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友生日会上，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轮到她前任的时候，那个男人选了大冒险，跟我女友来了个法式湿吻。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等待我的反应，我却笑着说，“要不你们直接去开房？”
1
当时已是深夜，所有人都喝得微醺。
我这样的反应，把李璐蓉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她赶忙上前来解释，眼里充斥着愤怒与丢人。
就好像，我不该说出这种话。
“姜凡，大家做游戏而已，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心虚，更多的是对我的失望。
在场之人都是同学，有个与我关系很好的男生，借着酒劲，“李璐蓉，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人家姜凡还在这儿呢，你们好歹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啊？”
这话让气氛降到了冰点，李璐蓉瞪了眼那个同学，所有人等着看我的反应，以为我会发飙。
可我却继续冷笑，“没事，玩游戏嘛！气氛都到这儿了，你们要不开个房？房费我出？”
李璐蓉不是傻子，我要是直接发火倒好，这么阴阳怪气，令她极为不爽。
“你发什么疯啊？”她冲我嘶吼，“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了，我和顾北辰早就结束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朋友关系，而且，你也不想想，要是我跟他真有什么，还有你吗？”
同学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盯着我们看，其中不少人投来戏谑的目光。
李璐蓉可能觉得我给她丢脸了，还在那儿不依不饶。
“这么多人呢，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好了，好了。”
顾北辰喝得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地走过来，搭上了我的肩膀，“你就别说他了，姜凡这兄弟能处，都说玩游戏，他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姜凡。”
那眼神中是得意，也是挑衅，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和李璐蓉的感情中，我一直都是下位者。
这事儿，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们都等待着我们之间爆发争吵，然后我再死乞白赖毫无尊严地求李璐蓉原谅。
毕竟，我是舔狗嘛。
毕竟，过去那么多次的争吵，都是我像个疯子似的质问她去和那个男人干什么了，她高高在上冷淡处理，把我晾在一边不理会。
过个几天，她只要给个信号，我就又屁颠屁颠地找她道歉。
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五年。
谁让我是个普普通通又没钱的吊丝呢？而她则是大学里万众瞩目的校花，身边有无数比我优秀的男人疯狂追求。
其中不乏家财万贯的富二代。
可她最终却选择了我，理由是我这人老实，真诚。
我当时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所以对这段感情相当重视。
本来我就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可有了她之后，我的生活充满了仪式感，每一个节日，我都花尽心思给她留下美好的印象。
那些死党都羡慕我，走了狗屎运，居然追到了女神。
甚至还问我能不能拍几张李璐蓉的性感美照给他们，这样奖励自己的时候，好拿出来用用。
我气得当场就跟他们干了起来。
在我眼里，李璐蓉是完美无瑕的女神，绝对不允许任何的玷污，哪怕口头上的都不可以。
我把她当做心头肉，无数次热脸贴冷屁股，我也不在乎。
哪怕哪一天，她离我而去，我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配拥有她。
在此之前，我甚至幻想过，只要她不离开我，我愿意这么舔着她一辈子。
哪怕放弃我的人格和尊严。
“姜凡？”
我长久的发愣，让包厢内的气氛再度降到了冰点，大家兴致全无，纷纷准备离开。
“看看，现在你满意了吧？”
她满脸冷笑，神情戏谑，“多谢你啊，姜凡！陪我过了一个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
“蓉蓉，要不咱们赶下一场，反正还早呢。”
顾北辰把我当成了空气，当即撺掇起了众人，眼神里满是对李璐蓉的宠溺。
“我可不忍心，你回去生闷气睡觉！对了。”
他突然回头，戏谑地看着我，“姜凡，你也一起吧？”
就好像，他才是李璐蓉的正牌男友，而我只是路人甲乙丙丁。
2
“呵！”
我冷笑一声，扭头就走，“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就不去了。”
没想到，我这个表现，直接让李璐蓉破防了。
她发疯般地冲过来拦住我，推搡着我，“姜凡！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就是个游戏吗？你至于吗？”
“不至于啊。”
我摊了摊手，无所谓地笑道，“所以，我回家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
李璐蓉大概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淡。
在她看来，她刚才解释过之后，我应该消了气，继续附和她，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她不习惯我这种阴阳怪气，更不习惯我的冷漠。
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被太监顶撞了。
我在她心里，常常就是那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掌灯太监。
“行，你厉害。”
她收起愤怒，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座位，与顾北辰他们热情交谈。
那帮同学只是神情怪异地看了看我，就继续去关注他们的快乐。
毕竟，接下来去哪里玩，才是正事。
而我，只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姜凡，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会看着蓉蓉的。”
顾北辰醉醺醺地扯着大嗓子喊道，那感觉就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冷笑一声，果断出了门。
深夜的凉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好像不爱李璐蓉了。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我一个人回到出租房，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回去看到屋里与她有关的一切，又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曾经，我是那么爱她啊！
每一次聚会，只要有顾北辰参与，我都会谨慎地守到最后。
生怕他们死灰复燃，那家伙把李璐蓉从我身边抢走。
可现在看来，要走的人，你如何努力，也是留不住的。
或许，我该清醒了。
迷迷糊糊，我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梦里都是她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开门声吵醒，那熟悉的高跟鞋声，以及香水中散发的酒气，让我瞬间清醒。
“呕！”
她又喝多了，跌跌撞撞地在那儿脱鞋，挂衣服。
“姜凡，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
她似乎习惯了我对她的好。
以前，每次她深夜归来，无论多晚，我都在客厅等她，帮她拿包，拿衣服。
提前准备好醒酒汤，吹凉了喂给她喝。
甚至，还帮她洗澡。
“我很困，明天我还要上班。”
我从沙发上起身回了卧室，想想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居然有一天，我对她这么冷淡。
“姜凡，你还在惦记那件事？你真的是……”
她本来想骂我的，正如往常一样，可不知怎么的，开始解释起今晚的行踪。
“你走了之后，我们大家一起去唱歌，又喝了点酒，是顾北辰开车送我回来的。”
她的语气似乎少了一分平日里的冷傲。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我知道啊，你不用解释，早点睡吧。”
我头也没回，嘟囔了一句。
愤怒，会让人降智，如今想来，我曾经是多么愚蠢。
爱情这种东西，吵不来的。
“唉！”
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自顾自地去洗漱了。
我心如一潭死水，反倒是困意全无了。
半晌之后，她躺到了我旁边，呼吸有些急促，“姜凡，你不要生气了，我都跟你解释过了。”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快点睡吧。”
“我睡不着。”
她突然抱住了我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暧昧的氤氲。
“我想了。”
要是换了平常，我恨不得马上将她就地正法。
可今晚……
失望积攒得够多了，我居然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我累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扒拉开她的手，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你……”
李璐蓉愣在原地，双眸通红，泪水都甚至在打转。
她估计做梦都没想到，她最厉害的招数，我都免疫了。
“好！姜凡，有种你再也别碰我。”
“我去小房间睡。”
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害怕她纠缠我，影响我明天上班，我只好如此。
“叮铃铃……”
可这时，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变得无比紧张。
三年前，她母亲过世，她也没这么紧张过。
“是顾北辰打来的吧？”我冷笑道。
那一刻，李璐蓉先是怔了怔，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很明显，看她这反应，我猜对了。
“想去就去吧，看来，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凡！这件事因我而起。”她艰难地说道，“北辰他回去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已经去医院了。”
“你也知道，她在这个城市，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他现在需要我。”
“呵！”
我无奈摇头，面露苦笑，“行，你去吧。”
真是搞笑！顾北辰平常到处瞎混，狐朋狗友一大堆，出了车祸，居然需要别人的女朋友来陪。
偏偏，李璐蓉还信了。
“好。”
她重新穿好了衣服，拿上了车钥匙，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赶，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突然发现，我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也不知道我当年喜欢她什么？容貌？还是下贱的馋人家身子？
“你不拦着我吗？”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她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不拦，他需要你。”
“谢谢你的理解，姜凡，你放心，他要是没事儿，我肯定马上回来，我就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