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路见不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
陈昭走在开封城的大街上，优哉游哉。
今日换了身朴素的衣服，脸上还画了淡妆，和之前的模样有了些差别。
没办法，陈宫使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了，今日出来“微服私访”，还是不要给民众们带来负担！
距乌金开售已经过去四天了，不说是万人空巷，那也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并发的境界！
这群炭商会为了利益结成“反车济联盟”，自然也会为了利益反水。
陈昭只丢出块骨头，就有人闻着味儿过来了。
果然，中国有句古话——西西物者为俊杰！
你看，那冷静的炭商这些天不就在开封城过得风声水起吗？
只是可怜了剩下的那群炭商...
不过百姓们有了便宜好用的蜂窝煤、官家有了税收、陈昭赚到铜钱、大人物们有了显摆的资本。
那群炭商的死活...
主不在乎！
但不得不说，这种站在科技的制高点上打人的感觉真的很爽！
陈昭很是怀念这种感觉，要是再有个不开眼的让他揍一顿就好了。
这几天他可是忙坏了。
乌金这边的事...
还有孟烨他们，这些天又零零散散招了几个“技术性人才”，连着延寿宫几个想进步的工人，一齐打包送到车济的炼铁厂实习去了。
延寿宫那，楚狂那货非要喊着过来学习，陈昭见他识字，便留了下来，安排个文书的工作。
楚狂也没觉得被轻视，整天和工人们打得火热......
陈宫使终于有时间来看看开封的风土人情了！
这可不是偷奸耍滑。
陈昭是带着建设性、批判性、辩证性的目光看的！
让陈宫使看看开封都有什么？
有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
有提着食盒奔波的外卖小哥。（是的，北宋时期就有外卖了。）
有汴河旁拉着大船的纤夫。
还有当街强抢民女的纨绔。
还有...等等，刚刚是不是混进去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靠！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开封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强抢民女！”
“某陈昭，官家钦定的延寿宫使，一定要去帮帮场子，还开封一个朗朗乾坤！”
陈昭先隐身于人群之中，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免得待会儿打错了人，有些尴尬。
“小娘子，你别怕，看看官人我啊！”纨绔一脸淫笑，张开双臂想将眼前的可人儿拥入怀中。
“衙内，衙内，您放过小女吧！”边上有一老汉拉扯着刘衙内的袖子，希望他能发发善心。
父女二人是一路沿街乞讨到开封的难民，想着在都城应该有能安置他们的营生，可哪想得到一进城，自家姑娘就被歹人盯上。
“滚！你个老不死的，刘衙内的袖子岂是你能扯的？”刘衙内身后有一恶徒骂道，伸手欲打。
“唉，别动，这可是我丈人，礼待些，拉到一边去！”
“是！”
那小娘子（不是女主）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双杏眼哭得微微发红，发鬓也变得凌乱，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烂不堪，但却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让刘衙内兽性大发。
“这刘衙内太不是个东西了！”边上有一年轻人愤愤地说道。
年轻人心中有正气，看不得不义之事，心中怒火在燃烧，但想到刘衙内背后庞大的势力，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有人凑到那年轻人身边，问道：“兄台，这姓刘的是个什么身份？”
陈昭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那年轻人简单解释了两句刘衙内的来历。
刘从德，乃宫中最受赵恒喜爱的刘修仪刘娥的亲戚。
刘娥是个孤儿，家中实际上并无亲戚，这刘从德实际上是她的前夫刘美（原名：龚美）的儿子。
因出身不好，刘娥在大宋可受了不少冷眼。
比如景德四年（1007年），郭皇后驾崩，赵恒欲立刘娥为后，却被寇准。王旦等大臣阻止，理由就是：刘娥出身微贱，不可以为一国之母。
刘娥从一个二婚女爬到一国皇后的位子，乃至于总揽一国朝政，很难说她不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但早年的苦难经历很难不让他留下遗憾，从而产生一些挥之不去的执念。
对前夫刘美这边的“亲戚”，刘娥是待遇优厚，甚至是纵容！
这刘从德看似是刘娥的侄儿，实际上刘娥待他就像待自己的儿子一样亲近。
闯了祸事，都是刘娥在帮他擦屁股。
“嗨，小娘子，亲一下，就亲一下！”刘从德撅起嘴巴，就要狠狠地印在那小娘子的脸上。
姑娘自是不从，一巴掌扇在刘从德的肥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
那刘从德的笑容更盛：“小娘子，打是亲，骂是爱，用力些，再用力些!”
说着抓住姑娘的手在脸上摩擦着，一脸陶醉。
那姑娘秀得满脸通红，身子微微发颤，抽出手来，捏作绣拳，砸在刘从德身上，不痛不痒。
刘从德步步紧逼，那姑娘只能一退再退。
“哈哈！小娘子，你往哪跑！”刘从德挥手，几个恶仆抱着屏风封住那个姑娘的退路。
刘从德从仆人手上接过一个鸟笼，抓出小鸟，丢到那姑娘的裙摆下。
浪叫道：“小娘子，我的鸟掉你哪儿，让我找找！”朝着那姑娘扑去。
那姑娘尽力躲闪，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逃过刘从德的魔爪。
若不是刘从德享受这种猫抓老鼠的感觉，这小娘子怕是早被吃干抹净了。
姑娘拧不过他，只能悲声道：“这大宋还有王法吗？”
刘从德哈哈大笑：“王法?某就是王法！”
环顾四周：“今天就让你们这群穷酸开开眼！”
说着也不再戏耍那姑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将她按到在地，要在周围百姓一片择人而噬的目光中，上演一出活春宫！
那姑娘岂能受如此大辱！
拼命挣扎，找准机会，一口咬在刘从德的手背上。
“啊！”刘从德痛呼，一巴掌抽在那姑娘脸上。
此刻他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捂着流血的伤口，骂道：
“你个撑目兔，不要给脸不要脸！”
说着，又要动手打人。
“住手，你个王八蛋！”
陈昭站出来，一把推开刘从德，站在那姑娘身前。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