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腿,腿软
常静姝正感慨间,忽然一股灵力直冲面门,她才躲开,一个蒙面刺客就又向她攻过来。
“二品高手!”常静姝真是庆幸自己在这些时日开了眼了,这个人很强,打不过当然只有跑。逃婚以来,颠沛流离的日子结束之前,她学得最好的便是御风之术了。
打不过还跑不过?常静姝纵身一跃,掐诀念咒,飞到半空,这中都的路她也了解一二了,遭遇流氓,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跑才安全。但遭遇袭击,还是得往宫城这样守卫严密、安保到位的地方跑才行。
“我去,御风术也这么好?”常静姝没想到,优秀的人还真是什么都不差,这个人的御风术法不在她之下,好几次险些被她伤到了。
好在此人不用兵器,常静姝跑时又抢占先机,情况尚且只是三级预警。
可常静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二品高手,可聚灵气为利刃、杀人于无形,对方却好像只是想将自己赶着,给人一种猫鼠游戏的感觉。
常静姝好几次都已经要躲不开黑衣人的攻击了,却还是安然无恙,不用想都知道人家收手了好几回了。
“如此不把鼠鼠我看在眼里,”常静姝忽然调转方向往朱雀大道上逃去,“那就要让你失望了,汤姆!”
那人显然是被惹怒了,忽然聚起一团极其厚重的橙色灵力打了过来,却在常静姝身后被轻轻巧巧地白光击得粉碎,化作飞尘。
黑衣人见状撤走,常静姝体力不支晕在了街上。
朱雀大街是御道,寻常百姓的车马不能上行。所以但常静姝在这个古代豪华版敞篷马车里苏醒时,对眼前这个衣着寻常的少年带有十万分的警惕。
“我怎么会在这里?”常静姝问,“你是?”
“二师姐,你真不记得我了?”少年催动灵力,幻化出一朵铃铛花,“叮铃铃。还记得吗?”
“叮铃铃?”常静姝蹙眉,“你的名字好奇怪。”
“你果然是把一切都忘了。”少年叹了口气,继而又振奋道,“但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那你倒是告诉你是谁啊!大哥!常静姝心里吐槽,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现在自己灵力耗尽,还是先忍忍吧!
“陛下!”马车被拦住,秦休在下面也许还算恭敬的问了个礼?反正没跪也没拜,就像老爹叫儿子似的很平常地叫了一声陛下。
等等——
“陛下?!”
“嗯哼!”少年笑望着表情丰富的常静姝,笑得很是灿烂。
“你们叔侄俩还真是——”常静姝银牙轻咬,用细碎的声音含糊地吐槽,“显年轻啊!”
“你说什么?”这位天下之主、年轻的帝王问。
“没,没什么。”常静姝勉力从车壁上直起身,伸手向秦休道,“麻烦殿下扶我一下。”
“你虚弱到这种地步了?”秦休抱着手站在御辇边冷眼旁观道。
“腿,腿软。”常静姝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秦休也就是表面看着平易近人,其实就是披着水母外衣的章鱼,表面白肚里黑。
秦休笑着将人扶住,没给常静姝跳下御辇的机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了。
“别看我别看我!”常静姝将脸埋进秦休的肩膀和墨发里,在整个中都城八卦的臣民看热闹的指指点点中回到了摄政王府。
“我打赌,明天起一个绿衣白裙的捂脸女人将会成为整个中都女人的公敌。”
“那不就是你吗?”秦休瞧着绿衣白裙的常静姝笑道。
“呵呵!”常静姝恼道,“是谁害我成为她们的公敌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喜欢就不要搞暧昧,渣男行径,呸!”
“什么是渣男?”秦休不耻下问。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常静姝气道,“就是像甘蔗一样吃起来甜,但满口的渣的人。”
“甘蔗?”秦休平和地道,“那不是南曜特产吗?”
“南叶不也有吗?”常静姝怼完,感觉自己被他带偏了方向,“现在重要的是甘蔗吗?重要的是你故意抱着我在大街上慢慢悠悠地走回来,害我成为天下女人的公敌。”
“你到底在气什么?”秦休道,“你是我的女人,而且也是你自己说的腿软了的。”
“我不是你的女人!”常静姝气道,“我也不想做你的女人!”
“你说什么?”秦休的语气明显的变了,变得狠厉而陌生,“你可敢再说一遍?”
“我,不敢。”常静姝真的有被吓到,这就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更何况他灵力已经是满级,常静姝明显地感觉到这种实实在在的被灵力碾压到心肺、心跳加快的紧张感。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秦休走了。
常静姝松了一口气,嘴角却溢出了血迹,她抬手抹去,苦笑道,“果然,章鱼一旦撤掉水母的和善伪装,本质还是侵略性的。而且,源自强者的实力碾压,我现在的身体几乎无力抵抗。而实力的不平等,是不可能存在平等的感情的。”
秦休自己也很郁闷,他从前是很反感程净姝的刻意靠近的,尤其是她每次都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十年过去了,她当真是弃剑道修成了无情道?她若无情,于国于己都是好事,为何自己反倒对此耿耿于怀?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揪出幕后之人。
“殿下,南叶来信。”
“说什么了?”
“凰佩找到了。”
“哦?”秦休问,“在哪里找到的?”
“据说是叶氏宗祠的兰花盆里。”
“哈哈哈,好一出监守自盗的把戏。”秦休冷笑道,“那由谁送来?”
“叶城主亲自护送。”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秦休道,“吩咐下去,严密监视南叶行踪,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这网才撒下去,还不知道能捞多少鱼呢!”
“是!”
侍卫长才要走,又被秦休叫了回来,“殿下还有何吩咐?”
“阿七啊,你说一个女人为何会对你忽冷忽热的?”秦休问,“我是渣男吗?”
“殿下,侍卫营都是兄弟,没有女人对我忽冷忽热的。”七夜回答道,“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是渣男。”
“忘了你是个木头脑袋。”秦休笑自己病急乱投医,居然来向七夜请教感情问题。
真是急昏头了!
君相府。
“殿下真是稀客啊!”石阡白笑着给秦休分了茶,两人在庭院中对饮。
秦休道:“别整那些虚的。我问你,今日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今日的事?”石阡白故意装糊涂,“臣得殿下拔擢,每日要处理天下要务无数,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哪一件事?”
“少装糊涂。”秦休道,“就,我跟程净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