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推演,我在聊斋加点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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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祸族

“师父?”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姜煌愣了片刻,而后询问:“城隍爷所言,莫非是蒲师?”

蒲师名唤蒲元,蒲家村人,正是长生居曾经的医师,也是传授姜煌医术的师父。

尤记得当年初见之时,姜煌初见时惊为天人。

那蒲老医师年过耄耋,却健步如飞,身强体壮,酷爱鼎仙阁的烧鸡,一顿能吃半只烧鸡,配上三大碗米饭。

鼎仙阁是郭北县有名的酒楼,以一手烧鸡闻名,当时姜煌进县城出诊,每次都会给老医师蒲元带上半只。

喜得蒲元手舞足蹈,边大快朵颐边说姜煌孝顺,知道心疼师父。

姜煌疑惑,老家伙真的精力旺盛。

蒲师却说学医是这样的,你不学你不知道。

后来姜煌学医,觉得一切合理了起来。

最后看到蒲师八九十岁,吵着要云游四方也未觉得不妥,只是为其备了盘缠衣物,任其离去。

这两年时常想起,担心这老头子会不会客死他乡,连封来信都没有。

却不想老东西来头不小,竟然是这郭北县上任城隍。

自己白担心了。

“是啊,那位确是通过考城隍获得神职,四十多年前辞去城隍神位,在这松陵镇待了几十年,约摸两年前离去。”谢时严如实应答。

“考城隍?”

姜煌心头感叹了一句自己这师父本事不小,而后想到了什么,继续询问:

“却不知我那师父辞去城隍神位,是在松陵镇天灾之前,还是天灾之后?”

四十多年前的天灾,还有两年前大黑出现,这两个时间点,让姜煌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天灾是甲子年发生的,距今四十一年,我记得很清楚,说是天坑崩塌,松陵镇毁之一旦。

有一族人自号为祸,原本住在五庐山天坑之下,家园被毁,从山中走出,汇入了就近的松陵镇与松墨镇,当时在下卧病在床,听到这个消息震惊许久。”

“在下是松墨镇人士,与松陵镇一衣带水,有几个年少时的县学同窗就在松陵镇,常有来往。

没想到先走一步,死于那场天灾之下,所以极为惋惜。”

谢时严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而后我病入膏肓,药石难医,快马加鞭送出信件近一月,老友就赶了回来。

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只觉得当时糊涂,没发现我那老友也不是一般人。”

“此去皇城三千余里,除去送信的时间,老友怕是直接飞回来的。

也是他告诉我,郭北城隍请辞十多日,神位空缺,可以帮我安排,想来应当是在天灾之后了。”

姜煌听到这里,脑海中开始思索,而后发现了线索:

“城隍爷,也就是说,松陵镇与松墨镇里,还有当初的从五庐山中迁移出来的两脉族人?”

“不是,其实是三脉。”

谢时严摇了摇头,脸色疑惑:“姜神医竟然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

姜煌摇头,松陵镇的百姓对当初那场天灾忌讳莫深,几乎不会提起。

他也曾询问过不少老人,皆是闭口不谈,满眼惊恐。

包括询问师父蒲元,对方也是一直摇头。

现在想来,蒲元身居城隍之位,请辞之后,在这里待了数十年,或许也是在观察五庐山的情况。

就是不知道为何两年前离去,难道有新的发现?

“这样吗?”

谢时严恍然,接着说道:

“其实生活在天坑下的那一族也是人丁稀薄,他们自号为祸族。

一共走出六十多人,分成三脉,一脉远走他乡,去向未知,一脉加入了松墨镇,而最后一脉...”

说到这里,谢时严深深看了姜煌一眼:“则是并入松陵镇姜家,当时有个被抱在襁褓中的婴儿,名叫姜源。”

“原来如此。”

姜煌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心头一动,又问道:“城隍爷既然是松墨镇人,应当也是知道最近松墨镇学子失踪一事吧?”

“自然是知道。”

谢时严点了点头:“我甚至亲自去查看过他们的家人,并没有发现异常,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些人失踪的学子,就算是遭遇毒手,魂魄也应当进入城隍庙,由下部阴差登记送往地府转世,但是我未曾见过他们的魂魄,而且....”

祂顿了顿,“他们都寿元未尽,命不该绝。”

“未见异常?”姜煌皱了皱眉,自己当初生起查探的想法,寿元直接清空。

“对,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有些是当初的五庐山逃亡出来的祸族遗民,有些是本土百姓。”谢时严确认。

“却不知松墨学院那位陈副院长,是不是?”

姜煌继续询问。

“他的母亲是,后来与本地陈家结为夫妻,生下了他。”谢时严点头。

姜煌点了点头,陈清都看上去年近不惑,确实差不多。

“不知城隍爷能否提供一份名册?”

“自然。”

谢时严点了点头,大手挥动,一张黄纸凭空出现,上面浮现了密密麻麻数百个名字。

姜煌接过,发现自己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一旁还有母亲与自己名字,还有一些名字被黑色毛笔圈起。

而自己父亲的名字被朱砂笔标注,同样被标注的有四十多人。

被圈起来的几个人,与陈清都那本小册子上的名字不谋而合。

“这些朱砂标注的,就是五庐山祸族,一旁还有他们的家人姓名,那些画圈的是失踪学子的名字。”

姜煌小心收起。

却听谢时严又说道:“姜神医,此番拜访,其实还有一事相商。”

“不知何事?”姜煌疑惑。

“在下是土生土长的郭北县人,自然是希望郭北县百姓安居乐业,然而现在处在夹缝之中,无能为力。

只能仰仗姜神医降妖除魔,但是在一些事上,还是能够说的上话。”

谢时严面色真诚,继续说道:

“郭北县令对在下言听侍从,现在有个县丞的位置空缺,而且那郭北县令年老体衰,最多再当个一年半载就要致仕,不知姜神医你可有人选?”

姜煌心中微动,这谢时严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做一番事情却又被诸般限制。

这是想偷梁换柱,放出一些权柄出来给自己,让自己好做事。

同时,也是在坐山观虎斗。

“城隍爷,容我考虑考虑。”

姜煌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有个人选,那就是聂远,但是需得征求对方同意。

“好好好!”

谢时严拱手,“那姜神医想好之后,可以来县城隍庙寻我,就不多叨扰了,在下告辞!”

姜煌回礼,看着谢时严带着黑白无常在自己眼前消失,眸光闪烁。

这谢时严,不简单啊。

有些话,只能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