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野蛮时代的魔女
数分钟后，魔女们齐聚于蓝梦酒吧的一隅。
尽管现在还没有开业，安妮罗洁和艾莉茜雅还是习惯性的一左一右坐在依文洁琳身边，凯特西斯们也聚集了过来，依文洁琳似乎相当受小家伙们的欢迎。
安妮罗洁和艾莉茜雅彼此无言的交流。
——姐，原来雇你的大魔女是依文洁琳老师？
——艾莉茜雅也认识？
——盖比鲁勒魔法学院有不知道依文洁琳老师的魔女吗？
——说的也是，我们加把劲和大魔女搞好关系吧~
——姐你都养成傍富婆的路径依赖了，这可不好，迟早会翻车的。
意念交流不是魔女学徒能学会的魔法，但姐妹之间的默契能做到相互理解。
蕾梅黛丝则坐在依文洁琳的对面，她脑袋上的那只凯特西斯相当有原则，没有投入依文洁琳的怀抱。
安妮罗洁咂了咂舌，太抢眼了，现在她一看见蕾梅黛丝就条件反射的看头顶上的猫，蕾梅黛丝反而变成了载体。
“你说……你和我的祖辈一起睡过？”
“正是。”依文洁琳毫不避讳，“那晚的她很不错。”
还给出了五星好评是安妮罗洁没想到的。
蕾梅黛丝并没有破防，而是认真思索了一番。
“可我在家族的谱系中没有找到依文洁琳的名字，你和我的哪位祖辈有过关系？”
“乌尔苏拉·阿鲁卡多·范·海辛。”
“那是我们家族的开创者。”
“当时的她就叫乌尔苏拉，你在阿鲁卡多·范·海辛家族的谱系中找不到我很正常，我和她是闺蜜。”
“有这种闺蜜？”
安妮罗洁怀疑她是不是对闺蜜有什么误解。
“我们生活的那个时代确实如此。”依文洁琳回忆着往昔，“魔女社会的夫妻制度是很多年后才出现的东西，在那之前魔女不区分闺蜜和家人，魔女会和每个朋友圈的魔女做一些当今魔女社会夫妻做的事，这段历史在《魔女道》中有记载。夫妻制度问世后她选择成家立业，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现代化闺蜜，要是我和她再续前缘，乌尔苏拉的老婆会把她吊在极地星球上流放个三年五载。”
话是这么说，但依文洁琳俨然是一副她老早就想这么干的态度。
有句老话叫评价一个人不能超出时代背景，依文洁琳对魔女世界早期蛮荒时代的描述给小魔女们的世界观造成了巨大冲击，而安妮罗洁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
在她重生前的世界，一夫一妻制实际上到近代才彻底普及。
古代……或者说封建制度的时代，一夫多妻非常普遍，最多是考虑到继承纠纷会有个正室，东方是纳妾，西方是情人，人人都玩的花。即便到了21世纪，一些国家也没有完全取消一夫多妻制。
但魔女的历史从公元元年起算，那会儿的人类尚且不存在一夫一妻的思想钢印，更别说脑回路异于常人的魔女了。
因此婚姻制度被完善之前，魔女有一种原始人的美。
今天猎了一头龙，庆祝一下。
今天天气潮湿不想出门，庆祝一下。
今天是我们成为朋友的第1919810天，庆祝一下。
今天好姐妹不小心寄了，复活她之前趁热庆祝一下。
上述行为均被魔女视为闺蜜关系会做的事，主打的就是无拘无束。
然而伴随着文明的起步，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体验过那段日子的魔女感慨如今的魔女纯度大大的降低了。
“乌尔苏拉是我们当中最受欢迎一位，她吵架不输给任何人，身体却比谁都老实。真是怀念啊，她一个人和我们一群魔女的日子……”
蕾梅黛丝沉默半晌。
“你们不要误会，我继承了祖辈乌尔苏拉的血，但我和她不一样。”
“你这么一说反而……”
安妮罗洁吐槽道，她本来是想打听依文洁琳的八卦，没想到掘了蕾梅黛丝祖辈的黑历史。
还是不要继续探讨这个话题比较好，安妮罗洁尝试把依文洁琳从野蛮魔女拉回到近代魔女。
“那依文洁琳老师拒绝所有追求者是因为怀念那个时代？”
“不，我只是感受不到所谓的爱是什么滋味，体会不到魔女的婚姻乐趣何在。”
“可你雇佣我的理由是我好看？”
“我又不是丧失审美能力的禁欲者。”
依文洁琳抿了口艾莉茜雅倒的酒，同时看了艾莉茜雅一眼。
“双胞胎魔女……在我的阅历中屈指可数。”
“艾莉茜雅比我厉害多了哦。”
安妮罗洁像个热情洋溢的金牌推销员，要是依文洁琳一起雇艾莉茜雅就好了。
艾莉茜雅投以嫌弃的眼神。
——姐，你真该照照镜子，你现在和开那种店的魅魔魔女老板娘没区别。
——这可是傍富婆的好机会！……不对，艾莉茜雅，你为什么会知道魅魔魔女是什么嘴脸。
——因为我的室友是魅魔魔女。
——真的？坦白从宽，你是不是瞒着姐姐偷偷去过那种店？坏魔女！
——我去的话一定会叫上姐姐的。
——哼，这还差不多。
“意念交流魔法的弊端在于会被更强大的魔女截断通讯。”依文洁琳摇晃着酒杯，“《魔女道》有云，双子魔女有一种不同于意念交流魔法的共感天赋，这种天赋不属于魔法，是像血族魔女保留的吸血那样的能力。”
安妮罗洁和艾莉茜雅卿卿我我被依文洁琳发现了，理论上依文洁琳用读心魔法仍然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相较于满脑子沉迷傍富婆不想努力的安妮罗洁，艾莉茜雅要正经得多：“我还从没见过其他的双子魔女。”
“双子魔女的诞生本身是极低概率的事件，在自然界中双黄蛋的孵化面临着营养不够分的难题，往往会迎来其中一方在吸收营养的过程中将对方彻底吞噬的结局。纯血魔女作为天赋最高的魔女，营养需求是更甚于其他魔女，因此双子纯血魔女被认为不可能出现。此事在《魔女道》亦有记载。”
这《魔女道》什么书啊，疑似批话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