挥效用，她和陆途川的交流一直非常顺畅。这让她感到疑惑和希望并存。

“你有没有发现，我身边有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发生？”萧冉隐晦地提出她的疑问，获得陆途川一个挑眉：“你是指什么？”

“我是说，呃……”萧冉一时间有些语塞，她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将自己的困惑提出的同时不涉及到异能的部分并且让她的话听起来合理，于是她的大脑高速转动了一圈后换了种方式，“比如我去你的店里消费的时候，每一次点单都会被你的员工遗忘、然后操作间的人又会忘记做我的咖啡——”

陆途川皱起眉头，打断了她：“哦！你的遭遇提醒我需要给我的员工们重新进行一轮培训或者干脆开除他们——忘记客人的需求简直不可理喻、他们一共就需要做那么一件事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是在你的咖啡厅里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的生活中现在充斥着这样的遗忘。”萧冉迅速抓回重点，“这不是我想说的，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会遗忘掉我的问题？”

陆途川眨眨眼，那张阳光帅哥脸上露出一个硕大的露齿笑来：“哦～我应该说我对你很有好感，你这样优秀的美女是不会从我的记忆里漏掉的。”

萧冉的确被他的话逗笑了一下，然后摇头：“别试图转移话题。”陆途川用一种很有趣的两个眉头高高扬起的八字眉表情做了个鬼脸，笑了笑，解释道：“我有一套记忆宫殿式的记忆方式。另外，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因为我对你特别有好感才会对你有绝对顽固的记忆的。”

萧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能帮我吗？我最近，呃，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需要帮助，但是又……不太可能获得什么帮助。”

“你需要第二个给你提供建议的人。”陆途川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且我还认为你正在用一些非凡的力量追查什么，而且步入了死胡同。”

萧冉心脏连接胸腔都感到一阵震动，连忙邀请陆途川进屋。两人坐下后，萧冉详细讲述了她的经历和困境。陆途川仔细听着，不时点头，表情沉思，却并没有打断她这些匪夷所思的故事。

“所以，你的能力是由鬼面蜘蛛赋予的，每次使用都会带来副作用。”陆途川总结道，“而你现在的目标是找到外婆的死因。”

“对。”萧冉点点头，“但是我已经试了无数次，每次都失败。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不仅仅只是影响了我对外婆死因的调查，还在影响我的日常生活，我快要崩溃了。”

陆途川思索片刻，然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我们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既然你独自一人做不到所有的事情，那么你只用负责超自然那个层面的努力就行。”

萧冉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你把所有你认为可能的嫌疑人都列给我，由我来负责拨打电话和他们交流，这样能省下很多事儿。”陆途川点头，“而且你也需要休息，避免继续使用能力带来的副作用。”

萧冉深吸一口气，决定接受陆途川的建议。她开始列出那些经常与外婆接触的人。陆途川则负责帮助她联系这些人，并进行详细的询问。

他们成功调查了外婆的几个老客人，但这些人都真的只是经常光顾花店买花的客人而已，并非是外婆的“委托人”。几次调查下来，萧冉感到有些失望，但陆途川依然充满信心。

“我们不能放弃，总会有线索的。”陆途川鼓励道。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就住在外婆花店楼上住宅楼的邻居李阿姨。李阿姨是一个热心肠的老人，她与萧冉的外婆关系非常好，经常来往。而萧冉最近没有看到她的原因是她的儿媳妇生产住院，她去医院里照顾儿媳妇和孙女去了。

“我记得你外婆关掉花店前几天，她看起来很焦虑。”两个人一起去了医院的妇产科，简单和李阿姨打了招呼后听李阿姨回忆道，“她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好像在担心什么。”

“她有没有提到什么具体的事情？”萧冉急切地问。

李阿姨摇了摇头，病房内传出一些动静引得她往里看了一眼，有些分心：“她没有跟我说，不过我有见到她和空气自言自语……不好意思我儿媳妇需要我了，很抱歉她去世了，我帮不上什么忙。”

“和空气自言自语的意思是……外婆在花店关掉回老家之前，被什么灵魂骚扰了？也许也是一个‘委托人’？”

两个人离开医院住院部大楼的时候萧冉抓着陆途川的手开始喋喋不休，表情显得有些焦虑：“可是如果纠缠她的是一个灵魂，我要怎么才能查到？鬼面蜘蛛告诉我外婆的委托人也是需要时时生活中真正活着的人作为媒介才能提出委托的，这才是支撑我查下去的理由，但是现在——”

“冷静，冉冉。”陆途川停下脚步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平和又稳定，直视着她的双眼深吸一口气，“我们会找到那个活着的媒介的。”

“你有委托人上门。”鬼面蜘蛛正好在这个时候久违地发出了声音，“我们的交易条件里包括了帮你调查你外婆的死因，所以我破例提醒你一次，我建议你接这个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