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造纸术
张大叶好奇问道：“安儿你说的造纸术，这是何物啊？”
“阿翁，造纸术就是把竹子树皮破布破网这些做成能写字作画的纸。”张安解释道。
在公元102年蔡伦就总结出一套成熟的造纸术，这种纸被称为“蔡侯纸”，经过70多年的发展，这种技术已经在汉朝上层流传了起来。而这蔡侯纸的制造方法跟现代造纸术的方法几乎相同，只是在工具和原料还有工艺流程上有着差距。
前世造纸术作为中国四大发明，张安他也了解过，本身也并不复杂，所以张安有信心能改进这个时代的造纸术。之所以现在就拿出来，其一是借此来投奔钟氏让自己有个安全的发育环境。
其二是这个年代最大的问题就是社会阶级差距太大，知识不流通是主要原因，而纸张可以降低知识传播的成本，让很多寒门和平民可以更容易学到知识，这对以后的大势有利。
至于想靠造纸术来获得进身之阶，张安仔细考虑后觉得很难实行，因为他的出身太低了，所能接触到最有权位的人只是村里的族老，贸然拿出来恐怕是祸非福。在这个没有人权，豪门大族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杀了你拿走成果和奖励你共享成果不难选择。
张安跟张大叶与张成大概介绍了一下目前造纸术的情况和制造流程，听的二人大为惊讶，有些能听懂有些则云里雾里。
“阿翁，不如我们先把纸造出来，然后拿去给钟氏。”张安看实在解释不清，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好，成儿我们把剩下的粟种下，早些回去找张老试试。”
“好的，阿翁快点干完早些回去。”张成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在他之前平静的生活从未有今天这么新奇的事情，让他激动不已。
“阿翁，我也来帮忙。”张安强忍着饥寒，拖着身子也来到张成旁边学着种起了粟。
第二日，张大叶带着张成和张安来到了大树村的张公家里，昨晚大叶回去后就已经和张公说过造纸术这事，不过并未说是异人教授张安的，而是说他们在河边抓鱼时偶遇异人所教。
“张公，这是我的两个孩子，张成和张安，快来来拜见张公。”张大叶指着两小说道。
“拜见张公。”说完二人整齐作揖行礼。
这人是大树村的族长兼职里长、三老，德高望重受族人尊敬。
“好好好，孩子们长大了。”张公已有60多岁的年龄，这在这个年代并不常见。他头发已经花白，棕色的皮肤，身形干瘦，脸沟壑纵横。他神态和平的虚扶二小起身，摸了摸他们的手臂和脸，笑道。
“你二人和张公说下造纸的事情。”张大叶对二小说道，来之前他们互相商量好了，就说是之前在河边抓鱼时，遇到了异人传授了他们造纸术。
张公听了后点了点头道：“我之前曾经在洛阳服役，见过一些商贾售纸，那可金贵的很呐！只有那些真正的贵人能用纸。”
“那人说可以用竹子来造纸，竹子生长快，造的纸也更好。”张成按照事先的安排说道。
“那位异人可有教你们具体造纸方法啊？”
“可把竹子，树皮，破布和破网打碎泡在水里面，再煮烂成浆，然后用工具把浆捞出来，再压出水分烤干即可。”张安说道。
张公听了后摸着胡子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可以先试试。”他站起身，拉着张大叶“大叶，你做的很好，如果此术当真，则大事可为啊！”
“张公，那异人教授此事时曾说唐氏凶暴不仁，将命不久矣。叫我们拿此术献给钟氏以求活命。”张大叶连忙道。
听了此话张公道：“那异人当真见识了得，当听从他的吩咐。”
当下就开始召集人手，安排起来，村中有些木工，石匠。让他们带着人去取竹子等原料，石匠则是去制作几个大石盆。张安一家也跟着忙前忙后私下里查缺补漏。
造纸的过程很顺利，在有充足理论支持下碰到的问题都逐个克服。终于在一个半月后生产出了一批能用的纸张。
纸张之所以一直不能大量普及流通就是因为原料成本过高，直到宋朝用竹子造纸以后才解决大规模制造的问题。蔡侯纸的工艺已经接近现代了，而这次张安献上的造纸术是更成熟的明朝工艺，它的效率和质量都有改善。
张安拿起刚做出来的纸张亲自感受了一番。质量跟前世自然是不能相比，事实上用竹子造纸最好是把竹子先浸泡三月以上才好，现在大家为了急于验证也就只能如此了。
张大叶摸着纸内心激动不已，“真的，是真的，安儿打小就天生不凡，现在又有异人主动教授，当真天佑我家啊！”
“阿安，真的做出来了。”大哥张成和老爹一般激动，传奇般的故事发生在了他身边，他与有荣焉。
张公带着几个管事看着这一批新出的纸张，也是十分振奋，他对众人说道：“近日有异人传授我族造纸术，此乃天佑我族，天佑我族啊！”
众人闻言也纷纷称赞，非常激动。
“张公，此造纸术神妙非常，后面形成规模我预计十人每日可产千张纸。”有个管事说道。
听了此话张安在内心道：你这预估太小了，现在大家都不熟悉流程，后面实行专业分工变成流水线生产，再加上水碓等工具，每日产量破万都轻轻松松。
“张公，后面该如何安排？”有人问道。
张公摸了摸胡子，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反问众人，“你们看应该怎么办？”
一时众人纷纷发言，有的说应该偷偷生产再拿去长社县和颍川郡售卖的。
有些说应该上交官府。有些说要献给唐氏。也有人说要献给钟氏。
听了众人的意见张公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世道混乱。如若将此术献上官府，只怕是祸非福啊！”此言一出众人想了想都觉得有些道理。
纷纷说起了如今的传闻。如这年年都有日食，年年都有地震，还有皇陵失火，地方叛乱等事情。
张安听众人说的这些日食地震火灾心中明白这只是自然现象，任何时代都会有。可自从汉武帝时期的董仲舒定下天人感应说以后，天灾就与人祸相关联，每一次天灾朝廷的中枢就要经历一次高官的变动，如今已是深入人心了。
张公接着道：“再说把此术献给唐氏，大家都在唐氏下面当佃户，他家的情况各位心中有数，实非善类啊！”
说完众人也纷纷赞同，这唐氏贪婪无度，异常凶残，他们如今生存艰难非常。
“再说我们自己去生产售卖，短时间可能还好，但时间久了总会被人发现，这么大的事我们大树里恐怕扛不住啊。”
这话也十分在理，所以大家也都赞同，但这么说来说去只剩下献给钟氏这一条路可走了。
“那张公您的意思是把此术献给钟氏？”
“不错，这是如今最佳的选择。而且各位有所不知，当初异人传授此神术时，曾言唐氏凶残不可长久，可将此术献于钟氏以保宗族。”这话说出众人大哗。
“族老既有此说何必问我等？异人已经指明道路我等奉命就好。”众人都如是道。
当下张公和大树村的众人就说好要将造纸术献于钟氏，以求转换门庭自保。
然后张公单独留下了张大叶一家。
张公问道“大叶，此事你们功劳甚大，不知可有所求？”
张大叶有些错愕，赶忙笑道：“张公，我们偶然遇见了异人，并没有什么功劳的。”
“好，宗族有你们一家实是好。我看不如让小成和小安他们去读书习字，将来不用跟我们一样把头埋在土里一辈子，你看如何？”张公问道。
“好，读书好啊，这两娃子都比我强，待在地里确实可惜了。”听说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张大叶大喜，赶忙应声。
张安听到这里也十分欢喜，事情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如果一切顺利他不光可以在安全的环境成长还可以读书，在如今的时代想要出头做事文盲是不行的。社会的阶级森严，没有学识和地位是很难获得他人的认同。
“张成，张安你二人可愿意去读书？”张公问道。
“愿意。”二人齐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