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我在北齐当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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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动荡

“大人,吕府上下一百三十七人已经服毒自杀。”

当秦轩之满头大汗刚到酒泉城齐刚带着数人脸色严肃,就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秦轩之径直问道:“消息封锁了吗?”

齐刚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递给了他,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吕家剩下的奴仆席卷了些钱银争相逃离了吕府,我们赶到的时候,还要七八十老奴不愿意离开。

恐怕天亮之后,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酒泉城,甚至是淮州,说不定连上京都也会惊动到,我们瞒不住了。”

“这要是传到了上京都,那些士绅门阀便会借题发挥,将这浑水泼到我们头上来,从而也引起这天下士绅门阀的口诛笔伐,这样的压力大人觉得上京都那边能接住吗?”

秦轩之也不言语,收好那封没拆开的信,向城内走去。

吕庄伟,以一族之人入局,将这次的风波矛头转移到他身上来,好魄力,好狠的心!

自古以来,士绅门阀不仅掌管着天下为官之路,还掌管着民生经脉,所以历代王朝,能够真正凌驾于世家的没有几个帝王能做到。

就譬如,北魏元文帝时期,皇帝将南平公主赐婚给卢阳李氏,竟是下嫁,而在百家姓之中,前十的大姓都没有皇族,这足以证明,当时的士绅门阀有多可怕,就连皇权也是有所不及。

延古自今,北齐皇帝虽以科举制度,打破了士绅门阀一直掌握朝廷官吏的任用,但也仅是动摇了他们一部分的权力。

以当今朝廷为例,真正出身自贫家农民的官员不超过两成,而坐到六部高官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由士绅大家掌控,即使陛下想要改变这个局面,也依旧有心无力。

其原因就在于,士绅门阀的子弟生来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他们从小就有专门的先生教授三书五经,而贫家子弟,却是依靠自学或是有能力的去乡塾读书,但跟士绅门阀的比较差距明显太大。

再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中榜当了官,这又无长辈提携,又无财礼收拢巴结上级,谁会愿意提携一个毫无背景来历的人?而不去巴结那些大世家子弟,高官门生?

所以,即使有科举制度,但依旧没能从士绅门阀手中抢走当官的控制权。

走进吕府,院前整整齐齐摆放了一百三十七具尸体,吕家四代人全在这,还有十几名身手不错的客卿。

只见周围都跪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吕府最忠心的下人,他们并没有离开,看着自己的主子躺在冰凉凉的地板上,他们低着头,号啕大哭。

能看出来,是有感情地。

秦轩之绕过走廊,来到吕府账房内,看着这满屋子的灰烬,想来是吕家主死前,就在这屋内将账册都烧了一干二净,这是给背后的人擦干净屁股,不留痕迹。

实在想不明白,这吕家家主既然那么狠心,能亲手葬了同族,为何会如此尽心尽力地为背后之人做掩护?

诛全族都不怕,但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将全族之人服毒杀害?

秦轩之转过头,问身后的齐刚:“吕家,还有谁没在这?”

“呃……”齐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吕家主最小的儿子,吕乘风,听说他三年前就已经被逐出了家门,一直游历江湖……”

“吕乘风?”秦轩之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全城搜捕,他应该还在城中……将他找出来,不然咱们这脏水是洗不干净了。”

说着他拉着齐刚的手,将金牌交给他,脸色稍微缓了过来:“立刻带人搜查沈府,汪府,权府,特别是账房一定要仔细搜清楚,看房间内有没有什么暗格,兵贵神速,孙大人将沈千秋他们控制在府衙内,如今他们府中很空虚,记得这件事要办好看些。”

“玛德,……好手段……”

说到这,秦轩之忍不住破天荒地骂脏口,他见过狠的人,但没见过这么狠的。

这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吕家这个变数不能让它影响扩大。

“还有……将全城封闭,那些吕家的奴仆要一个不落地找回来,控制好他们,这件事,决不能出酒泉城……至少在这三天内,不能有大的变数出现。”

秦轩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齐刚,这几件事至关重要,你跟丁亮亲自去办,我要去府衙帮助孙大人将那三个老狐狸安抚好,天黑之后,我希望你能带回来好消息,去吧。”

齐刚点了点头,捏紧了那块金牌,随之揣进怀里,大步向外面走去。

秦轩之在吕府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看了一眼天色,便交代了几句,让剩下的锦衣卫将吕府之事处理好,匆匆就离开了这。

回到了府衙,谈论了一夜,几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秦轩之走了进来,向他们几人一拱:“诸位,来迟了。这次护送粮食……已经安全到达了黑水河,就等商量出结果后,便按照计划,将粮食分发各城之中。”

“秦大人费心了。”孙嘉诚看到秦轩之使过眼色,便手一挥,“秦大人就坐吧,这次我跟三位家主商量了一番,结合各城上报的情况,大致有了方案。”

“沈家主,秦大人,你们二位担子重啊。一个出钱出粮,一个尽心尽力。不知二位对朝廷【赈灾事宜】的方略怎么看,该如何实施才行之有效?”

秦轩之没开口,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品着茶,瞥了眼旁边的沈千秋。

沈千秋也看向秦轩之,见他装聋作哑,自己无奈开口道:“难。”

孙嘉诚眉头微皱:“难在哪里,我想听听。”

沈千秋其实也是心里极明白的人,见他这种做派,这般问话,早已猜着他们二人极有可能是在拖延什么。

这聊了一晚上的赈灾之事,早就说的明明白白,这又重新说一遍?

秦轩之这时接言了:“如何分配,该给每个城多少钱粮,其实这都不难,难得是下边的人该怎么操作,具体操作是不是,知行合一,手中不贪,这才难。”

此话一出,却是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