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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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心亭

“……”

张舒几人皆是一愣,随后面色齐齐难看起来,在明宗血祸发生以前,这一条确确实实是白衣执事的最低道行要求,血猎中的存活者可入演武堂是之后才诞生的条例。

现在想来,这两条之间是存在冲突的,可见长老们制定此条时,也根本没有想过五境之下的小修士,可以在血猎之阵中得到公认的首位。

秃头长老拿规矩说事,他们一时还真没法反驳辩论,咬牙不知继续说些什么,他们毕竟资历年岁都浅得很,在这明宗内即便拼了性命,恐怕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他当不得执事位置,也不可能坐得稳一个白衣席位,吴青?小儿尔,老夫连这名讳都未听闻过。”秃头摆弄拂尘,眉眼须眉中尽是出尘,可说出的话却市侩无比,

“倒是几位师侄,你们的师长,早已在净土之上为你们铺好了道路,演武堂的试炼对你们而言不算艰难,执事的宝座也是唾手可得。”

“莫要自误啊几位师侄,省去老夫的麻烦,也为你们自己的前程……扫尽灰尘啊。”

“锃——”

秃头老人自认为无与伦比的话术,却惹得那六人几乎全部拔出了自己的兵武,盛怒之下就要对着两位执事劈砍下去!两位自鸣得意的老头顿时面色大恐。

他们再如何白眼狼,也不至于转身就对救命恩人劈下手中的柴刀,这执事所说在他们耳中是极恶心极肮脏的污蔑话语!

“……”

“够了……几位,吴某心领,但确实莫要自误。”

吴缺淡淡开口,一股铁灰色的兵煞气息阻了几人发疯似的动作,让他们对执事的动作根本压将不下去。

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连带着本就可怜的六人,一并落入那不可见的深潭之中,自己暂且不论,张舒几人却是连根都在明宗之内,若真斩了执事他们几人将失去所有一切。

而且……这所谓五境的限制,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就可以当着这两老朽之辈面前渡过劫难,成就五境道身。

可吴缺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即便他的四境修为已经圆满,可境界上依旧不稳不安,需要一定时间的沉淀和闭关,因这会儿的一时意气而造成根基虚浮当然毫无意义。

而且,吴缺有一法已经拖延了太久,在破五境前先行将此修行入道,对他之后的行动将起到极大用处。

“那么……我保留预备执事的位子,待我破五境以后前往演武堂,长老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当然……!算是……没有吧。”白须老人当即就叫了出来,可见到其余六人几乎杀人的眼光的时候,他终于是选择了让步,

“可即便你破了五境,得到的也只是参选演武堂执事选拔的资格而已,你必须得到我演武堂三十六口的主持同意,方可成为执事中的一员!”

“最近的一次选拔,在二十日之后的日食天,那也是净土宝库封印最薄弱的一天,若是你成为白衣执事的目标是那宝库,呵呵,你最好加快些速度才是。”

“可以了,不劳二位费心了,但……老老实实将你们方才所说,一字不落地汇报上去!我的耐心不允许我再陪你们玩一次无聊的权斗!”

吴缺的声音陡然变冷,一股无形,却煌然如巨兽般的恐怖威压降临在二人身上,两位老人的脊骨顿时被压得咔咔作响!大量的冷汗瞬息间就打湿了他们的衣襟!

威压只是一瞬间,时间短暂的就仿佛错觉一般,可两位执事艰难爬起,腰间那点染的血色和口腹中古强烈的腥甜,让他们心中敲响了极大的警钟!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跟为深刻如渊海的妒意和恨意,比我二人天才又如何?得罪了第七境层次的元道人,你小子还不是一个死字?演武堂的招选?你绝对活不到那个时段!

这之后一路无话,两方人马都没有再说半句言语,彼此之间甚至有杀气流转碰撞,隐隐不详的氛围在整条舰船上逸散传播……

……

……

净土,以十三支峰的上山腹为地,与下层几乎满溢的废金废血气息完全隔绝,是整片明宗内除通衢天外为数不多的修行宝地。

相反,秽土上散发的那种连精华都被取走的废血煞气,对于修行者都是剧毒的污秽,待在其中时间久了甚至会坏了道行,甚至是根基本身。

血猎虽然已经停止,可山海下方的那片污染短时间依旧没有消散的迹象,待在其中的明宗弟子,在处境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甚至因为失去了血猎这种放手一搏的机会,净土与秽土之间的通道被完全隔绝,下层明宗弟子即便再如何拖请关系,那上下两层的屏障依旧是那么的不可撼动。

而吴缺的住处,就在这净土上唯一受到下层血气污染的地界,一方草草结成的草庐,没有丝毫灵炁的砖瓦木石,甚至入眼可见皆是猩红粘稠的血气。

这里,本来是一众长老休闲的凉亭,可因为此地类似杀生取血的“表演”实在太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净土内唯一一处深受血气污染的地界。

那两个执事老儿在回到净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吴青此人在山上的一应师承关系,甚至连堂中封锁的弟子簿都请出来仔细翻阅。

吴缺在明宗当然只是个透明人,连名字都是宝钟随手安排下去的一个假身份,师傅更是在一场战役中早早亡没,没有背景到……简直称得上与世无争。

两个老人当即大喜,将吴缺名义上的一间师传的祖宅安在这凉亭附近,就连这草屋都是早上新盖,房间装填的痕迹都未曾打扫干净,位置更是受尽污血气息的折磨与污染。

他二人如此肆无忌惮,张舒几人当然气不过,几次三番地来回于演武堂和凉亭,可那两老东西归来后立刻闭门不出,他们的所有的挣扎全部落了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