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棋子 下
“先别提清音，老小子，你这些年造就的杀戮已经足够多了。尽管我曾承诺，无论你做任何事，我都将站在你这边，但你也别太过张扬。镇魔司的老家伙们可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
许阳轻蔑地挥了挥手，“无妨，反正有你小凶-灵风道人替我擦屁股，那些老头子不过是些睁眼瞎。”
听到此言，灵风道人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站在许阳身旁，为他倒上了一碗红豆汤，递了过去。
许阳毫不客气地接过碗，一饮而尽。
灵风道人见他心情似乎不错，便继续说道。“无论你心中有何打算，你应明白，被封印在无尽深渊的妖魔，虽有召唤至现世的可能，却不一定能够召唤出你心中所思之人。毕竟那是林氏先祖以血肉铸成的封印，否则当年你也不会在京都掀起那般风波。”
许阳闻言，半眯着眼，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许阳自嘲一笑，缓缓说道：“呵呵，前些年时常梦见她，但不知为何，这些年倒是少了许多，我真怕有一天将她的样貌彻底忘记了，所以我不敢想睡，拼命的看书，还别说，在这书里还真学到些许道理来。”
灵风道人挑了挑眉。“你又不是那位教书匠，怎的也学了他那一副酸劲儿。哼！你倒是说说看，学了啥道理？”
许阳继续道：“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也。这些年来，我才开始真正地认识自己，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谁实话，我倒是有些想念那位喜爱读书的读书人了，真读了书后，才明白书里面有很多好东西。”
灵风道人仔细品味着这句话，感慨道，“话虽如此，但老小子，说实话，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我总觉得你不仅仅想要使用召唤之术。”
“嘿！你这臭老道别乱猜，难道我还会藏着血洗整个大乾皇室的心思不成？”灵风道人咧嘴一笑，“你这老小子，真当我傻？虽然在这京都，你许阳与皇室早已划清界限，呆在镇魔司更是颓废至极，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包括今天这件事儿，我也参与了不少。至今为止，你究竟藏着什么心思，就算是我，也看不透。”
许阳哈哈大笑起来。“嘿！怎么，生气我瞒你事情，咱们可是挚友，你应该信任我才是。”听着许阳的讥讽，灵风道人将双手背于身后，严肃地说道。
“你想做的事儿，为了白雪，我肯定支持，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大乾。你要明白，你现在还能活在这大乾的天空之下，是多么的不容易，无论你如何想，你永远也不会是寺里那一位的对手，你的性命始终在他手里攥着。”
听到这话，许阳冷哼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见他已有不悦，熟悉他性格的灵风道人也知道这老小子开始耍脾气了。
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简，闭眼施加千里传音，然后用转送之术弄出空间裂隙，将其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转身的时候，忽然听到后者问道：“你说，大乾皇室...不，应该是许家老小，现在还会怕我吗？”
灵风道人停住脚步，头也不回道：“在我大乾，所有赌徒都明白一个道理，赢钱挥霍，输钱缩手，想翻身回本，乞求佛祖都没用，老小子赌可不是好玩意儿，一不小心丢的不止是金银，更是性命！”
许阳冷笑一声，“得了吧凶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求佛，求佛不就是求他吗！”灵风道人轻叹一声，“那么我依然贯彻自己的底线，你敢动大乾皇室，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说罢，灵风道人飞身一跳，消失在许阳眼前。
许阳慢慢张开眼睛，看着天上的白云，喃喃道：“哼！在你们眼中万佛寺的师徒俩，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我眼里...不过是棋子罢了。”
与此同时，祭坛之上。
轰鸣声震耳欲聋，沙尘如狂涛般席卷而来，漫天飞舞，遮蔽了光芒。
在那灰暗的尘埃中，两道人影若隐若现。
其中一人是林楚。
他的身形略显狼狈，手中的青鸢刀已断，锋利的断刃在微光中闪烁，显得尤为刺目。他的衣衫破烂，几处血迹渗透了布料，显然伤势不轻。左肩上有一道深深的爪痕，鲜血还在滴落，右手紧握断刃，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起来。
另一人是妖王级的隼。
此刻的他同样狼狈不堪，原本丰盈的羽毛几乎全秃，只剩下些许残破的羽茎，显得滑稽而凄惨。
他的身体多处焦黑，鲜血淋漓，显然也受到了剧烈的冲击。隼的双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可思议，仿佛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少年竟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他的左翼已完全残废，右腿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了重创。
林楚深吸一口气，心中波涛汹涌：“妖魔的实力果然强悍，天龙八音已经用了三次，竟然还未能彻底击败它。看来，我与它的真实修为差距极大啊。”他紧握断刃，心中暗暗打算，“天龙八音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必须绝地反击。要不是系统的新手大礼包，恐怕我早就被它解决了。”
隼的心情同样复杂甚至隐隐多了一丝恐惧：“这少年的实力，绝对不在镇魔司千户级之下。难道他真的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族？”
隼心中充满了不安，但更多的是不可遏制的愤怒，“不管怎样，今天必须将他解决！”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忽然，地上的林炎尸体开始燃烧起来。
祭坛正上方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口，裂口内伸出了几道细丝，迅速扎入燃烧的林炎尸体。当细丝与林炎的尸体接触的那一刻，林炎的身体瞬间化作无数颗粒，被那些细丝卷起，迅速吸入裂口。裂口的形状随之变化，逐渐扩展，最终化作井口大小。
裂口内透出一股强大的妖气，令人心悸。
隼看到这一幕，心中狂喜，激动地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成功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成功召唤出一个妖圣了！”
林楚看在眼里，心中一沉，紧张地望着那道裂口。