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玩店
叶惊飞处理完公务之后来到镇上的市集。
他走进一家破旧的古董店，店员兼老板老张头坐在屋子里喝茶。
见他进来，顿时抬起头，客气的说：“呦，叶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啊？”
叶惊飞走过去，神色温和的说：“闲来无事，顺道来你这看看，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老张头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大人要不要也来一杯？”
叶惊飞早就闻到了满屋的茶香，点点头说：“你要是愿意请我喝，我自然要喝，给我也来一杯。”
“那就请大人稍等，我去给您拿杯子。”
老张头走到后头，打开一扇小门，对着里面的柜子捣鼓起来。
叶惊飞扫视了古董店一眼，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整间古董店都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有的是陶瓷，有的是铜器，还有的是客人们定制的手工制品。
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还没做好的小人偶，把玩了两下。
木质的小人偶上面散发出一种类似麝香的味道，肢体关节处转动的时候非常滑溜，可以做出各种人做不出的动作。
他把小人偶的手脚到翻过来，脚踩在肩膀的位置，而手往后撑在地上。
老张头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摆成这样，也不生气。
只是招呼道：“大人，过来喝茶了。”
叶惊飞站了起来，走过去，看着老张头从里面拿出来的那个粗陶杯。
好奇的问道：“这杯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可是一个好宝贝啊，”老张头像看亲生儿子一样端详着杯子，“在火里滚过一圈之后，泡出来的茶会变成很像红宝石一样的颜色，而且会多出一种木质清香，可一旦凉了，它就失去效果了，大人请。”
叶惊飞端起杯子，一口把茶水喝干，果然像老张头说的一样，有股淡淡的木头味，这味道让他回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做菜把菜烧焦时的感觉。
接着，一种奇异的植物清香从嘴里蔓延开来，他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说不出的舒服。
然后他把杯子翻转过来，果然看到在杯子底部有些黑黑的东西，他用手指摸了摸，手指头顿时变黑，而杯子也慢慢显露出真容。
“果然是好东西啊，能不能跟我说说？”
“大人既然要听，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老张头拿出一盘子花生，拉扯了两下胡子。
然后说道：“大人知否知道品茗杯？”
“不知道。”叶惊飞摇头道。
“相传在数百年前，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流传出了一件异物，当时曾有人说谁得到它就可以号令天下，登上至尊宝座。”
叶惊飞打断他，说道：“一个杯子就能让人做皇帝，开玩笑吧？”
“确实是玩笑，可当时人人都信啊，第一个得到那个杯子的人，不到三年就从一个小乞丐变成了富家一方的知名商人，而第二个得到杯子的人更是了不得，居然从一个养马的伙夫变成了大将军，而第三个得到它的人呢，更加夸张，居然从被贬为平民的落魄皇子一下子变成了皇帝。”
“这是不是太巧了，该不是什么江湖骗子编出来骗人的吧？”
老张头摇摇头，说：“前面两个说不准，但第三个却是有史可查，他就是本朝的开国皇帝，傲洪大帝。”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朽以前跟大人一样，也是在京中做事，偶然间翻阅了一本古籍，这才知道的。”
叶惊飞指着那个粗陶杯，说：“这就是那个品茗杯？”
老张头笑笑说：“当然不是了，真品就在当今圣上手中，我这个只不过是仿品，当时我翻阅到那本古籍的时候就在想，既然有杯子就一定有做它的具体方法，于是我就花了几年的时间，以那本古籍为线索找到了那个杯子的出处，按照石碑上留下的残篇做了一个一样的，可奇怪的是，这破东西非但没有让我飞黄腾达，反而在做出来一个月之后被关进天牢，之后更是被贬至此地。”
“那这个杯子除了泡茶好喝，就没有别的功效了吗？”
“没了。”
叶惊飞看着老张头的脸，知道他已经说完了，于是拿起那个人偶，说：“这个东西是什么客人定制的？”
老张头定睛看了看，说：“老朽记得这似乎是一位姓李的铁匠在三年前所定，本来应该在三年前就交给他的，可没想到他一去三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不知是哪里的铁匠，是镇上的吗？”
老张头思考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那个人是不是铁匠，当时他来的时候就穿着一身铁匠穿的那种皮衣，人长得也是一身肥膘，他只跟我说要一个有香味的小木人，我问他是给大人还是给小孩的，他跟我说是给他女儿做的，当时我这里材料短缺，就跟他要了全款，可他居然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从腰包里掏了一碇一百两银子给我，还说不要找了。”
“一个打铁的随身带着一百两？”叶惊飞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当时我给他的价格是三十两，我跟他说要是钱不够可以过两天来，可他直接掏出一锭一百两的银子，不让我找钱不说，就连他家的住址都不肯说，只告诉我一个月后就过来取，结果到现在都没来。”
“那他那锭银子有问题吗？”
“没有，那锭银子是厚土钱庄发行的通用银子，我去钱庄问过了，确实是真货。”
“能不能先把这东西寄存在我这里，要是那个人来了，你再来找我。”
“可以啊。”
叶惊飞看了看周围，说道：“你这里瓶瓶罐罐这么多，都是拿来卖的吗？”
老张头一个个数过去，说：“有些是客人寄卖，有些是我自己在市场上淘过来的，还有一些是黑市上也卖不掉的黑货，放在这里充门面的。”
“什么是黑货？”
“黑货这个词呢，本来就是指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在古董黑市上，指的却是那些在交易过程中一方突然失踪导致买卖无法进行下去的情况，一般说来只要时间超过三年就是黑货了，这时候就算失踪的那个人回来了，东西也不算他的了。”
“不知道你对瓷器赝品有研究吗？”
“大人请说。”
“余成狗最近接手了一个假瓷瓶，外面一层是最近有人加上去的，中间一层是几十年前加上去的，最里面一层才是真正的瓶子，我想知道在瓶子被砸烂的情况下，你能否查出瓶子的来历？”
老张头摸了摸胡子说：“这个恐怕有些难，但我可以试一试。”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来找你。”
“大人放心，届时我一定扫塌恭候。”
说完，叶惊飞就起身离开了，他对那个铁匠很感兴趣，打算带几个人去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