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族系统
夜晚十一点半。
夜深人静，林扉洗完澡，躺在床上。
住处的格局是很常见的一室居公寓，厅房厨一体，浴室+天台，正好床铺的位置就在天台的窗边，而童薇光住在天台。
这意味着…两人是一墙之隔。
只要站起来，便是可以通过窗户，见到对方。
躺着的时候，虽然相互见不到，但可以对话。
童薇光对于今日看过的小说耿耿于怀，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就跟很多第一次看网文的人一样，问了不少奇怪的问题。
例如，魂穿后、占了别人的身子，生的宝宝算谁的。
把林扉整无语了。
相当于是帮林扉戒网文瘾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视穿越小说。
“喂，你真的不住在室内吗？”
反正都是打地铺，屋内屋外又有什么区别？
童薇光回答道：“不要…”
林扉没有问为什么，却多少能理解一点点，毕竟自己对她使用过系统技能——未命名。有窥探到少女的内心。
在执念消失前，她是不会“回家”的。
林扉又问道：“打工怎么样？”
“没问题，我可以给房租。”
“算了，让你一个睡阳台的给房租，我怎么好意思收房租。”
退一步说，林扉本身就是一个白住的，大伯与伯娘没收自己房租，怎么好意思当二手房东？
话说，睡在阳台的人儿，真的很有居家养小动物的感觉。
猫猫？
狗狗？
都不是，应该是狼。
离群的雪狼。
童薇光反问一句：“你的身体怎么样？”
这一个问题具体是在问：在系统离体后，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个人是在关心自己使用系统之后的副作用。
林扉听懂了，望着床边的纽扣，道：“嗯，暂时没有影响。”
他还没弄清楚使用固有技能之后的副作用是什么。
“那就好，对了，我今天有感知到其他系统的存在，就在你的学校附近，你要小心一点。”
“啊…！？”
又来？
怎么自己附近这么多系统？
转念一想，少年追问道：“你是打算处理掉吗？”
“嗯，虽然大概率不是我要找的系统使用者，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真是的。
一个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的人，谈什么使命。
尽管内心戏很足，但林扉忍不住问道：“跟我说一说！”
“唔…跟一个叫做逆天家族的社团有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的系统应该是家族系统。”
家族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发展家族规模就能增强使用者力量的系统。
难怪是从校园入手，相较于成年人，学生群体对于这一类社团确实缺乏抵抗力，尤其是那些不怎样的学校。
“这么巧，逆天家族。”
林扉傻眼了，没想到下午撞见的那群坏学生与系统有关系。
看来这些都是对自己的报应，下午不帮助同学，始终躲不过。
童薇光本想一个人解决，刚准备开口，少年抢先道：“我和你一起处理这件事。”
“这是让我没想到的，你竟然主动干预…还有，你不是都要体育中考了吗？万一受伤了，那很麻烦。”
“无所谓，明天下午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
林扉没有那么热心肠，纯粹是上一次被何冲袭击，让他心有余悸。
听说这个系统距离自己这么近。
与其再次被人偷袭，倒不如先发制人。
当然…
还与林扉下午对于肖盼的求助视而不见有关，少年心里有点不舒服。
“嗯，谢谢你。”一墙之隔的灰白发少女，遥望夜空，平静道：“还有，不是让你去研究自己的系统能力吗？研究得怎么样？”
林扉回忆起自己与间接接吻的画面，一阵恶寒，还是回答道：“稍微研究了一下，至少验证了性别和唾液。”
“只是这样吗？效率太低了…”
“我好歹是中考备考生，哪有这么闲！”
“你明明每天都在玩，几乎没有努力过。”
林扉仿佛膝盖中了一箭，无言以对。
安静一会儿，阳台上的童薇光站了起来，仍旧套着睡袋，倚靠在窗台边上，像是一只毛毛虫，自上而下，俯视少年，道：“想要验证一些事情。”
“什么？”林扉眼巴巴仰望着月下的少女，疑惑道。
“第一，我想试一试二次连接会不会有所不同；第二，想要试一试极限距离；第三，测一测时间。”
林扉也来了好奇心，毕竟是自己的能力，过几天可能又要与系统进行战斗，调研越清晰越好，自己得对自己负责。
坐在床上，看着童薇光，道：“那试一试。”
紧接着。
窗外的灰白发少女，做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只见她倚靠在窗边，吐出丁香小舌，又含上嘴巴，一口唾液悬挂在唇瓣上。
林扉：“？？？”
连忙躲开。
在床角瑟瑟发抖。
“你不是唾液也可以吗？我可没有自残的癖好。”
是的。
血液与唾液都可以，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前者。
林扉红了红脸，道：“白痴，不需要这样子，你喝一罐东西，我再喝一口就行了。”
其实…
如果童薇光说是接吻的话，林扉是不会拒绝的；可像这种半空中往你吐口水的行为，他才不要接受。
太恶心了。
“噢…”
经过一夜的尝试。
林扉和童薇光得到三个结论。
第一，有了第一次的连接，下一次需要的共鸣程度很低，随便就能发动能力；第二，极限范围应该是一公里，超过这个距离，能力是失效；第三，极限时间是五分钟，超过五分钟要翻白眼。
……
第二天。
十分凑巧，小雨润如酥。
林扉本想请假，不参与体育集训，这下子可好，不用请假，校方暂停一天体育集训。
林扉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温静怡，一个人离开校园，与童薇光汇合，后者已经连续干了几天日结，今天休息。
理论上，她可以忙完今天，下班后再过来。
但…不排除战斗的可能性，保留体力是一个明智之举。
童薇光仍然穿着少年的旧衣服，下半身是运动短裤，踩着一双有些年代的皮靴，伫立在校门斜对面的木棉树下。
不论外表，不谈身材，光是那一头纯天然浅灰色的短发便是让人瞩目。
现实可不是二次元，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至少在国内，清一色都是黑色，她真的很特别，遗世而独立。
这一刻，林扉不由得心忖——只要现在走上去，和她十分熟稔打一声招呼，一定超有面子。
看，这个白毛美少女，我认识！
嗯…
虚荣心，以及中二少年幻想。
可惜的是，童薇光很酷，眼看林扉出来，一个人自顾自快步往小吃街走。
见状，少年无奈，只能跟着。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来到小吃街，打算找个店，吃个晚餐，顺便等待。
学生时代的晚餐时间都很早，五六点就要吃了。
林扉觉得昨天那家店的竹筒饭不错，自作主张往那边走去。
却不料。
童薇光不是温静怡，并不听话，她拒绝道：“不要，我要吃小馄饨。”
“额…”少年一怔。
“你在想什么？”
林扉摇摇头，道：“没什么。”
两人来到一家馄饨店，点了两碗小馄饨，AA的。
边吃边等，过了一会儿，无精打采、又充斥恐惧的肖盼出现了，他走到昨天那个小巷子的路口。
几辆改装过的摩托车行驶而来。
“来了，就是昨天那几个自称是逆天家族的人。”
“我们过去。”
而后。
两人悄咪咪走上去，来到距离肖盼几米之外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肖盼手上拿钱。
童薇光不打算出手，那是因为她想要跟踪这群人，找到上游。
这些人只是杂鱼，真正的系统持有者不在这里，哪怕在这里打败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只不过。
林扉的思绪不一样，可能是昨天与肖盼的对视，让他隐约愧疚。
他看着以前的朋友被人霸凌，尽管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上是有情绪波动。
出手相助or冷眼旁观？
正当林扉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洪亮且阳刚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喂，你们在做什么？”
看着声音主人，林扉眉头一皱，“庄旭…”
来者正是庄旭。
同班班长兼体育委员，常年年级前十的尖子生，长相俊朗，性格阳光，正义感强，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之一。
“那个男生是谁？”童薇光问道。
林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庄旭，同班同学。”
“哦。”
总是这样子。
当自己还在缺乏勇气、纠结上不上的时候，那个男生就已经挺身而出，宛如天生的男主角。
庄旭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高杰。
望着突如其来的两人，肖盼仿佛见到救星，那几个不良学生则是写满一脸的厌恶，以及不爽。
“你是谁，我只是向我的朋友借点钱花花，关你什么事？”
听到不良学生的话，庄旭脸色平静，看向肖盼，问道：“肖盼，他们是你的朋友？没关系，可以直接说，我会帮你的！”
唯唯诺诺的肖盼，心中升起一股勇气，纵使底气不足，至少是说了，“他们勒索我。”
“好，我理解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庄旭是一个明白人，这里不是学校，没有老师，也来不及找大人帮忙，只能靠自己解决，大概率是武力解决。
当场脱下校服外套，准备大干一场。
此情此景，正当所有人都在为庄旭的正义而沉沦时，角落里的林扉忍不住脱口而出，“小混混们，给我打庄旭一顿！”
饶是一向不怎么情绪化、有些面瘫的童薇光，不由得一额头黑线，吐槽道：“林扉，你真的是一个内心扭曲、阴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