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五十三话 护甲
“听凛薇说，你不想成为‘巫女’、继承神祠，只想以后嫁给法家这小子？”早饭后，莫爷爷跟我聊了起来。
“其实法家也给过我两条路，成为‘巫女’或成为法胤的妻子。其实连我自己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选的。”我望向天空，天空青青的纯净纯净的，就像我刚遇见的胤哥哥一样。
“噢？”也不知我这答案是在莫爷爷的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他只是发出了这样一声疑问的声音，鼓励我继续谈谈我的想法。
“成为‘巫女’不是一种荣耀、一种权利，它其实是一种责任、甚至是一种牺牲吧？为了整个世界，甘愿随时牺牲自己的一种无私付出的心。我想……我还并没拥有那么高尚的品质。为全世界而牺牲自己什么的……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想过呢……”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莫爷爷。
莫爷爷也肯定且意味深长地点了一下头。
果然，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类似于当皇帝一样的好差事，这不是去获得什么至高的权力，反而是去成为某种……“祭品”……说不定……我只是说说不定……一直很想继承神祠、继承“巫女”之位的凛薇，也曾想过拒绝……
我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开始确实是无比地纠结，可能是天生的性格问题吧，我也不知道自私一点、怕死一点，这有没有罪，我作为‘巫女’的女儿，是不是天生就背负着这样的责任……之类的……然而……就在我还没想好、还在纠结这些选择之时，那个人，已经站出来为我做出了选择。‘什么破“巫女”？什么牺牲飞燕？想要牺牲飞燕，你们先杀死我！’不管周围给他的压力和压迫有多大，他永远挡在我跟前，哪怕他手无寸铁，被他面前的人撕得遍体鳞伤，只要他没死，他都会硬撑着站起来，挡在我面前、或者紧紧抱住我。他告诉我，我就是他的全部，不管我的选择是不是他，他都不同意为了这个破世界而牺牲我。谁做这个决定都不行！包括我！”
我这么说着，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一旁的莫爷爷没有说话，依旧带着长者看惯世间百态的微笑看着我，等待着我继续说完我的心灵历程。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了轻松的微笑，脑海里浮现出了胤哥哥那清澈的笑颜，如庄裕姐姐说的一样，像白鹤童子，好美。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也开始爱上了这个人。”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似乎感觉手心里正握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这个人变成了我的全部，我和他一样，愿意放弃一切，只想守在他身边。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感到孤寂。世界末日都行，我只想与他手拉着手。有他在，我觉得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了……”说着，我轻轻阖上了眼帘，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深刻地知道，这，就是恋爱。得此一人，其他任何皆可抛。
“法家这小子这么有魅力？”莫爷爷先我一步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腰骨，哼笑了几声，“我本以为法家出不来什么深情之人，都是些利益当头、只懂得权力、财富、条件的世俗庸人，听你这么一说，这样的泥潭中还能生长出雪莲来，实属不易。那且行且珍惜吧！”莫爷爷朝我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他能否始终如一待我的外孙女，我可一直盯着呢！让那小子在我死之前都安分老实点儿！”
“外公放心好了！”我翘着嘴巴故意皮了一下，“他可乖了！”
“哈哈哈，那便好！”莫爷爷说着，就逛着逛着走开了。
4月，开学了。我们各自回到了学校。见面的机会又变少了。而且为了考中北，我也加倍地努力起来，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胤哥哥找到了那个“关云长”并给他展示了“碎片”，但表示“碎片”不能交给他，需要归还给“巫女”。那个“关云长”虽然嘴上调侃说“巫女”死都死了，但还是佩服胤哥哥的勇气和能力，并且已经在道上听说了法家收编了安拉母子的事情，表示可以合作。不过胤哥哥回来跟法家宗家班底人的反映是，觉得这个人还是不太靠谱，不太像是关键时刻能帮法家的人。法家的那个教练表哥已经非常完美地对接上了“死士”队伍的“下线”联络员，并已经建立了双向对接的方式、架空了“关云长”和李家的单向联络线，还根据胤哥哥的建议把小组又拆成了更小的三个小队，分散在了明陀市西海区、素桩野冻原那片水晶莓一带和素桩野素桩连区风口村老神祠遗址附近，成为了法家侍神族高战精英的补充。李家那边被法家宗家的长老们找过之后也收敛了不少，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地给胤哥哥找事了。
胤哥哥按约定将碎片还回了莫家神祠。由于我那会儿在校外生存学习、我们班被整到澄陵市港区“捡破烂”去了，所以只能他自己上山去了。这次莫爷爷完全没为难他，还留他在神祠吃了顿饭，听说莫爷爷对他的吃饭教养非常满意。用完餐后，莫爷爷还试探性地问了胤哥哥关于结婚方面的想法，胤哥哥也很小清新地回答说尊重我的选择，如果我准备考大学的话，还是等我们双方都从学校毕业了再考虑结婚的事。但在此之前，如果莫家不放心的话，他可以先和我正式定下婚约。总之，答复让莫爷爷很满意，觉得胤哥哥谦卑又懂礼节，非常尊重照顾我的想法。所以回来后，胤哥哥既激动又害羞地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外公似乎同意我们俩了！
5月底是他们大学的文化节。我本来还有点忙来着，但一听胤哥哥电话里抱怨说被他们系的抓去演话剧了，我就不淡定了！
“演的什么话剧？你演谁？”
“《哈姆雷特》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你终于要演王子啦！”
“我不是演哈姆雷特哟！我演雷欧提斯。”
“呃……谁来着？”
“哈姆雷特的恋人的哥哥！就最后跟哈姆雷特决斗互相刺死的那个！”
“啊啊啊啊啊你要被刺死了！”
“你这重点抓得真是越来越神奇了……”
“我要来看！给我留票！”
“周五晚上喔，你怎么来？”
“我不管！我请假！”
“呼……”他叹了口气，“好吧……虽然不指望你能看到我演得有多好，我本来也不是演戏这块料……但倒是挺想见你的……”
挺想见你的！
这五个字在我脑海中萦绕了一晚上，害我整晚都没怎么睡着……这个有罪的美青年！
那天晚上的话剧演得实在是不咋地，但台下的同学们都超级兴奋，看来全是应援团的。中场休息时，我跑到后台去找胤哥哥，他化了个美美的妆，一点也没有皇家剑士的感觉，倒像是皇家第一宠妃。我有些吃醋地阴阳他，台下那些是不是都是他的小迷妹，他说，“那真的不是！演哈姆雷特的那哥们儿是我们系里搞乐队的主唱，人气可高了，基本都是他的应援团！然后奥菲利亚是我们系里的系花。”
“噢~~就是之前追过你的那个？”
“嘘……别提这茬哈！人家现在有男朋友，可幸福了！”
“哼，有我俩幸福么？”
“当然没当然没！”他一副求饶的表情把我推出了后台，“求你了，先回会场坐着，等散场好不好？”
后半场哈姆雷特与雷欧提斯决斗的那段，我旁边的妹子直接吼了句“天哥别客气，杀了法胤”，给我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这下我是真信了，我周围基本上都是那个乐队主唱的脑残粉……
谢幕时，大家都说了几句感言。
那个乐队主唱一上来“大家好，我是刘天畅”，下面顿时就炸场了，把第一排的老师都给吓到了！他简单感谢了一下粉丝们，还谦虚了一下自己的演技。我心说您不用谦虚，自信点，把谦逊词都去了，就是纯粹的烂。
那个系花就非常会做人了，感谢了导演编剧和所有的舞美同学，还说明了一下雷欧提斯角色临时换人演是因为原来的演员上周打球手部骨折没法来参演、希望他早日康复，然后超级感谢了我胤哥哥及时上来帮忙救场，说大家一起奋战了一周，天天到半夜三四点，都辛苦了。
到了我胤哥哥，他先是习惯性地叹了口气。了解他的人便都笑了，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