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散，第一个剧情节点：碎石滩
陈仁急匆匆地拽着伍万里向那片枯树林跑去，在他们周围，是无数同样扛着各种物资，拼命向前奔跑的战士们。
陈仁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急转，跨步，避开地上的枯枝和石块。
肺部传来的火辣让他忍不住张大嘴巴，冰凉的空气顺着喉咙到达肺部，给了他些许的缓解和喘息。
趁着奔跑的间隙，陈仁抬头短短地看了轰炸机一瞬，看到轰炸机才刚刚掠过后面的山脉，心中的不安减轻几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急迫。
“一分钟，来得及，快跑！”
也许跑了一分钟，也许只是几十秒。
眼看就要跑到枯树林。
身后忽然传来尖锐的爆音，紧接着就是爆炸产生的轰鸣，和大量枯树折断的噼啪声，数秒之后，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推力。
“爬下！”
来不及多想，陈仁一把拽倒身边的伍万里，两人紧紧趴在地面上，躲避着身后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各种飞溅的枯枝残片。
陈仁甚至能感受到破片从头顶掠过发出的呼啸。
“呼...还好，已经跑出了爆炸的范围....”
趴在地上的陈仁，听着身后不断响起的爆炸声，和地面传来的强烈震动，心中却是安定了不少。
原著电影中，美军轰炸机剩余的数枚炸弹都用来炸毁列车，只有两发燃烧弹落在了列车周边，冲击了来不及撤退的战士。
现在自己远离列车，只要小心别被冲击波和各种碎片波及到，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嘣嘣嘣。”
数声巨大的爆炸声后，美军轰炸机抬升了高度，向远方飞去返航，嗡鸣声也逐渐减弱，最后消失在天际。
——
轰炸过后，枯树林间。
师长和各营级以上指战员都聚集在此，伍千里作为直属师部的精锐穿插连队，也站在旁边。
“各团营汇报一下人员伤亡和物资转移情况。”师长话音低沉，如同一只被惹怒，但压抑着情绪，处在爆发边缘的虎。
“一团，伤亡十三人，物资转移六成。”
“二团，伤亡七人，物资转移七成。”
“......”
“第七穿插连，无人伤亡，物资转移八成。”
“.....”
随着各团营的汇报，师长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但更多的，还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各团营，收理好牺牲战士们的骨骸和遗物。”
“轻伤的同志，继续跟随部队行动；派人护送重伤的战士，去最近的战地医院。”
“另，部队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隐蔽穿插狼林山脉，前往长津湖战区，再行集结！”
——
陈仁坐在空地上，背靠着枯树，视线不时扫视远处隐约可见的师部会议，若有所思。
和影视中不同，因为自己的提前预警，成功让伍千里说服师部领导，提前转移了部分物资。
虽然没有全部转移，但根据自己的观察，各部都转移了至少七成的物资补给。
人员伤亡情况比起原著影视也要好上不少。
“不知道，这样的转变，会对接下来的战局产生什么影响。”
陈仁默默思考着，视线一转，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发呆的伍万里。
可能是因为刚才亲历爆炸的惊险，伍万里一直都在看着燃烧的列车发呆。
陈仁并没有去打扰他。现在的伍万里，正在进行思想上的转变，由一个不羁的渔野少年向一名真正的战士转变。
——
“嘟~！”
“七连集合！”
集合哨音响起，伍千里站在集合完毕的众人面前，下达指令。
“全体都有，现在出发！”
稀疏林间，荒山脚下。
一支全员穿着灰黄色大衣，携带着各式步枪和机枪、炮弹的军队正在进行沉默行军。
某一刻，有哨音响起。
“一班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
原本正在咬牙坚持着行军的陈仁，听到休息的命令，顿时泄了那股子劲，随处找了个石块，腿上一软，坐在了上面。
“陈仁，这才走了多远，你就扛不住了？”
一旁的伍万里看到陈仁脸上的疲惫，忍不住打趣道。“我们之前打渔的时候，可是连着几晚上都不睡的。”
陈仁转头看着一脸精神，没有丝毫疲态的伍万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刚才搬东西的时候用力太猛，手和腿都有些脱力，加上行军，的确有些扛不住。”
伍万里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关切问道。
“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休息一会就行。”
伍万里伸手，卸下陈仁的行军包，“给我，等会我帮你背着。”
陈仁见状，立刻摇头阻止。
“不用，你不是还要带着补给吗。那比这个重要。”
伍万里停顿了一下，继续手中的动作。“那些物资并没有多少，不过是多了几袋干粮。”
“你现在脱力，就不要勉强，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
就在陈仁和伍万里说话的时候。在不远处，伍千里正和梅生，雷睢生等人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
“在前往长津湖之前，我们要将二十部电台和四名译电员同志送到司令部。”
“团部首长给我们的任务期限是三天，我们要争取在两天内，完成任务。”
梅生看着一脸坚定的伍千里，笑着说道。“这不是问题，刚才部队在枯树林已经更换了装备，不论是弹药，粮食和保暖用具，都不缺。”
“我有充分的信心，提前完成这个任务。”
旁边的雷睢生等人也是一脸轻松。
“好，那就这样决定，我们现在出发。”
随着集合哨音响起，七连再次出发。
陈仁站在行军队伍中间，看着在最前方的伍千里，心再度提起。
按照剧情，前面就是第一个关键节点，碎石滩。
原著中，七连为了快速转移，摆脱不利地形的局限，选择快速通过碎石滩，但在走到中间时，遭遇美军战斗机，前后皆无藏身退路，只能装作死尸。
但即便如此，也遭到了美军战斗机的扫射，十余名战士就此牺牲。
这一点，在剧情中通过碎石滩后，伍千里攥在手中的那一叠染血的信息凭证上有所体现。
而张小山的死，更是让伍万里悲伤万分。
对于现在的陈仁来讲，要尽可能地避免这一悲惨结局的发生。
不单单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要求，更重要的是，七连的每一名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应该在战场上杀敌，而不是什么都没做，憋屈地死在美军战斗机的扫射下。
可是现在，自己要怎么样才能避免这一悲剧的发生呢？
难不成，还要借口自己对于飞机的‘危险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