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多关系都是从好奇开始
“不可能！”头目惊呼出声。
才进行了两次时间不长的交手，赏金客少年不可能明白自己的灵能效果，他一定是在诈唬拖延时间。
“吸收在战斗中产生的伤害，并返还给对手。”白牙正中红心的答案停住了头目的脚步。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你明明是个抛下同伙逃跑的孬种，为什么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会主动阻挡我的攻击。
“还有，在刚才的战斗里，有的攻击你会躲避，有的攻击你想硬抗。根据我的观察，只有造成伤害不大的招式你才会选择吃下，这是因为你能吸收的伤害有极限。
“再加上，我亲身体验过你那不讲道理的攻击，就像是伤害直接出现在我体内。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白牙说出的推理过程，实际上都是先射箭再画靶。
白牙见识过《魔女时代》中全部的灵能，早在突袭匪徒们的第一次战斗中，他就已经认出了头目所用的灵能。
但是没有关系，只要透露出的逻辑能让风船接受就可以了。
之前没有识破灵能的机制，两败俱伤；现在已经明白灵能的效果，赢了也很应当。
再没有顾忌的白牙全力突进。
风船看见，白牙在头目前方三步的位置横向回旋侧身，用刀身将头目胡乱挥出的拳拍得偏向一边。
风船看见，白牙再进一步，让刀锋加速，捅入了头目的胸口。
…………
午后，岩洞的入口处。
白牙提着两个往外渗血的包裹，从岩洞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包裹之中是匪徒头目的人头，还有白牙之前干掉的匪徒喽啰的耳朵。这些都是领取赏金必须的证据。
风船跟在白牙的身后，小心地避开包裹之中滴下的血液。
“哈——啊——”风船畅快地伸展开身体，“还是外面的气息舒服。”
她对着回过头的白牙说道：“恭喜你，成功地活下来了。”然后很没诚意地鼓了几下掌。
“多亏有你的帮助。”白牙把包裹放到地上，“所以，你需要我如何回报你？”
现在就是检验白牙计划成果的关键点了。
在白牙的设想里，下等的情况就是风船由于某些原因没有接纳自己，导致攻略受阻。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此刻的风船对于一个合格的伪装神使的人选是非常渴求的。
中等的情况，就是风船只打算将白牙看作执行计划的部下，以性命为威胁强逼白牙听从命令。这种展开不利于对风船的攻略，但毕竟能一起行动，就还有改变印象和地位的机会。
上等的情况，风船非常看好白牙，愿意以“共犯”的待遇邀请白牙一起参与后续的计划。白牙之前所做的安排与表演，就是为了增大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
但毕竟是原作剧情中没有出现过的展开，白牙也不能确定最后结果如何。
上等最好，但中等也能接受。
白牙按捺住内心的些许焦急，保持着脸色不变，等待着风船的回应。
风船向着右边微微歪过脑袋，用写着契约书的小册子顶住右边的脸颊做支撑，似乎在思考。
金蓝色的长发从她右侧的肩膀滑落。
“我决定……先让你欠着这份恩情。”
面对白牙询问的眼神，她继续说道：“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回报。你好好记住，你欠了寐月部族的风船一条命，以后要还的！”
这算什么情况，下等？也不太像。白牙快速思考着。虽然很遗憾没有拿到上等的结果，但既然风船说先欠着恩情，她之后肯定会来讨要，就还有接触的机会。
勉强能算是中下的情况。
不要着急，没有暴露出破绽就可以接受。
“那我先告辞了，得在匪徒的人头都烂掉前赶去领赏。如果你想好了要我怎么报恩，可以来山影镇找我。”
“山影镇……在这里东北边的那个混居镇子？”
白牙点头。
“那镇子有什么特产来着？”风船继续问道。
“山影镇出产的‘星桃’挺出名的。那是一种星星状的水果，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做成炸片、果酱、酸辣酱。”
“听起来挺好吃的，忽然就想去尝一尝。”风船快走数步，来到白牙的前面，“这不是巧了，我们刚好同路哎。”
你这不就是要跟着我么，好歹装一下吧。如此腹诽的白牙收到了系统的新信息：
「女主角“渎神的反圣女”风船决定与你一起行动。」
「获得奖励：能力强化卡·飞行道具。」
…………
风船第一次见到白牙的时候，只是想着“这么符合预言描述的少年，真是绝佳的假扮神使的候选人。”
更妙的是，白牙还刚好身陷危机。要是能趁机要求他签下契约——基于灵力的，无法背叛的契约——他就是一颗极好用的棋子。
但是白牙体现了更多的素质。
在死亡临近时也不动摇的冷静，经过自我思考的独到行为准则，对神明没有多余敬畏的态度，能够在战斗中破解灵能效果的急智，作为无能力者能够对抗初阶灵使的战斗力。
风船不由得产生了更多的期待。
白牙有可能，成为她的合作者，成为她的共犯，甚至……成为真正理解她的人。
为了这个可能性，风船临时改变了计划。
她想要更好地了解他。
风船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在手里抛动着石块的白牙，说道：“到了。请稍等一下。”
摸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风船吹响了它。
嘹亮的狼嚎从远方升起，跨过一片连绵的沙丘，与笛声呼应。
片刻过后，一头全身毛色漆黑的巨狼从沙丘后面跃出，欢快地跑向了风船与白牙所在的位置。
巨狼并拢四肢，在沙地上滑出一道痕迹，停在了两人面前。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坐骑，小黑。”风船抬起手，勉强够到巨狼的鼻子，在上面拍了拍。“小黑，这位是白牙，接下来会和我们一起行动。”
背部高度比风船头顶略高的巨狼打量了一下白牙，决定恶作剧地吓一吓这个陌生人，让他明确彼此的地位高低。
在风船的喝止声中，名为小黑的巨狼不管不顾地咬向了白牙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