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牙的吃软饭嫌疑
“你不进来坐一会么？”门槛向着门外的风船问道。
“不了，我终究是个外人，不好打扰。”风船觉得自己要是进去，让正在高兴的门槛师生们很拘谨地接待客人，也太不识趣了。
门槛有些为难地想了一会，似乎是想找话题又找不到，最终还是决定直来直往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谢谢你。”
“……为了什么？”风船一时间都没有跟上门槛的节奏。
“谢谢你为白牙所做的一切。虽然我不懂灵力觉醒的事情，但昨天还没有灵力的白牙今天恰好就有了灵力，这一定是很难做到的事情，你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不是该说谢谢的事情。”风船想表达的意思是，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无偿的，肯定会向白牙索取对等的代价。
但门槛误解了她的意思，回应道：“我很明白没法获得灵力的苦恼。这么大的恩情，肯定不能用口头的感谢去抵销。
“你放心吧，白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只要有人真心对他好，他一定会回报的。”
风船毫不怀疑门槛的这句话，白牙今天在决斗场上的所做的一切就是他处事准则的表现。
“是啊，他是个好人。”风船在心里接着说道：可惜我不是，我对他的好也不够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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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着同学们走出了教练场，他要帮大家把东西搬到新的住所去。
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白牙没有发现本该在这里的风船。
门槛从学生们手上接过最重的两个行李，走到白牙的身旁，说道：“小圣女先回去了。她说明天中午在镇子的西门等你。”
“怪了，按照她的作风，走之前应该会先告别一声的。”白牙很清楚风船对外的营业用态度是怎样的无可挑剔。就像今天和裂刀谈话的时候，哪怕再不爽，表面的礼仪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能是不喜欢和我这种老家伙聊天吧，她离开的时候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白牙和门槛跟上前方搬家队伍的尾巴，在行进的路上交换着对话。
“你们聊了啥啊，就能把人家聊抑郁了。”
“就是，谢谢她对你的照顾，以后请你们好好相处，都是些家常话。”
“你知道了？”
“小圣女可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你们要走了吧。”
“……嗯。”
“裂刀提到过，小圣女可能有点麻烦，那时候我就有这种预感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我还以为老师会有意见呢。”
“意见我当然有。但我这些年学到的少数道理之一，就是老东西不要用自己的意见帮孩子们做决定。
“昨天我也说过，你们做学生的不欠我这个老师什么。
“至于分析道理和利弊，你对着裂刀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可我听得出来你是好好考虑过的，那就够了。”
“嗯。”
“你和小圣女是伙伴，有事情多商量，别自顾自做打算，别吵架。”
“嗯。”
“好好吃饭。”
“嗯。”
“臭小子除了嗯就是嗯，只会用鼻子说话是吧？”
“我这不是觉得老师说得都有道理么，这叫虚心接受您的教诲。这么说来还有一件事。
“裂刀给我们安排这么多好处，是指望我在开发新战斗流派的事上帮一帮他。虽然这不是什么放在明面上的约定，但老师你还要长居山影镇，我也不好一直放他鸽子。
“今晚我会把自己的经验和感想整理一下，写进一个小册子。老师你拿去之后，优先给同学们都看一看练一练，等合适的时候再交给裂刀。”
“我懂，有好处先给小家伙们。不过他们都没有灵力，学这东西意义大么？”
“无论有没有灵力，学了都有效果。最重要的是，这个流派应该会逐渐在山影镇周边流行起来，即使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裂刀他在背后推动这件事，那这个趋势就一定会出现。
“到时候，如果有同学觉醒了灵力，他会凭借超出一步的认识在这个流派中领先他人。即便没有觉醒灵力，同学们也能获得如何配合、如何应对这个流派的知识。”
有后世的见识做保证，白牙毫不怀疑熔岩流的前景与推广的可行性。
也许巡查队的开发能力有限，研发的终点达不到后来熔泥的高度，但只是对应初阶灵使层次的技术，也足够影响这个地区的技术趋势了。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应该没错。但是啊，这又引出了我一个疑问。”门槛斜着眼望向白牙，问道：“你才觉醒灵力一天，怎么会对这种新的战斗流派这么了解？”
“就凭我是这方面的天才啊。”
“关于灵力的事情我不懂，但在武艺方面的事情我有发言权。天才充其量也就是能领悟和学习得更快罢了，没有足够的实践经验是不可能创造出一个新流派的。你小子该不会——”
噔噔咚。白牙仿佛听到了这样的音效。
“——该不会吃软饭了吧？”
“哈？”
“关于新流派的的经验和知识，其实都是小圣女告诉你的吧。她为了给你撑场面，允许你宣称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结果你还拿这个流派的技术向裂刀要好处。单方面从女孩子那边占大便宜，这就叫吃软饭。”
不是，还能这么解释？虽然的确说得通。白牙在心中呐喊：我没有吃软饭，我只是有挂！
风船和裂刀都是灵使，他们都能看出白牙在灵力方面的异常天份，于是很自然地接受了“白牙就是天才，能做到这种事也不奇怪”的设定。
但没有灵力的门槛不会这么想，他脑补出了略有偏差但又命中真相的推测：白牙是从其他人处得知熔岩流的知识的。
唯一的偏差在于，白牙获取知识的渠道其实是后世的天灾魔女熔泥。
不能暴露自己开挂的事实，白牙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说服对既有推测深信不疑的门槛，只能死心地承认：“你就当是我吃了软饭吧。”
毕竟吃熔泥的软饭也是吃。
然后，白牙就被迫经受了门槛一连串的思想教育。从“要保持人格独立”到“不平等的关系容易崩溃”再到“立场不平等就不能真正获得女孩的心”。
所幸的是，白牙终于在门槛话语的间隙里通过各种分析，成功破除了门槛的误解。
其中最有决定性的论据是“如果风船拥有这种知识，那么见识广阔的裂刀肯定也会知道，不至于在今天表现得如此惊讶。”
谢谢你，裂刀，你长期以来积累的声望保住了我的名声。
白牙在心中由衷地向巡查队队长表示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