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问罪
“庶子安敢！在此喧闹莫是想死不成！”伴随那大掌落下，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彻半空。
五道光影冲至江寒身前，光芒消散，五峰首座徐徐走出。
司空凡纵身一跃，操纵锁链穿透空中那灵力凝成的巨掌，层云激荡，术法碰撞产生的余波充斥在半空，卷起阵阵风浪。
落叶纷飞，苍云首座面色凝重，但仍然嚣张，“筑基又如何！只不过堪堪中期还能翻得了天不成”
然当他要斩杀司空凡时，却发觉对方境界正不断攀升，很快就已经步入后期门槛。
众人惊诧，谷萧见其不对，立马伸手拦住众人。
“这小子有古怪，周围并未有灵力流入他体内，而境界又极速晋升。恐有古怪莫要冲动的好”
“道友不知我师弟何处得罪过在下？”谷萧朗声一笑，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某只是来讨债，让苍云老儿滚来受死，不然今日就是身死也定让你宗门元气大伤！”司空凡单手负背，指着上空呵斥道。
“你这人好生无礼，上山杀我门人不说，还在此叫喧！”
“师尊多年行善，从未离宗半步何来得罪一说？莫不是在此胡编乱造”柳云神情慌乱，指着司空凡一顿奚落。
“道友也听到了，师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想必是有人故意激怒阁下。让你替人做了刀”
“只要阁下就此离去，今日之事可既往不咎”
此时柳云用异样的眼光瞪了眼下方，嘴角微扬，沉声道：“嘶——此人似与我等追寻的那贼人有些神似”
“不论身形还是样貌都近乎相同”
“确有几分神似”一旁的江寒附和道。
谷萧狐疑，但此事关乎清风阁脸面，若是不处置日后恐会沦为其它宗门笑柄。
可真要是处理，那么就意味着必须得罪眼前之人，可对方望去也就二十五左右，且不说对方修为如何光凭那不吸纳灵力就能强行提高境界的本事，他都得掂量掂量。
他进退两难之时，身旁的柳云按捺不住，生怕拖久了再出变故，当即释放杀招。
在周围血煞之气的加持下，司空凡境界已然是半步筑基后期，面对这筑基初期的攻击，应对起来毫不费力。
他剑指一挥，血气化作长枪一举将其击溃。
谷萧见司空凡目光凝骤，知道此战是免不过去，还是极力阻止此事发生。
一旦交战，他们这些筑基修士倒是没什么，怕就怕宗门内的其他凝脉修士被屠戮，这可是宗门的有生力量。
他们若是死了，宗门战力大跌，到时万仙门定然来犯。
此时谷萧看柳云的目光如看一个死人一般，“白师弟当真是有个好弟子！”
“杀了此人”谷萧大喝，即已得罪那便将事做透，对方活着出去后患无穷。
司空凡见空中的弟子奔杀而来，心中一阵窃喜，只要将这些弟子都灭杀，那血炼大阵想启动到巅峰也就相对轻松。
“某说了，交出苍云老儿，非得赶着朕送死！那莫怪某动手！”
电光石火间，场上血雾弥漫，乱石纷飞，剑影交替。
浓烈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新泥味，飞鸦盯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
只见司空凡五指血水不断滴下，在地上流成一条血河顺着山路延绵而下。
望着死伤不停的弟子，谷萧一把提拉起柳云，怒斥道：“谁让你擅作主张攻击此人的！啊！”
言罢，他又将目光转向低头不语的苍云首座“还有你哪惹的这么一尊杀神，此事之后若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宗门也不必留了”
“此战之后，宗门势力大减。你二人以死谢罪！”话音未落，谷萧领着其余三峰首座杀入战场。
“谁让你动手的！”苍云首座欲哭无泪，一掌掴在柳云面庞。
向后是自己爱徒，向前是一生权势，此刻都在柳云出手那一瞬烟消云散。
“庶子心肠这般歹毒，今日杀了你就当替世间除一祸患！”苍云首座指着司空凡，心中的怒火全都归咎于这不速之客。
闻言，司空凡仰头大笑，近乎癫狂，笑声游荡在空中让人听了一阵心悸。
“一个双手沾满他人亲族鲜血之人，也配说他人残忍？！别人或许不知，你也是应心知肚明”
“你在胡诌些什么，本座不知”苍云首座矢口否定，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究竟是某胡诌，亦或是确有其事，此刻已然不在重要。你欠下的血债，到了该还的时候。也好让那坑洞之下的亡魂得到安息”
司空凡猛然踏地，指尖射出一道白色灵力，消失在众人眼中。
当他再次现身时，血爪离苍云首座面门仅一指之隔。
苍云首座极力震开血爪，仍被划伤面庞，他擒过司空凡手臂往后一扯，另只手凝聚小股掌狠狠击在其腹部。
司空凡腹部一痛，一口脓血喷出，他咬紧牙关，施展血灵之术，双臂死死握紧对方手臂。
“这么喜欢打，那便打个够！”
苍云首座心神一颤，周身的血气源源不断的流逝，他运转灵力想要阻断却毫无作用。
无论谷萧等人如何击打，司空凡死活不撒手，此刻的他只想活活将此人吸成枯骨，然后炼魂。
眼见苍云首座脸色愈发煞白，无奈之下谷萧抽过一把灵剑，生生斩断那被紧握的手臂。
司空凡望着对方那痛苦嘶吟的模样，他嘴角高扬，凄厉的笑声再次从口中传出。
“笑？等会让你笑不出声来！”苍云首座吸过柳云腰间令牌，那是他控制尸魁用的。
他催动灵力愤力一握，神色张扬的望着司空凡，“看来你应该是当年那小杂种，想必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父亲的神魂在哪？别急这就让他来找你！”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快速驰来，凌空一脚将司空凡踢落在地。
“这便是你父亲！怎么样高兴吧？你应该感谢本座，若不是我，你父亲焉有这番能力”苍云首座很是得意的打量着眼前苦炼而成的血魁，心中忍不住发出声声阴笑。
司空凡并未惊讶，许久之前他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低下头一阵嗔笑。
电光闪烁，大雨倾盆，沉闷的雷声掩盖不住他的笑声，雨水浸湿衣衫，血水顺着衣角流下。
那身影再次攻来，司空凡冷眼瞅去将血色锁链裹住拳朝冲去，而后旋手握住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奋力一握。
待那尸魁重重砸落在地，他仰头苦笑，眼角滑落的水迹，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连你父亲都杀，当真是个无情的嗜血之徒！”苍云首座指着司空凡讥讽道。
司空凡血眸一闪，缓缓握紧捏着心脏的手心，“嗜血？呵呵，吾本即死之人，何来情感？！”
“若是无情，又岂会落至这番田地。无情之人，逍遥天地，有情之人，身死道消。尔等苦苦相逼，令某做那无情之人，便如尔等所愿！”
司空凡捏碎手心的心脏，拂袖一挥祭出混沌幽冥幡，周遭的血气在黑幡的牵动下不断向空中汇聚。
黑幡转动，锁链封山，一道道血色阵纹浮现，无尽的威压滚滚而来压的人难以耆首。
大阵还未成形，境界低之人在那威压之下直接身死，谷萧几人见状不对想要逃离却被血色锁链拦住去路。
司空凡双掌微合，凝出四滴精血激活那布置完全的阵基，霎时间，五道血柱冲天而起，牢牢将五峰困在其中。
“血炼大阵？！”谷萧惊愕，他的师尊三百年前便死于此阵，想不到多年之后还会见到此阵。
他早该想到，对方既能借助血煞之气强升境界，与那位脱不了干系，对方要是死在清风阁，那位定会血洗整个清风阁。
“蚀骨是你何人？”谷萧抵挡着血气的侵蚀，询问道。
他不想宗门就此毁在手中，为了一名弟子这么拼，不值当。
司空凡冷哼一声，回应道：“那老贼已死，你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