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耗
那一天，解芷没有死。
相反，她认识了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男人——谭先生。
并且撞破了他的秘密，杀人的秘密。
“你看得见我？”轨道旁，谭先生在关键时刻拉住了解芷，高大挺拔的身影护在她的面前。
“嗯。”解芷点头，她左眼白色的瞳孔中，映出谭先生精致的面庞。
“喂。”解芷掏出了电话，“110吗？是的，我要报警。”
“……”谭先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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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大厅。
“你是说，有人谋杀你的父母？”李警官询问道。
“是的。”解芷确定地答道。
“证据？”李警官追问。
“我亲眼所见。”解芷回答。
“可是现场并没有其他人的足迹。”李警官疑惑的问道，“至于你说的那名陌生男子，我们调查了监控，并不存在。”
“不存在？”解芷满脸疑惑。
“而且，据你所述，你当时与自家的那幢楼还有一定的距离，你确定自己看到了？”李警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确定。”解芷非常肯定。
“好，就算你视力不错，看得到那么远。”李警官继续询问道：“接下来，根据你的描述，你是先听到三人坠落的巨大声响，然后才抬头向顶楼看去的，试问，人已经坠落，你又是如何看到此前发生的场景的呢？”
“……”解芷停顿了一下，心中的笃定变得有些动摇，“但我确实看到了，那个男人猛地一把，将我父母推下了天台。”
“呃，难道你还能看到此前发生的画面？时空回溯不成？”李警官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点。
“这……”解芷自己也觉得说不通。
“况且，此前你说过，前一秒你刚看到了那名神秘的男子，将所有人推下了天台，后一秒，他又出现在你身边救下了你？”
“……”解芷彻底怔住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解芷，李警官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地说道：“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你来说确实是太残忍了，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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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解芷，收拾着争执过后凌乱的房间。
她非常不解，自己明明看到了那个男人出手行凶，那么真实，但为什么在逻辑上却说不通呢。
而更为让她疑惑的，则是她并不像警察所说得那样，因为今晚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导致自己状态不好。
事实上，面对父母的死亡，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她，并不伤心。
“晴晴，你猜妈妈给你带来什么好玩的啦？”
“啊，是果盘上的牙签小雨伞，好漂亮。”
小时候，解芷的母亲下班时，会从酒店为她带回果盘上小伞之类的装饰品，五颜六色的给她当玩具。
“爸爸今天出差，不能回家了，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
“呜……”
“别哭别哭，爸爸会给你买好吃的糖果回去，你想要哪种口味？”
爸爸虽然出差忙碌，但不忘打电话回来关心解芷，并承诺给她买当地的特色糖果。
以上这些，是她对父母的记忆，但并非情感。
被泼脏水，被邻居欺负，解芷可以无动于衷，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她并不在乎。
可现在的情况是，父母横死在她的面前，她的情绪为什么同样没有一丝波澜。
在拾起一块被打碎的玻璃碎片的时候，解芷的手指被划了一下，但她本人却没有知觉。
直到血流了一地，解芷看到了地上的红色，才反映过来，是不是自己哪里受伤了。
而当她抬起自己的手指查看时，却只看到一道已然愈合的伤口，而那道疤痕，也正在逐渐消失……
“同时觉醒了两种能力么，真是罕见。”谭先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解芷的面前，“你的左眼，好美。”
“是你。”解芷看到谭先生的一瞬间，手中攥起一大块玻璃碎片，猛地冲了上去。
复仇的行为，并非出于愤怒，而是解芷觉得，对方作为杀死她父母的凶手，自己应该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谭先生稍稍侧身，便躲过了解芷的袭击。
“这个丫头不知道是父母出卖了她？”谭先生暗自在内心中忖道。
“我要杀了你。”解芷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也罢，那就让她恨我吧。”谭先生在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这样，她至少还能拥有对双亲温暖的回忆。”
“哼。”而后，他冷哼了一声，不削地道：“就凭你这个小妮子？”
“是的，我早晚会为父母报仇。”解芷继续说道，“只凭我一人之力。”
“人活下去，总需要有个目标。”谭先生心中想着。
“那你便杀了我，替你的父母报仇。”谭先生继而微微笑道，“你没杀过人吧，懂得其中的技巧？”
“不懂……”杀人的技巧，解芷确实不会。
“要不然，我教你？”谭先生温柔地挑起了解芷的下巴，“你很优秀，跟我走。”
“不要。”解芷拒绝。
“有个性，但这件事情，由不得你。”谭先生妖冶的嘴唇，蛮横地吻在了解芷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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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监控中心。
“小姑娘一夜之间遭逢这么大的变故。”负责调查监控的王警官，用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向李警官解释道，“可能是这里受到了刺激。”
“你的意思是说，她出现了幻觉？”李警官问道。
“有可能。”王警官答道，“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我们暂时不会公开这段录像。”
录像中，那夜的天台之上。
“老王，你这就有点太不讲究了吧。”是解芷的父亲，正在与此前欺负雨晴的隔壁老王争吵着。
“什么讲不讲究的，老子又没睡上你闺女，这钱说啥你也得给我退喽。”
“你自己被老婆抓了个现行，还要反过来赖我们？”
“可老子连你姑娘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呢！”
“那我家婆娘的身子，都不晓得被你睡过多少次了。”
“她妈你家那个黄脸婆，能值这个价钱？”
“喂，你说谁是黄脸婆呢！”解芷的妈妈身着红衣，听到往常被自己弄得服服帖帖的老王敢这样说她，不禁愤怒的冲了上来。
仓促之间，她只穿上了一只拖鞋，“老娘为了成全你，给你把自家姑娘的房门都打开了，你自己没那个艳福，还好意思回头管我们要钱？”
“咱有啥不好意思的，俺货都没开包，你们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老王说着就要动手。
“不行，无论如何，这钱说啥也不能退。”双方瞬间打了起来。
三人在激烈的争执之下，不慎失足，从高楼上跌落。
而这其中，确实没有谭先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