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在北境抗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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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总攻

深夜降临。

沙皇亲选冠军勇士伊西德罗-莱萨面色凝重地望着远方,他身上的由矮人符文铁匠锻造出的至宝“黄金封印”全身甲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件传承近八百年的基斯里夫传奇神兵,附魔武器厄孙利爪与黄金神盾尽握在手中。

伊西德罗-莱萨还有另外一个家喻户晓的称号,黄金骑士。

在他身后六十个精锐护卫们也全部披挂暗金色重甲,用象征沙皇权威的尊贵的红黄两色作为装饰,高举利爪骑枪,背后清一色的深灰羽翼和熊皮披风。

一面张牙舞爪的狮鹫战旗迎风飒飒作响。

基斯里夫沙皇国的骄傲,狮鹫军团。

这支由各州境选拔出的资深翼骑兵组成的精锐之军,以装备精良、武艺精湛而闻名,这些勇士效忠的首要对象便是基斯里夫的王权——在他们的心中,沙皇至高无上。

黄金骑士是个精力充沛的绝顶战士,但最近这段时间的艰苦跋涉,消耗掉了他的绝大多数脂肪。

过去几周,北上的旅途中艰难不断,狮鹫军团的骑兵几乎是在马鞍上度过的,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休息,勇猛地与数量远超他们的混沌怪物战斗,并且蛮横地扫清所有障碍,以确保亵渎伟大祖国母亲的存在被一个不留。

他们正在沿着通往普拉格城的斯特林河的支流行进,出于责任,去拯救一座可能被蛮族人包围的村庄。

能有幸与黄金骑士并驾齐驱的还有一支东方州骑兵,两相对比之下,东方州骑兵简直一群乌合之众,加起来约莫四百多人。

而掌旗手扛起一面灰狼旗,维妮娅居然也出现在狮鹫军团的队列当中,经过漫长的野外行动,她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疲劳之色,“我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的轻甲外面套着秘银锁甲,上面有一层斑驳血迹,依旧英姿飒爽,精神顽强。

斯科格勒的灰狼波耶西米利安-查思科显然没有异议,“哦,熟悉的血腥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你还怀疑什么?”维妮娅打断。

“秘警,只是我有点不太愿意相信,你所描述的这股诺斯卡战帮,几乎可以给整个东方州带来麻烦。”

“当着黄金骑士大人的面,咱实话实说,一座村庄不可能守住就是这个意思,”灰狼波耶说。

“库鲁村不一样,能生存下来,”维妮娅坚定地反驳。

西米利安-查思科蓄着三搓灰白狼须,一身精铁重甲,擅长一柄双手斧,他率领的斯科格勒翼骑兵狡猾如狼群一般,加上他早年与一头冰原狼对决时留下的独眼疤痕,才被人们赋予了“灰狼”称号。

领队的黄金骑士表示了不同意见,说:“即便希望渺茫,我们也决不放弃,别忘了诺斯卡人在北境犯下的诸多恶果,一桩桩惨案历历在目。”

灰狼波耶无奈地笑了,想起了往年一场大入侵,“永生难忘。”

“何况你也收到了来自沃尔克斯格勒波耶的求援信,”黄金骑士伊西德罗-莱萨说,“事态危急,沙皇与诸神都会予以支持,但愿守军能够坚持住,狮鹫军团将要为之一搏。”

“行,”西米利安点头,“一切听从黄金骑士大人调遣,时间紧急,现在急行军一天左右时间能到。”

“沃尔克斯格勒与南面的塞普里奇也签订了守望互助条约,或许我们能和乌多-兹德拉科夫的军队在库鲁村以南会师……”

“如果可以的话。”他心中努力的说服自己,这毕竟不是小事。

即使没有遇上黄金骑士和那个女秘警,凭借沃尔克斯格勒波耶之间的莫逆交情,灰狼波耶注定不能袖手旁观。

他摸了摸眼眶周围的绷带,伤疤又开始发痒了,没什么可抱怨的,如果那只冰原狼的力气再大一点,或者他格挡得再慢一点,他的脑浆已经被用来填饱那怪物的肚子了。

涂在伤口上的药膏已经发挥了作用,不影响自己战斗,仅此而已。

一夜无眠,莱昂站在库鲁村的木墙上向外眺望。

决定性的一战,定居点里的每个男人被强行征召,无论身份高贵与否,必须参与战斗,就算这样,一共拼凑出了不到四百人,甚至包括了五十多个北境壮妇,她们不愿躲在地窖里等死,选择站在丈夫、父亲的身旁。

加上铁匠铺连夜赶制的长矛、盾牌,也依然存在严重缺口,没办法,最后五六十人扛起锄头、铁镐拼凑成北境风格的长戟。

不但如此,从蛮族掠夺者骑手扒下来的三十副盔甲也尽数用厄孙神殿的圣水捋过一遍,再搬出来使用,凡人短暂穿戴蛮族甲胄,多少会受到残存混沌腐化的影响,总好于让民兵一身布面衣作战。

在围墙大门的地方,同样摆着几组拒马,足够抵挡敌人冲进来,进行分流,再加上一百三十多弓手的打击。那种情形,用伤亡惨重来形容都是轻的。

同样的,在围墙根下,在壕沟的外侧,一些重要的位置,相应部署有拒马、鹿角木、铁蒺藜。

经过这样的紧急布置,库鲁村的库房是一扫而空。

早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看向河岸对面声势浩大的诺斯卡人,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一支嗜血咆哮、狂妄不羁的挑衅,旌旗林立,野蛮无序的屠杀军队。

近一千五百个蛮族人,长矛、战斧、投枪,乌泱泱一片,挤满了本就不宽的河岸。

沿着河岸,七具被剥了皮的血人插在五米高的旗杆上,一字排开,他们被纳垢邪法残忍的延续寿命,处于垂死的边缘却无法彻底死去。

受残害者尖锐的哀嚎声时断时续,这无疑最大程度上勾起了守军的畏惧心理,打击士气,

第一次走上哨塔的商人吉姆已经后悔,本应该充当后勤辎重搬运的他,如今躲在乌果尔弓手身后,两腿不自禁地绷直了,走不动路。

哥萨士兵紧跟在长官的后面,他们和他一样,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住了,想尽早看看围墙外驻扎的诺斯卡战帮,此刻瞭望塔的塔顶挤满了人,这让恐慌在守军心中迅速地蔓延。

绝大部分人被河岸对面的绝望场景震撼住了,他们艰难地吞咽口水,攥着短弓的手开始发颤。

“人们在恐惧,帝国的莱昂,如果一开始我们就被蛮族压过一头,紧接而来的防御战就更不可能取胜。”唯一在世的沃尔克斯格勒贵族开口,不管怎么说,或许现在仅有他和莱昂唯二能够保持镇定。

沃尔克斯格勒残存的六十余个翼骑兵们聚集在木墙上,死里逃生之后,他们发誓为波耶马克西米利安-特拉斯克一雪前耻,

“卡尔尼大人,请按我说的去做......”莱昂对他附耳几句,贵族神情变得玩味起来,反问道:“.....真的有用吗?”

“快去。”

显然没有更好的选择,周围人不解的目光中,卡尔尼叫走了八个翼骑兵匆匆赶往集会大厅的监牢。

这时,一阵响亮的号角和刺耳的战鼓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孔武有力的威猛北佬在众多诺斯卡勇士的簇拥下出现了,他身穿着厚重的混沌符文盔甲,站在一辆人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骏马所拉动的掠夺者战车。

他盔甲上的符文放射出幽绿色的闪光,让人难以忽视,在斜光的映衬下,他简直像一个拥有病态一面的死神,但是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那种恐怖压迫感,太过真实了。

诺斯卡军阀一手举着一杆粗大的长矛,矛杆上挂着一面缀满群狼的战旗,上面一只巨大狼爪子抓破一块腐烂的血肉,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符文剑,他战车上的随从还捧着一把沉重的战斧。

两匹诺斯卡战马看上去凶狠异常,却丝毫没有反抗主人的意图,拉着战车在离河岸边缘地方停下,张开双臂,簇拥着他的诺斯卡勇士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他是来劝降的,他会许诺不杀我们,只要接受投降。”商人吉姆自言自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嘲弄,以此增加本就不多的胆量。

那个魁梧的诺斯卡军阀将目光投向哨塔和围墙上的人,莱昂感觉那灼人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停留片刻。

那个人——如果他真的是人的话——好像在直视着他,直视着他的灵魂,毋庸置疑,强者会第一时间发现敌对一方的强者。

这时,隔河相望的诺斯卡军阀开口了。

“南方的懦夫们,我,卡吉索-灰狼!!”虽然他距离围墙超过二百步,但也许是借由某种混沌魔法的帮助,自身浑厚嗓音,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这声音充满了力量,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不仅如此,这声音中还有一种恐怖的折服力,让人不由得想要相信,话语不仅仅是在陈述即将到来的事实,“我将要把你们都杀光!”

这声音的力量如此之强,以至于哨塔上未经磨炼的年轻民兵口吐白沫,昏了过去,商人吉姆也发出一声悲鸣,再多的金币也拯救不了自己,颤抖着把手放在佩剑上。

“把他们都带上来,让躲在围墙后面的懦夫仔细看看,反抗的下场!”

河岸对面,诺斯卡人又押解来一干基斯里夫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只是惊恐哭喊,也不知道蛮族从沃尔克斯格勒的哪里村庄虏获来的。

蛮族刽子手亢奋地肆意对他们抽打倒刺鞭子,这一切只为了表演给围墙上的守军看,见此情形,墙上各个基斯里夫勇士都是愤怒非常,破口唾骂,刚才造成的恐慌顷刻间消失,被深仇大恨所替代:

“天杀的北佬蛮子!”

“我杀你八辈祖宗!丧尽良知的诺斯卡杂种!”

然后一声号角,刽子手将磨砺的刀刃砍下去。

一批一批基斯里夫人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河面。

在库鲁村木墙鸦雀无声,肉眼可见的悲凉气氛,卡尔尼终于返回了,与他一起的翼骑兵押来了三个被俘虏的诺斯卡人,赤裸的上身皮开肉绽,精神也萎靡不振,已经被折磨不成人样的蛮族掠夺者骑手剩下小半条命。

他们也会挣扎,畏惧,这再好不过了。

沃尔克斯格勒贵族一眼见到了墙外的一幕,咬牙切齿,“帝国的莱昂,我把畜生全部带来了,接下来怎么做?”

“挖出他们的眼球,剜去他们的鼻子,再砍掉他们的四肢,吊在哨塔上,记住别让他们轻易死掉。”他冷冷下令。

不多久,三个被俘虏的蛮族人被吊在两座五米高的哨塔上,钻心剧痛使得他们大吼大叫着,凄楚至极,被俘虏的诺斯卡人是少,但这对士气的打击同样严重。

远处河岸对面的诺斯卡战帮的动静,变得骚动起来。

莱昂对皮拉佐说:“你的手弩给我!”

他一把拉开弩弦,装填好一发锋利弩矢,朝河对岸放声道:“蛮族人!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说完,他将弩机对准其中一个蛮族俘虏,凌厉一道破空声,捆绑蛮族俘虏的麻绳被射断,一头掉落在围墙外的拒马上,瞬间被插死,鲜血乱溅。

河对岸的诺斯卡人发出悲鸣,这是作为勇士最低贱的死法,狂战士们个个捶胸叫骂,彻底被激怒,围墙上的守军则是一片欢呼。

“我要用你们的头骨累成一座京观,它会比你们现在所站的矮墙更加高耸!我要把你们的灵魂献给毁灭诸神!瘟疫之父不再对你们怜悯,你们这些可悲的王国的虚假统治已经结束了!因为毁灭已然到来,想象那副景象,然后颤抖吧!”

诺斯卡军阀卡吉索最后一次扫视围墙,然后说:“现在,准备受死!”

举起他的剑,随着一声令下,整个诺斯卡战帮开始了行动,成百的蛮族人扛起木板,争相扑向河岸,迅速搭建浮桥,他们中的不少都扛着粗制滥造的梯子,肩绕攀墙绳。

愤怒对愤怒,仇恨对仇恨。

等待许久的防守战,此刻,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怒吼,“战斗!战斗!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