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赛罗：你好我也好
路明非刚走进卧室，就见堂弟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环顾房间，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哪里有问题。
通风的窗户，敞开的房门，新换的垃圾袋......以及浓烈刺鼻的茉莉花味。
“这香薰哪来的？”
他一脸嫌弃地捂住鼻子，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双手挥动，试图扇走劣质香水的刺鼻味道。
“同学送...送的。”
堂弟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仿佛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消耗殆尽。
“多注意身体吧。”
路明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后摇摇头，转身走向客厅。闻着客厅里飘荡的饭菜香味，他喉结耸动，咽了下口水。
也不知今天怎么回事，路鸣泽都还没喊肚子饿，他却饿的比往常要快许多，难不成自己也虚了？
“去叫鸣泽吃饭！“
叔叔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好！”
路明非回了声‘好’，起身走向卧室，敲了敲门框，“吃饭了！”
房间香味依旧浓重，他不想进去挨熏，那茉莉花香几乎让人窒息。
“嗯，你们先吃，我要等一会。”路鸣泽侧躺着身子，嘴里咀嚼着辣条，可乐被拧开放在一旁小方桌上，脸上满是自在。
路明非也没搭话，扭头窜进厨房，“他说过会再吃，现在有点事还没弄好呢。”
说罢，他的目光在灶台上跳跃，蒜蓉茄子泛着油光，炒茼蒿翠绿欲滴，西红柿炒鸡蛋色泽鲜艳，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端菜前先洗手！“叔叔一边说，一边端菜往客厅走去。
路明非认真冲洗干净手后，端起两碟菜往餐桌走去。回过头，他又拿起小瓷碗，依次打了四份米饭，端向客厅餐桌。
婶婶在厨房一言未发，解开围裙往餐桌走去，似乎还在生着他的气。
路明非也没主动搭话，反正气的又不是他。
今天的菜全是素食，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堂弟路鸣泽也曾抗议过，可按照婶婶的话来说，多吃蔬菜身体更健康。
当然路明非知道，省钱才是她唯一的目的。
有时婶婶打麻将赢钱，也会买些路鸣泽爱吃的卤菜，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酒足饭饱后，婶婶坐在主位，目光扫视其余三人，富态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开个小会，讨论一下家里的经济情况。”
“咱家宝马车刚买没多久，房贷每个月都在还，你们的零花钱都得重新分配一下，以后的伙食也不能在大鱼大肉了。”
见无人吱声，她才把目光移向了几乎将自己气炸的大侄子，“明非你的零花钱，从每月50块缩减到20块，早餐钱依旧另算，没问题吧？”
感受到婶婶的注视，路明非点点头，算是无声同意。
“还有鸣泽，你以后也要控制零食，最好给我断了，现在赚钱多不容易。”
婶婶将目光移到自家宝贝儿子身上。
“同学请我吃零食，我总不能天天白吃人家的吧？”路鸣泽反驳道。
他在班级里向来出手大方，时常请同学们喝饮料，吃零食，因此有了一个‘泽太子’的称号。
要是把零花钱给断了，那他以后靠什么装逼？
那些女生岂不是更加对他爱搭不理？
“让你少吃，又不是让你断了！”婶婶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宝贝儿子。
“零食才吃几个钱，你少打几把麻将，不就省出来了？”路鸣泽站起身，气冲冲走回房间。
反正他下午上钢琴课时已经垫过肚子了，这饭不吃也罢。
“你看看他什么态度？”
婶婶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向丈夫抱怨怎么没有把孩子给教好。
“孩子大了叛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管了，别气，别气。”叔叔边说，边拍着妻子的后背。
听着婶婶的叨叨，路明非起身安静收拾碗筷，这一幕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父母在时，他的零花钱从没断过，看最新期刊的漫画，吃进口零食，玩最好的游戏........
然而，自从踏入叔叔家后，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便渐行渐远。零花钱被以各种理由削减，本以为一个月50块已经够少了，没想到还能降。
洗干净碗筷，路明非来到卧室，脱衣上床。床的对面，小老弟路鸣泽早已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
“赛罗，你睡了吗？”他小声嘀咕。
房间鸦雀无声，除了路鸣泽的呼噜声。
不知道是不是赛罗能量不足，还是不愿意搭理他。
在等待无果后，路明非只好用手调整了下枕头，身体侧躺夹着被子，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
次日清早。
清晨的微光划破夜幕，路明非精神饱满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闹钟，显示时间为4：30。
他看了一眼，左手臂弯，上面的眼镜纹身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赛罗是真实存在的。
路明非脸上绽放出绚烂笑容，满心喜悦对着眼镜纹身轻声喊，“赛罗你醒了吗......”
依旧没人搭理他。
毫无困意的路明非，只好起床穿衣洗漱。
经过客厅的时候，叔叔婶婶节奏匀称的呼吸声传入耳中，睡得甚是香甜。
洗漱完毕，路明非匆匆下楼，来到小区附近的公园。
这地方有塑胶跑道，可以供人免费跑步，由于他起太早的缘故，除了几个锻炼身体的老年人，几乎见不到其他人在这跑步。
昨晚睡觉前，他就下定决心，每天都要早起跑步锻炼身体，把体能提升上去，然后还要把学习成绩提高。
只要自身足够优秀，那他自然能轻而易举追到喜欢的人，也不会有人再把他当做透明人。
更没人敢扣他零花钱！
这点比较重要。
路明非踩在塑胶跑道上，并没有立即跑步，而是做起热身运动，这样可以有效提升运动表现，不容易让身体受伤。
10分后，热身完毕的他，五指成拳，调整呼吸节奏，开始慢跑。
路明非选择逐渐加速，这样可以让身体多适应跑步节奏。
十月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塑胶跑道在雨水滋润下，显得格外鲜亮。
路明非身穿单薄衣物，格外认真迈出每一步。
一圈，两圈，三圈，直到路明非记不清自己跑了几圈，只感觉肺部火辣辣，身体到坚持不住才停了下来。
运动结束，他慢慢往小区走去，走着走着，手臂微微发热，赛罗声音自脑海响起。
“对就是这样，我能感觉到，你身体素质提高时，我的能量恢复的也就越快！”
“是吗？”路明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