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鸽子市
曹文蛟感慨连连，这种经历，说实话，也不怪以后何雨水使劲撮合傻柱和秦淮如在一起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真的，做的可能比何雨水还来劲。
剧中，秦淮如和傻柱黏黏糊糊。
何雨水非但没劝傻柱，反而一个劲撮合。
只要是脑子正常的，根本不会同意。
秦淮如要是单身寡妇，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她一大家子，何雨水还是撮合傻柱和寡妇在一起，不就是给傻柱找一个累赘？
可何雨水双手赞成。
不是喜欢寡妇嘛，好啊，成全你，这辈子最好绑在上面。
再比如，娄晓娥带着儿子回来。
傻柱提出让何雨水见见，毕竟是亲侄子嘛，你这当姑姑的见见很正常。
可听听她怎么说的？“哥，我不想认。”
这句话当时差点给看电视的曹文蛟整的不会了，这是亲妹妹？
他就很不能理解何雨水的心情，毕竟在怎么样，那也是你哥，怎么说出这句话。
可现在曹文蛟穿越了，近距离接触后，更能理解何雨水。
其实这些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他日因今日果。
看着哭的累了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何雨水，眼角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模样惹人怜惜，紧紧抱着自己，曹文蛟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打算劝何雨水看开，善良之类的屁。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如果换成自己，按照他的暴脾气，傻柱早断腿了。
曹文蛟小心将何雨水放在床上，出来后看天上一轮寒月，叹气摇摇头。
世间一切，都是欲望在支配。欲望像是燃烧的火焰，无能为力的只能被其吞噬和毁灭。
人有七情六欲，丰富了生活，让人体验到酸甜苦辣。然而，七情六欲也往往会让人陷入困境，失去理智，为情绪所左右。
可没有七情六欲，那不就成苦行僧了，无欲无求，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幸亏把傻柱打了一顿，自己现在火气不大，可听完何雨水的遭遇，还想再去打他一顿，要不然，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
四九城的人素来好玩，平时没事儿，很多人都喜欢摆弄些花鸟鱼虫之类的，陶冶情操。
这年头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红墙黄瓦老皇城、青砖灰瓦四合院、豆汁焦圈钟鼓楼、蓝天白云鸽子哨。
可以说，鸽子哨最能代表四九城了。
晓市又叫鸽子市或者鬼市都可以，只是一个称呼，最早是一些鸽友交换鸽子的地方，慢慢的发展到花鸟鱼虫猫猫狗狗的，后来交易买卖不让干了，可大家伙有需求啊，晓市就转入地下，开市时间转移到凌晨一两点钟，黎明时分散伙。
四九城几个晓市，其中一个位于四九城的东直门，是城乡交界的地界，沿着护城河边，这里距离他最近。
曹文蛟这次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四合院，直奔东直门，到了这里见到，李奎勇和牛大力，郭志勇三人已经等着他了。
见他们脚边拎着笼子，里面全是鸽子。
见他们三人冻的瑟瑟发抖，曹文蛟笑着说：“都冻坏了吧，跟你们说别这么早来，别来这么早，怎么不听话。”
牛大力擦了擦鼻涕：“不冷，不冷，这才哪到哪啊，我之前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跟师傅练举锁，不照样一点事没有。”
“对对，这点小风，一件不冷。”
见他们逞能，曹文蛟点点头：“得，都是硬汉，这就好，带上东西，咱们进鸽子市开开眼界。”
等他们到了地方，老远就看那里黑影晃动，似鬼影重重。
说实话，几人都是第一次来，之前都听说过夜市，还真没来过，这比打架好玩多嘞，刺激啊。
进入其中，能看到每个人都穿着很厚，遮遮掩掩，鬼鬼祟祟，格外小心。
而卖东西的人把东西摆开，有一束微弱小油灯，就算开摊子了。
有农民就把舍不得吃，拿来城里换钱的五谷杂粮，如小麦，小米，豆类，鸡鸭禽蛋之类。
包括一些倒腾小买卖的，把针头线脑、旧货之类的都拿到这里来卖。
价格虽贵了点，却不要票，这也是最重要的。
一般来说，来这里交易的，卖主都不会规模太大，毕竟目标大，跑不快啊。
在鸽子市，有人家里不用的票，可以拿来卖，有人会略低一点价格收购，然后再略高一点价格卖出去，赚个差价。
这种人俗称票贩子，长期吃这碗饭的人，基本上都是多次受过打击处理的人，属于破罐子破，无所谓了。
就算被抓到的自认倒霉，但如果交易规模不大，也不会重判，最多就是教育批评，关个十天八天就放了。
对于鸽子市的情况，有关部门是时松时紧。
松的时候，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紧的时候，就是严查严打！
主要是看上面政策。
曹文蛟几人抬着笼子，来到家禽花鸟交易地，这里人最多，每个鸽子摊位前都三五成群，静悄悄的，即便是说话讨论都小声的不行。
他们找了个空地，三个长方形笼子往地上一摆，拿出曹家唯一的家用电器，手电筒打光，扯着嗓子吆喝一声：“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出炉的鸽子，买回去煲汤，滋补身体吆。”
他突然嗷唠一嗓子，将李奎勇三人吓了一跳。
附近正静悄悄的，突然一下，全都炸了毛。
这些逛鸽子摊的人不满了，
“嗨，小兄弟，你吓喊什么，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卖鸽子？”
“就是，小心雷子抓你个投机倒把。”
曹文蛟嘿嘿一笑：“各位，我还真不怕，即便雷子真来了，我跑的快。”
“嘿，是个主儿，够混不吝的。”
“你这鸽子都有什么样的……嚯，数量不少啊。”
“那是，全是我们自己养的，现在养不起来，所以拿出来卖，都看看要什么样的。”
李奎勇挤在人群，起哄道：“甭说这些，拿出一只让我瞜瞜。”
牛大力：“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说的挺好，快拿出来让我们瞅瞅。”
曹文蛟瞥了一眼三人，内心暗笑，打开笼子，随手抓出一只。
“这只白的最好，最神俊，那位要掌掌眼。”
“这是只银愣儿啊。”一个老头惊讶。
牛大力凑过去问：“鸽子这玩意怎么看啊，我都没看出来有嘛区别，也就毛不一样。”
“你这小伙子啥都不懂。”
“我买几只养着玩，你说说呗。”
老头带着狗皮帽子，接过鸽子，笑着说：“那我就给你念叨念叨。”
“这挑鸽子，有诀窍，分三步走，一扭，二抵，三相。”
“这一扭呢，就是扭住鸽颈，看这个鸽眼，这二抵呢，就是抵住鸽子裆部，辨公母。三相嘛，就是观鸽羽，鸽翅，鸽尾是否健飞，是否机警……”
几人对于鸽子的名堂一点不懂，听他们咋呼讨论，什么铁膀，乌头，黑玉翅，四块玉，白乌牛，喜鹊花儿之类的。
种类之多，各样的挑选，令人眼花缭乱，这群人也挑花了眼。
反正有好有赖，极品的多卖点，普通的就便宜处理，李奎勇三人当托，一直起哄，百多只鸽子，卖了三个小时，最后的都是便宜处理，总算卖完了。
最后一点钱，三百六十多块钱。
李奎勇三人哪见过这么多钱，惊喜的不敢置信，浑身打摆子。
见曹文蛟神态淡然，不喜不悲，纷纷佩服。
此时一人给了三十，见他们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接。
曹文蛟笑了，没有眼大肚子小，证明有分寸。
“都拿着，不用客气，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谢谢曹哥。”
“老大，你真是太好了。”
“哈哈，走，先去吃早餐……”曹文蛟笑了一声，见天快亮了，招呼三人去吃早餐。
天都快亮了，忙活一晚上，几人肚子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