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云压轻雷殷地声
深夜,方阳冒着暴雨,回到了厢房。
或许是白天练习飞针技艺太过劳心费神,方阳很快就意识沉沉的睡了过去。
………
姓名:【方阳】
神通:【无】
技艺:【养马(初窥门径)】、【飞针(初学乍练)】
【黄粱一梦已开启】
………
睁开眼睛,出现在方阳面前的,是一块素白色锦缎,上面绣着大半朵淡色的腊梅。
这是……在刺绣?
方阳愣了一下。
他虽然两世为人,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女红性质的工作。
“前辈,你又来了。”
刘允儿的惊喜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嗯。”
方阳将手中尚未完成的刺绣和绣花针都放到了桌上,起身就要往千工拔步床走去。
“前辈,今天还是继续练习飞针吗?”
刘允儿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方阳语气中的冷淡,继续叽叽喳喳的说着。
“嗯”
方阳语气平淡的嗯了一声,熟练的从软枕下翻出了装有银针的首饰盒。
“对了前辈,标靶我今天放在了顶箱柜的最下面,前辈你不用再踮脚尖了。”
“好”
方阳终于换了个回复方式。
他按照刘允儿的指示,从顶箱柜的最下面一格中翻出了昨晚使用过的标靶。
不得不说,刘允儿确实是够细心。
为了方便方阳取拿,仅仅过了一夜,她就改变了藏标靶的位置。
不知为何,方阳突然觉得,刘允儿似乎热情的有些过了头,让人莫名的想要吓唬一下。
“你刚刚感受到我的到来,难道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刘允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我今天可是第二次来了,每次控制你的身体,都会让我的夺舍进度进一步加快,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被我取代的。”
方阳想了想,决定延续自己昨天的吓人话术。
“前辈,你已经是第二次开这个玩笑了,这并不好笑。”
方阳眼前出现了幻视,仿佛看到一个黑发红瞳的少女正鼓着两腮,气鼓鼓的朝自己撒娇。
方阳还能说什么,少女清奇的脑回路仿佛认定了他是个好人,然后就丝毫不担心他会干坏事。
这种天真烂漫,只有在从小被保护很好的人身上才能看到。
不过这对方阳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少女能当好工具人,给他提供天赋加成就行了。
不再尝试调戏刘允儿,方阳认认真真的练习起了飞针。
很快,他就确定了一个事实。
利用刘允儿的身体来练习飞针,就是要比在自己身上进展要快。
白天他在马棚拼命练习了几个时辰,还没有现在半个时辰的练习成果好。
方阳一口气练习了一整夜。
等到天边微亮,他已经可以在十步开外的距离做到十发十中,只是距离全部命中准星还有些差距。
可惜的是,今天的水墨面板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显示技艺的掌控程度更上一层楼。
他放下手中的银针,径直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唉,前辈,你不继续练习飞针了吗?这是要干什么?”
刘允儿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练了,这屋子的范围不太够,我出去瞅一瞅,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标靶位置。”
方阳心情不错,耐心的回答了刘允儿的疑惑。
“前辈,我求你别去外面。现在外面天快亮了,院子里有嬷嬷看守,看到了会骂人的。”
刘允儿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
“也行,那你今天先帮我找找标靶位置吧,等到我下次再来,我们再到外面练。”
方阳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把自己跟刘允儿的关系弄得太僵。
心甘情愿的工具人可要比满心叛逆的工具人好用多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日后的练习埋下定时大炸弹。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入梦时间已经不剩多久了,干脆等到下次再练也一样。
用前世的话术来说,这就叫作“双赢”,指方阳赢了两次。
碎步走在刘允儿的闺阁内,方阳打量着室内的陈设,突然间又升起了调戏刘允儿的心思。
“其实,我不是来夺舍你的。”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前辈你只是在吓唬我对不对?”
刘允儿的话里充斥着欢乐,全然忘记了刚刚方阳要出门的事情。
“不过我确实是魔道巨头,最近在练一门邪功,正在挑选合适的鼎炉,等过段时间,我就把你抓回我的老巢,让你再也回不到这里。”
方阳内心愉悦的说道。
他突然想到,对于刘允儿这种单纯的少女,与其用虚无缥缈的夺舍来吓唬,倒不如用鼎炉双修这种事情来调动情绪。
“那也挺好的。”
刘允儿语出惊人。
“??!”
方阳震惊了。
“我在宫里每天都不允许出这个院子,要是前辈你能带我去外面看看,带我游山玩水的话,那对我也太好了。”
刘允儿语气更加欢快,仿佛已经联想到了日后两人一起游山玩水的快乐。
“等等,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鼎炉?我可是要把你关在暗无天日的洞府里,然后采阴补阳,强制双修,吸收你体内阴气的。”
方阳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刘允儿是不知道鼎炉的真实含义,他还以为是自己跟不上上层社会的开放程度了呢。
“采阴补阳?前辈你居然是男人吗?可你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啊!”
刘允儿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惶恐。
方阳终于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愉悦。
或许是穿越异界以来的经历让他有些心理变态,他就是喜欢看到单纯少女惊慌失措的样子,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然而。
【本次黄粱一梦已结束】
【正在归还身体控制权】
随着两行水墨文字出现在眼前,方阳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眼前顿时一黑……
少女闺阁内。
刘允儿只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朝着地上倒去。
她惊叫一声,赶紧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看着窗外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的初升东曦,她仿佛找到了某种规律。
“和昨天一样,是四个时辰,看来前辈每天晚上的时间是固定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